“陛下,您真的......要拿著搓衣板和大算盤,進屋去哄甄妃嗎?”

  司瀾宴抬起一腳,狠狠踹向太監屁股:“別問了,快去給朕準備!”

  他這一腳力道很大,沒有控制,直將他在秦菱那里受到的火氣,都發泄在了太監身上。

  太監被他踹得撲了個狗吃屎,好不容易才艱難起身,而后一手捂著被踹痛的屁股,一手摸著被磕破的下巴,麻利地去給他拿搓衣板和算盤了。

  不一會,太監就又回到了他身邊。

  李貴拿著搓衣板和算盤的雙手都在劇烈顫抖,嗓音也在劇烈顫抖:“陛下......您可是真龍天子,萬金之軀,您......要不再考慮一下呢?”

  司瀾宴岑薄性感的唇抿著沒有說話,長臂一伸,就要去接搓衣板和算盤。

  可李貴卻眼疾手快地將手中東西藏在了身后。

  司瀾宴依舊沒有說話,只是用他那冷冽鋒銳如冰刃的視線朝太監掃了過去。

  李貴被他那欲殺人的視線掃到,渾身一顫,嚇得趕緊將手中之物給了他。

  司瀾宴僅憑一只大手就拿走了搓衣板和算盤,頎長身形一轉,面朝院子里的宮人,冷冷地道:“今夜之事,誰都不準吐露半句,若讓外人知曉了,是要掉腦袋的,明白?”

  “奴才們明白。”

  宮人們連忙將頭埋得低低的,裝作什么也看不見。

  司瀾宴手拿搓衣板和算盤,轉過身去,便又邁著沉穩有力的腳步,回到了秦菱所在的寢殿。

  秦菱聽得出來是大暴君的腳步聲。

  因為下人們走路都是輕輕的,只有他走路才會那么肆意。

  她便撅著黛眉,語氣淡漠無溫地同門外的暴君說:“你不是生氣的走了嗎?又回來作甚?我說了不會開門,那就不會開門了!”

  司瀾宴卻沒有回答,手握搓衣板和算盤,徑直繞過緊閉著的大門,朝寢殿側面的窗口走去了。

  窗口雖然也是關著的,但畢竟秦菱不在窗口堵著,所以他便不用擔心弄傷她。

  “砰——”

  幾乎不費什么力氣,他就將窗戶給拆了,輕輕松松進了屋子里。

  秦菱正在門口處堵著的,得意地想著他吃癟的樣子有多難看,窗口處突然響起重物撞擊落地的聲音,驚得她嬌軀一顫,連忙轉過了身來!

  還未來得及看清楚屋內發生了什么,卻撞上了一堵硬邦邦堅實的肉墻,伴隨而來的,還有一股男人身上好聞的清冽淡香。

  一瞬間,她瞪大了雙眼,驀地抬頭!

  撞入一雙深邃幽冷如寒潭似的黑眸當中!

  不等她震驚開口,不等她逃離,司瀾宴修長有力的胳膊已攬住了她纖細腰肢。

  他垂眸緊緊地擭住她,低沉磁性的嗓音同她道:“朕正式同愛妃道歉,誠意我已帶來,你看,這是什么?”

  說罷,將手中的搓衣板和算盤都扔在了她面前。

  秦菱視線隨之一轉,落在了地面擺放著的搓衣板和算盤上面,本就瞪大了的雙眼當即瞪如銅鈴。

  “司瀾宴,你......這是什么意思?”

  司瀾宴就捏她滑嫩嫩的小臉蛋,沒好氣地低吼:“便是你想到的那種意思,你理解的那種意思!既然你一定要朕下跪,才肯消氣,那朕,只能如你所愿。”

  不等她說什么,他又怨懟地道:“知道嗎?朕在乎你,才會想到用人偶演戲給你看,才會想要求得你原諒,若是換成別的妃子,朕懶得演戲給她看!”

  這句話說完,便掐著她小下巴抬起來,又是重重冷哼一記。

  “朕保證書都寫了,也用人偶下跪道歉給你看了,你卻不肯,非要朕親自下跪道歉才行,朕對你已經很包容忍讓了,對你一直很寵溺,若是換成別人敢這么要求朕,早就被朕給殺了,你這小女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秦菱被他緊緊箍在懷里,又是捏臉,又是掐下巴,又是冷哼冷語同她低吼著,整個人都在他懷中懵了!

  隨即,巴掌小臉在他大手掌中,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來。

  “司瀾宴,你對其他女人如何,是你的事,與我接不接受你的道歉沒有關系哈。”

  “如果你今夜闖進我屋里來道歉,就是這么個態度的話,以后你對我,也依舊是這么個態度的話,那我不會接受你這敷衍的道歉,也不會接納你喔。”

  “所以,你請回吧,因為,我看你根本就意識不到自己有錯,也不想改變,那就沒必要來跟我道歉了,我看你也不需要我接納你哈。”

  司瀾宴望著她雖然冷淡卻不失絕美的笑容,恍了會神,幽深眸底氤氳著一道細不可察的流光。

  小女人這張臉,還真好看,給他能看一輩子,也不會覺得膩。

  不管是笑,哭,生氣,悲傷......每個表情都那么迷人,很輕易就入了他心底里。

  令他見不到她時,腦子里,也總會時不時浮現出她的那些生動表情來。

  隔一天不見她,夜里輾轉反側間,都是她的一顰一笑,想得他渾身犯疼,令他天天都想和她膩在一起。

  他掐著她下巴的大手一轉,癡迷地摩挲撫摸她傾城的容顏。

  輕輕搖了搖頭,深深嘆息地道:“秦菱,你現在的脾氣怎么這么臭了?以前,你不是很軟糯的嗎?以前的秦菱,甜美可人,又乖巧懂事,她,哪去了?”

  秦菱小臉被他粗糲帶有薄繭子的微涼大手摸得癢癢的,不適地捉住了他不安分的大手。

  淡淡地笑說:“你也知道我以前很軟糯,甜美,乖巧,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不應該問問你自己嗎?”

  “究竟,你對我做了什么,讓我變成了這樣子呢?我一開始多好,是你憑一己之力,在短短一個月,讓一個軟妹子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笑著說著,她將他摸著她臉的大手給甩開了,用力推他:“以前的秦菱,被你弄丟了,回不來了!”

  司瀾宴緊緊擁住她不放,暴躁地低吼:“怎么回不來?回得來,朕命令你回來!你必須回到以前軟糯糯甜兮兮的樣子,聽到沒有!?”

  他力道很大,她推不開,只能撅著黛眉,假裝肚子疼。

  他見她模樣痛苦難受,便也冷靜了下來,緊緊箍著她小腰的大手松開來。

  “愛妃,哪里疼?”

  秦菱總算脫離了他的禁錮,便來到榻邊坐下,撅著雙眉,冷漠地下了逐客令。

  “司瀾宴,我身體不適,就不陪你一起瘋了,我要睡了,你沒有別的什么事就出去,不要打擾我休養。”

  司瀾宴生怕自己剛剛一個不注意箍疼了她的肚子,傷到了她懷里揣的崽崽。

  畢竟他也知道自己就是個大老粗,出手總是沒輕沒重。

  他軍營里摸爬滾打長大,練就了一身力氣,身邊伺候他的人經常被他弄傷,甚至弄殘。

  小女人身體本就虛弱,如今又極有可能揣崽。

  見她坐在榻邊雙眉撅著,表情狀似有些痛苦難受,一股自責感頓時油然而生,快要將他湮沒籠罩。

  想到自己是拿著誠意來道歉的,剛剛說的那些霸道專制的話確實不應該,配不上他今夜的誠意。

  于是,他便拾起了地上靜靜躺著的搓衣板和算盤,來到了榻邊。

  他居高臨下俯視著她,揚起長眉問:“愛妃,搓衣板和算盤,你給朕選一個?”

  秦菱坐在榻邊,晃蕩著小腳丫子,抬起頭來,目光斜斜地看著他,輕啟如菱花般好看的粉唇。

  “你身為威武霸氣的帝王,跪一個女人,若是傳出去了,不會覺得沒有面子?沒有尊嚴?沒有威勢了嗎?”

  司瀾宴蹲下身子,將搓衣板和算盤擺在面前。

  拉住她放置在膝蓋上的小手,放在他大手之中包裹住。

  他緊緊握著她細嫩柔軟的小手,放在唇邊親了一下,抬眸溫情脈脈地看著她,低聲哄著她。

  “咱們夫妻之間,哪有什么面子,尊嚴,威勢?我在你面前,便只是你夫君,你看,你都喊我司瀾宴了,哪里還有什么皇帝?”

  秦菱猶記得他前天夜里說過的話,便問:“男子氣概,也不怕這么一跪,就沒了?又少了幾分?”

  見她故意拿那夜他的話來堵他,絕心要拿出誠意來道歉的他,也不生氣。

  輕咳了兩聲,掩飾住內心的尷尬,放柔了聲音哄道:“還是那句話,我是你夫君,是你最親近親密之人,夫君錯了,傷了娘子的身心,便該同娘子道歉。”

  他也還記得前天夜里她說過的話,還又引用她的話回她:“有句話,愛妃說的對,男子氣概,體現在男人的責任和擔當,而不是所謂的面子。”

  秦菱小手被她大手緊緊攥著,被他摸著親著,渾身不適地顫栗。

  她抽了抽小手,淡淡地道:“所以呢?”

  “愛妃,我錯了,我這就跪搓衣板。”

  司瀾宴抓著她往回抽的小手不放,毫不猶豫地扯過擺放在面前的搓衣板,雙膝跪在了搓衣板上面。

  他一只大手緊緊攥著她小手,俊美如斯的冷臉靠在她溫暖柔軟的懷里,輕輕蹭著。

  另外一只空閑的大手則覆上她平坦小腹,極其溫柔,一下一下地撫摸著。

  “愛妃別生氣了?會氣壞身子的,你一生氣,連同肚里的孩子,也要跟著你不開心,孩子,肯定也不想看到他的父母生氣吵架,也希望咱們甜甜蜜蜜,所以,別生氣了好嗎?原諒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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