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菱看著他跪在搓衣板上的雙膝,以及倨傲身姿,聽著他溫柔低哄的話,一時間心情有些復雜。

  她沒有說原諒他,只是輕啟菱唇又道:“你知道我身體不好,那你還將我打入蟲巢,還總是差一點就掐死我,不懂得憐香惜玉總是弄暈我。”

  “知道我不會輕功,你還逼我跳崖逼我去死,知道我肚里可能有孩子了,你還冷言冷語氣我,現在又知道說擔心氣壞我身子了?”

  在她吐槽這些的時候,他靜靜聆聽著。

  聽完之后,他也反常的沒有再說什么氣人的話,俊臉上表情還很是溫柔。

  他緊緊攥著她小手,摸著她柔軟小肚子,靠在她溫暖的懷里噴吐氣息。

  “放心,往后不會了,以前的事,確實是朕不對,朕已意識到錯了,愛妃,你生氣了這么些天,也該氣夠了?原諒朕?”

  他說話時微涼的氣息噴灑在她心口,好似有股微弱的電流襲擊而過。

  令她感受復雜的心口莫名軟和了幾分,并且又酥又麻又癢。

  但她依舊沒有說要原諒他。

  她想伸手推開他靠在她懷里的冷臉,卻發現雙手都被他一只大手給緊緊攥著,怎么也抽不出來。

  他感覺到了她的排斥不適和想要抽離的動作,深邃瞳仁微微一縮,眸底有道不悅的寒芒一閃而過。

  非但不如她愿直起身來,還緊緊攥著她小手摩挲按揉,俊臉還又埋在她懷里似有似無的輕蹭。

  繼續噴吐他微涼的男性氣息,繼續說著動聽的話哄她。

  “愛妃,往后,你和寶寶在朕心中,排第一位,比朕的生命更重要,朕會努力做好一名合格的夫君,努力做好孩子的榜樣,愛妃,你相信我,往后我不會讓你和寶寶失望......”

  聽著他情意綿綿近乎宣誓的話語,一口一個寶寶,一口一個夫君地哄著。

  她那一顆少女的芳心以及老母親的心,便受到了感染,開始熱乎了起來。

  畢竟,她還只是一名沒怎么經歷過感情上風吹雨打的花季少女,不是浸淫情場多年乘風破浪的姐姐,因而,很輕易就被美男子的花言巧語撩動了心弦。

  是啊,他是她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男人。

  在她穿越的當晚,兩人就已入了洞房,雙方的第一次都是給了對方,滾過床單已多次了。

  所以,他就是她在古代的夫君了。

  要是她肚子里真的有孕了,那他就是她孩子的爸爸呢。

  夫君,孩子他爸,這是多么親密的關系呀......

  就在她被他哄得心口熱乎柔軟的同時,小手還被他帶有薄繭子的大手給緊緊攥著按揉著,又被他靠著輕蹭著噴灑男性氣息。

  令她渾身止不住地微微顫栗起來,并受不了地嚶嚀出聲。

  挺了挺身,開始掙扎,想推開他靠在懷里的腦袋。

  可非但沒甩開他,還使得他埋在她懷里更深。

  “別動!”他輕咬了她一口,欠扁地道:“愛妃,你是想悶死朕嗎?”

  她當即就不敢動了,只想抽回被束縛住的雙手。

  可一雙小手被他大手攥著無法抽回。

  她便抬腳去踹他:“司瀾宴,你若是擔心我的身體,擔心我肚里的孩子,就不要靠我這么近,你起開!”

  她那一腳剛好踹在司瀾宴堅硬的腹肌上,痛得她撅眉,縮回了被踹疼的小腳丫。

  司瀾宴于軍營中長大,身經百戰,身體很抗打。

  所以被她踹了,并不覺得疼。

  但她那句話他倒是聽進去了,想到她身子骨這么弱,要想保住孩子會比尋常女子困難。

  若是引得她動了胎氣,導致孩子沒了,那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他這才轉移了陣地,冰雕面癱臉下移,性感下頜靠在了她緊緊并著的細嫩大腿之上。

  繼而,冷臉貼上她即使坐著此刻依舊平坦如初的小肚子,仔細傾聽從她肚子里發出來的響動。

  貼著傾聽了一會,他便激動地道:“愛妃肚里有聲音,一定是寶寶在呼喚你,要你原諒朕這個父親了,寶寶都不忍心,都表態了,愛妃,你忍心看朕一直跪著?”

  秦菱神情冷淡地坐在榻邊,垂眸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心底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情緒油然而生。

  他下跪了,她并不覺得開心。

  但心底的怒氣怨氣不滿,在這一刻確確實實消散了許多。

  看他這樣一個冷酷無情、殺伐果斷、睥睨天下、倨傲尊貴的大暴君,放下身段,放下面子,放下尊嚴,極其溫柔地跪在她面前認錯......

  突然之間,她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身為古代封建制度下的帝王,他被原主下了蠱,受蠱毒折磨,受她控制,得知真相后必然會懲罰謀害他的人。

  因為,他并不知道他自己身在書里面,不知道她是穿進書里的人,還以為是她給他下的蠱,之后又一直戲耍他的感情。

  其實,前幾次她逃跑未遂時,他就已經發現她想逃跑了,但那時候他并沒有嚴懲她,對她還是挺好的,也挺包容忍讓的。

  是她再三逃跑,令他一通好找,他才生氣將她關在了廣寒宮,才會懲罰她,打她掌心,打他屁股,冷落她,可能是想給她點顏色瞧瞧,讓她再也不敢逃跑......

  也是她幾次扇他耳光,他一氣之下才想掐死她的......

  踹她那次,仔細想想,也是下蠱之事被他知曉了,他正在氣頭上,是她抱著他的腿不放,他只是想踹開抱住他腿的她,明顯沒有使很大的力氣,之后見她被踹倒了他還伸手過來想攙扶她,可見她哭,他頭疼,便不想再受她控制......

  其實很多令她生氣的事,站在他古代封建帝王的角度想想,都是可以理解的,是正常操作......

  如他所說,他并不是無緣無故的對她發作,是她做錯事情在先......

  雖然有些事并不是她做的,是原主做的,但她穿越成了秦菱的身份,得替她背鍋......

  甚至,又如他所說,他這個皇帝,對她這個罪惡滔天的千古罪人,還算仁慈......

  這一刻,看著面前下跪道歉的暴君,秦菱想了很多很多......

  她一直都知道他是皇帝,站在他的角度,他也沒有什么錯,在他眼中錯的是她。

  所以,對于他將她關在廣寒宮,罰她冷落她,將她打入蟲巢,掐她,逼她跳崖......她想通之后,心中也沒有太深重的怨念和怒火,總有一天她會看開,只是需要一點時間。

  因為,不可能才剛被人暴虐了,就能釋然當做什么都沒發生的,需要時間緩和下來。

  其實她更氣的是,他同她說,他羞辱姐姐弄死了姐姐。

  至于讓他下跪一事,本就是他說的讓他做什么都可以,她才會順著他的話頭試探一下他的誠意,也只是要一個真誠的認錯態度,看他是不是真心悔過了還是哄騙她的......

  沒想到他會對她提出的要求很生氣,緊接著又故意冷落她,還不顧她的意愿強迫她......

  那她又不是一個軟柿子,自然也要表現出來她也很生氣,不會輕易屈服于他的淫威......

  他若一直不下跪,她還能一直揪扯著不放嗎?自然不能的,這只是她一時的策略。

  就相當于她和他之間的一場博弈,一場情感游戲。

  她不想每次博弈都是她認輸,每次都是她無條件服軟,每次都是她被他壓倒。

  感情上的事,要有來有往,才有意思。

  一直卑微的做舔狗,一切以他為中心,為他失去自我,這樣她覺得很沒意思,她也不會是這樣的人。

  就在她如此想著的時候,司瀾宴攥著她小手,冷臉貼她肚子上,輕輕撫摸著她小肚子,不停地同她說著溫柔動聽的話兒,同她道歉懺悔。

  她便嘆息著道:“好了,你起來吧。”

  司瀾宴卻不聽她的話起來,依舊跪在搓衣板上,緊緊抱著她道:“你不原諒朕,朕便不會原諒自己,所以,愛妃這是原諒朕了?”

  她沒說原諒,也沒說不原諒。

  見他不起身,便淡淡啟唇:“既然你喜歡跪,那就一直跪著吧。”

  司瀾宴貼在她小肚子上的冷臉移開了,但一只大手始終攥著她的一雙小手沒有松。

  另一只大手則撫摸著她小肚子,還握了握,低沉暗啞嗓音夸贊起她來。

  “愛妃懷崽跟沒懷似的,不但容貌未改,身段也未改,小蠻腰還是這么細,朕一只手便能箍住。”

  秦菱聽著他的這些夸贊,心中更濕熱柔軟了,但她還是沒有說原諒他。

  還故意反問他:“那是因為我可能沒有懷孕,就算懷了也只是在孕初期,要是到了孕晚期,肚子也會和吹了氣的氣球似的變大,身段也會有變化,容貌和肌膚說不定也會發生改變,所以,那個時候你是不是就會嫌棄我了呢?”

  司瀾宴就摩挲著她的小肚子,幻想著她大肚子的模樣,眼眸含笑地回:“大肚子的愛妃,朕只會覺得更可愛了,怎會嫌棄?”

  秦菱就又問:“如果我沒有懷孕呢?那你是不是會后悔今夜下跪道歉了?”

  司瀾宴沒有直接回應她的話,而是攥著她的一只柔軟小手,按在他精壯胸膛上。

  深沉如澤的眸光緊緊擭住她:“你摸摸朕的心,感受到朕的誠意了嗎?”

  秦菱自然能清晰感受得到他強勁有力的心臟搏動,還有他觸感硬實的大塊胸肌。

  小臉不禁一紅,抽了抽手。

  司瀾宴抓著她小手死死按在自己心口,盯著她泛紅的小臉,一本正經地道:“朕今夜的每一句話,都是誠意滿滿,都是發自內心,朕也只對你這么有耐心,這么上心,與是否有孕無關,因為,若換了個女人,朕并不會這樣,愛妃明白?”

  “砰砰砰砰——”

  男人強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震顫著她的手掌心,聽著他那溫情滿滿的話語,她泛紅的小臉更紅了成了一個熟透的蘋果,連同耳朵尖都紅了個透。

  咬住下嘴唇,也徹底的不說話了。

  全程沒有得到她一句原諒,司瀾宴接著還又跪了一刻鐘,然后就自己起身來了。

  但起來時,他故意裝作踉蹌了一下。

  秦菱以為他跪久了腿麻所致,本能地伸出小手去攙扶他。

  他便順勢抱住她小身子,再將她按倒在了床榻之上。

  他那如鋼筋水泥鑄成的修長臂膀撐在她小身子兩側,俊臉貼到她柔滑的臉頰上,細細密密的吻隨之落在她細嫩臉蛋。

  緊接著,他湊在她耳邊低聲道:“愛妃這是心疼朕了?原諒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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