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行動的全都是錦衣衛的好手，沒有絲毫遲疑。
外面的聲音很快平息下來。
刑部侍郎見陳夜沒有其他吩咐，哆嗦著告退。
閣老多留了片刻。
看著陳夜，突然就行了個禮。
陳夜一怔，慌忙側身躲過，苦笑著說道：“閣老您這就折殺小子了，有什么吩咐，您盡管明言！”
看著臉色，難不成是要跟他撈人？
陳夜琢磨著之前的判決，崔家人肯定不可能，閣老不傻，不管出于什么目的。
都不會跟崔家有所牽扯，那是謝家人，禮部那個謝侍郎，是他新加上去的。
之前一直在朝為官，說不定就走動過閣老的門路，但是，不行。
在心里略略的過了一遍，都不行。
閣老方才直起身，就看到陳夜為難的表情。
心頭火都起來了，這個混小子，到底在想什么！
“老夫是敬佩你的擔當。”話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他已經不想說了。
但禮都行了，真什么都不說，直接離開，還不一定被怎么揣測。
“老夫就算真有什么不情之請，也會去向陛下求恩旨，不會在這兒為難你。”
陳夜滿意了：“閣老高義，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閣老：“……”
突然更生氣了，難怪他做了這么多實事，滿朝文武還是都不待見他。
就沖著這張嘴，都是正常的不是嗎。
“老夫就是問你，可還有什么事，需要老夫幫忙！”
胡子都翹起來，輕微顫抖，閣老滿臉都寫，有話就趕緊說，沒有老夫馬上就走了的意思。
陳夜還真的認真想了想。
然后，搖頭。
“在錦衣衛大牢，大人不是已經做出過承諾了？夠了！”
這是陳夜的心里話，他既然當時肯出來，就是認下了這個約定。
“行吧！”閣老抬起腳就走，沒離開幾步，又停了下來，不曾回頭。
“你要離開京師！”
閣老早就聽出來了，當然，也是因為陳夜沒有隱瞞的意思。
“閣老高明。”
從鼻孔里“哼”了一聲，閣老才不情愿的說道：“老夫手底下，有幾個不爭氣的侍衛。
在京師里慣是無所事事，這次就跟著陳大人去，歷練歷練吧！”
說完就加快了腳步，好像生怕，再多跟陳夜多說一句話。
身后，陳夜已經整肅了表情，鄭重的彎腰，行禮恭送。
而此刻，朱九靈剛從皇后宮里出來，往御書房而來。
弘治帝抬頭：“你沒看錯？真的是過來找朕的？”
小太監堆起笑臉，小步上前：“奴才保證，公主殿下就是來看望陛下的。”
心里一陣腹誹，陛下這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啊。
公主殿下的車駕，剛從皇莊出來，消息就遞了過來。
他看著弘治帝吩咐，準備了各種吃的用的，就連堆在私庫里的人參都沒放過。
但公主進了宮門，陛下把折子都拿反了。
聽說是先去了皇后宮里，才松了口氣。
弘治帝顯然不滿意這個答案，“哼”了一聲：“一柱香之前嗎，你也是這么說的！”
“奴才有罪，奴才這回真的看準了。”小太監額頭上的冷汗都下來了。
他也沒想到啊，公主都快走到御書房門前了，拐了彎，又離開了。
說是要去御花園，給皇后娘娘采花，小太監都差點跪下。
皇后娘娘那，離御花園顯然更近，公主這么走上一趟，繞了好大的遠。
更讓他崩潰的是。
這樣的事情，公主殿下已經干了三次了。
“這次奴才問清楚了，是公主殿下，親口跟貼身的奴才說的嗎，要來給陛下請安。”
弘治帝這才揮手：“下去吧！”
朱九靈的脾氣，他還能不了解，看今天這么折騰的勁兒，火氣就小不了。
弘治帝都想好了，一會兒怎么跟人講道理，這么哄。
萬萬沒想到，對上的會是朱九靈的笑臉。
“兒臣從富山縣，帶回來很多新鮮玩意，都讓人送到母后那里去了，父皇不要忘了去看。”
“好，你有心了。”
“父皇最近身體可好？國事操勞，可要多加保重！”說著，直接走過來，把弘治帝手里的奏折抽出來。
放在一邊，眼神還不忘瞟了一下，又是說崔家之事的，刑部的折子。
她記住了！
“九靈！”弘治帝哭笑不得，她發脾氣，他受不了。
但是這樣！
“你有什么想說的，就說吧！”
“當真？不管兒臣說什么，父皇都會答應嗎？”朱九靈眼睛亮了起來。
弘治帝有點不安：“九靈，崔家的事太大，你應該也聽說了，這件事就是陳夜和你哥哥掀開的。
別人處理不了，只能他們自己來！世家的事，一旦做了，就不能停下。
否則，等到事情過了，他們就會瘋狂反撲！”
到時候他這個皇帝，都保不住陳夜他們。
朱九靈當然明白，所以今天的態度，才會這么迥異。
但還是忍不住駁了一句：“他們做的多了，還錯了？”
“當然沒錯，他們都是為了大明江山！”只要不是讓他換人，弘治帝就很容易接受了。
“說吧，無論什么事，父皇都答應你。”
朱九靈的笑容，總算是真誠了點：“謝謝父皇，兒臣想跟您要一個人。”
“誰？”
“牟斌。”朱九靈毫不客氣的指向門外。
好像她進宮之后，還沒見到人呢，難道是跟在陳夜，或者皇兄身邊？
不過不重要。
弘治帝一噎：“你要他干什么？別胡鬧，牟斌有很多大事要做，你要是想在京城里逛逛，需要人保護……”
“不，我就要牟斌，父皇你剛才答應的，天子一諾，不能反悔！”
弘治帝嘆了口氣：“你總得告訴朕，你想讓他干什么？”
朱九靈小手扭了扭帕子，小心的吐了下舌頭：“兒臣想要他去保護陳夜，一直到崔家的案子了結！”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弘治帝大手一揮：“陳夜的安全，朕早就安排好了，五百個錦衣衛隨行，全都是身手好的。”
牟斌親手挑的。
“不行。”朱九靈的小臉，卻沉了下來。
“兒臣信不過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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