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陳夜轉頭,朱壽趕緊介紹:“康平淵,康樂侯家的。”
“本官自然知道。”陳夜熱切的靠近:“康兄七尺男兒,難道甘心被人提及就是一句康樂侯家的小公子?”
“男兒生當光耀門楣,否則豈不愧對祖宗?”
“你,周達。”再次轉身:“誰說書香門第只能做文臣,難道不想成就一代儒將,封狼居胥,建不世之功。”
“還有你,王子卓。”這可是王明陽的堂弟,自己人:“你才高八斗,哪怕一時的不如意,不過是年少氣盛,不耐煩踏下心來,難道就真的不成?”
“司徒公子……”
“徐長藍……”身為徐達后人,缺的就只是個機會。
“康小公子……”
陳夜一個個的點了名字,對他們的才華,家勢都是脫口而出。
這定然是平素就賞識他們,不然還能是提前做了準備嗎?陳大人又不知道他們今天會登上才子亭。
“可是,父親對我誤解太深。”還說陳夜陰險狡詐,不可接觸。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陳夜傲然立于風口,巍巍然不懼人言。
“陳大人,這詩可還有下句?”康平淵問道。
“自然,我今日就以此詩與各位兄弟共勉。”才子亭上只論才子,不論君臣。
朱壽命人取了筆墨紙硯,親自攤開,陳夜運氣,提筆寫就。
“桃花塢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
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
……”
這不就是隱士的曠達嗎?不就是眼前的景色嗎?康平淵拍手:“妙,妙啊。”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
但愿老死花酒間,不愿鞠躬車馬前。
車塵馬足貴者趣,酒盞花枝貧者緣。
若將富貴比貧賤,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將貧賤比車馬,他的驅馳我得閑。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見五陵豪杰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好,好詩。”二代們嗷嗷叫著拍手,這是唐伯虎郁悶憤怒的吶喊,但此刻二代們聽起來就是他們的真實寫照。
那些父輩認可的規矩他們做不到怎么了,他們也有自己的追求,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送去大儒處。”陳夜吩咐。
等的昏昏入睡的大儒們,盼來了第一首詩,然后就激動的站了起來:“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當浮一大白。”
“小廝,上酒來。”
“這是何人所作,必是甲等。”
“甲等。”
“不,此詩老夫沒有評判的資格,只能賞析,只這一首,今日便不白來。”
至于小廝傳話,陳大人求大儒墨寶,謄抄此詩,并再題字,“桃花仙人”“桃花仙子”。
更是想都不想,直接答應,甚至還爭搶起來,開玩笑,這詩注定要煊赫一時,機會難得啊。
才子亭里又進來了兩個人,全都聚在一起,把陳夜和朱壽圍在中間。
“在下不才,以后就跟著太子殿下和陳大人干了,您就說怎么做吧。”
“小弟也是,陳大哥說東,小弟絕不往西,陳大哥說上山,小弟絕不下水。”
“我們都準備好了,您就說該干什么吧。”
朱壽緊張,咋就突然要干什么了?他不知道啊,事先沒告訴他啊。
干咳了一聲:“你們都是好樣的,具體的,讓陳大人說吧。”
“首先,我們要這樣……”
半個時辰前,御書房,弘治帝第不知道多少次問牟斌:“真的沒出事?”
“沒有,臣親自去看過,臣大人布置的很用心,安全方面是周泰負責,也不會出問題。”
耗費的費用不小,牟斌也納悶,還私底下抓住牟云逼問了一番,好像真的沒什么坑。
“不對。”越是看似毫無所求,事就越大,弘治帝坐不住了,干脆換了裝扮,帶著牟斌隱蔽的過去。
一進來就看到前面最熱鬧的地方,再立著什么東西:“去看看,怎么回事?”
牟斌開道,擠到前面,十多個壯漢正抬著塊石碑,小心的豎起。
上面刻滿了字:“少年大明說”。
好像是篇文章,陳夜在搞什么鬼?前面已經有人在誦讀。
“天地蒼蒼,乾坤茫茫,大明少年頂天立地當自強。
少年大明者則大明少年之責任也,今日之責任,不在他人,全在我少年。
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富則國富,少年強則國強,少年獨立則國獨立。
少年自由則國自由,少年進步則國進步,少年勝于列強則國勝于列強,少年雄于世間則國雄于世間。
紅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瀉汪洋……”
“美哉我少年大明,與天不老!壯哉我大明少年,與國無疆!”
誦讀者的聲音都顫抖了,他何德何能見到此文,還能親口誦讀。
弘治帝也沉默了,是他誤會陳夜了,他沒有任何亂七八糟的念頭,只是想振興大明。
他……
嗯?
就在此時,兩個小廝在前清出了道路,一群翩翩少年魚貫而來。
打頭的就是朱壽和陳夜,分別站于石碑兩側:“請大明才子題字。”
弘治帝看向牟斌:“大明才子?”
牟斌搖頭,他也不知道啊,也許是國子監的優秀生員?但也不夠資格,大明才子,名頭太大了。
進來的一眾人都挺胸,昂頭,哪怕個子不高,氣勢一定要足。
得到鼓勵的眼神,康平淵首先整理了下衣服,就是后悔,穿的太寒酸了啊。
接過筆,用平生最好的水平揮毫:“大明才子,康平淵。”
然后遞給身后的人,退下。
周達自出生從沒有一刻這么自豪過:“大明才子,周達。”
“大明才子,司徒有歌。”
“大明才子,許長藍。”
“大明才子,鄭星。”
“大明才子,袁不窮。”
“大明才子……”
所有人站在一起,齊聲喊道:“大明才子,與國無疆。”
弘治帝恍惚了,這些人,有的見過,有的聽說過,但都不是以才名聽說的。
聽的最多的都是他們爹說,要回家打死他,還有廢物啊,心痛啊。
“牟斌,是朕瘋了,還是他們瘋了?”
牟斌心道,應該是太子殿下和陳夜瘋了,他都看到太子賊兮兮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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