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五千犬戎勇士就都集合齊了，每個人都背著干糧，拿著武器。
馬匹只有少量的一千匹，他們各個都很健壯，普遍身高都超過朵顏部落勇士半個頭。
他們要去打哈達部落，沒有人懼怕，甚至還有些興奮。
至于為什么首領讓他們聽從這個大明人的命令，大明支持他們，為什么只有十幾個人。
他們沒有去多想，反正，打哈達部落去就對了。
康平淵大手一揮，出發。
半日之后，犬戎部落的勇士覺得不對勁兒了，推舉了最強壯的漢子，木瓦過來詢問。
“大人是不認識路嗎？這不是去哈達部落的，要不還是我領路吧。”
還沒說完，就收獲了康平淵的冷眼。
“糊涂，你以為哈達部落就不防著你們？他們都敢殺人了，能沒有半點準備？你還想從大路過去，我們沒到，他們就設好陷阱等著了。”
“犬戎勇士的命值錢，不是用在這種消耗里的。”
“那……”木瓦抓了抓頭，咋辦，他覺得康平淵說的很有道理啊。
他們是要去拼殺的，可不能先被算計了，那些哈達部落的蒼狗，太陰險了。
這一刻，他無比敬佩，首領高明阿，還好他們跟著這個大明人。
對付那些陰險的人，就得用比他們更陰險的才行啊。
“所以我們是要從這邊繞過去嗎？那方向還是不對，這么繞太遠了，我知道一條隱蔽的小路……”
“木瓦。”康平淵叫停了他的話：“我得到消息，哈達部落也準備對蒼鷹部落下手了。
你們都是吐蕃人，幾百年前是同一個祖先，都是受到天神庇護的子民。
你們忍心看著蒼鷹部落的人，都被殺光嗎？然后哈達部落，拿著他們的糧食，武器，更加強大，再來打殺你們。”
“可是，蒼鷹部落也搶過我們的牛羊。”他也想搶回來。
“以后就不會了。”康平淵目光深邃，悲憫：“犬戎部落的勇士救下他們，他們只會感激你們。
給他們獻上牛羊，甚至貢獻出草場，幫助你們去攻打哈達部落。
否則，天神都不會原諒他們。“
木瓦覺得有道理，反正他們出來就是去打哈達部落的，稍稍拐個彎，也沒什么問題。
其他犬戎勇士也覺得沒問題，更何況蒼鷹部落離他們很近。
摩擦當然有，但也有不少通婚，這家的媳婦是蒼鷹部落的女兒，那家的母親是蒼鷹嫁過來的。
這么一想，反而比康平淵還著急，行進的速度硬生生加快了一半。
可憐遠在和順的周達，為了康平淵，嘴角都急出了血泡。
“無名城還沒有消息傳過來嗎？”
“沒有。”康默鞋底都快磨破了，一點動靜都沒有，要不是周達按著，他都想去無名城親自看看了。
“無名城的水太深，我們過去才會害了康平淵。”
“大人，大人……”這時小廝掀開簾子進來。
手下可以用的人少太少，每一個都單獨負責一個方面，這人是被派出去盯著吐蕃方向動靜的。
“出事了？”心中一緊。
周達看似隨意，其實腦袋都轉到了極致，摸不準哪些人跟吐蕃有勾結，哪些只是隨波逐流。
他只能含糊的敷衍，想方設法去試探，籠絡，恐嚇。
難道還是猜錯了？被他們發現了？
看到大人臉色劇變，小廝趕緊搖頭：“沒有，一切正常，只是近日從吐蕃回來一支商隊。”
是很久之前就出發的，轉悠了很多個部落，小廝跟他混了個臉熟，又請著那些人吃酒。
他們喝的暈乎乎的時候，提到了朵顏部落。
聽聞朵顏圖出事，他們都想繞著走了，結果被連人帶馬車給逮住了。
朵顏部落已經恢復了平靜。
“說是去了一個大明人，長得眉清目秀，很有才華，跟大人物似的。
朵顏部落的人都很尊重他，說他是天神派下來的使者，還救了他們的新首領。”
“肯定是康平淵。”
周達連一點疑問都沒有，康默待不住了：“還是我過去看看吧。”
小廝還以為自己沒說清楚，趕緊重新強調：“可是那個大明人早就走了，商隊過去的時候都沒看到。”
要不他都打算讓那些人看看畫像了。
“那也得去，康平淵肯定會留下線索，而且他沒選擇回來，而是繼續深入，吐蕃的情況肯定是有了變化。”
康平淵需要配合。
“不行，你一來一回太耽誤時間了，本官親自去一趟。”
“那這邊怎么辦？”康默倒是想讓他去，可惜西南的官員恨不得一天見上兩三回。
小廝肯定搪塞不住，萬一他們起了疑心。
“他們需要理由，那就給他們一個。”周達倒是不擔心，甚至幾天前就想好了借口。
“本官沉迷美色，無心打理這些，讓他們都等著。”
托那位口味奇特官員的福，周達現在的名聲已經不怎么樣了。
這幾日，就連在茶樓聽戲，或者去館子用餐，他們都會叫上幾個花娘作陪。
全都是吐蕃人，也不知道怎么挑的，一個個的長的比周達還高，還壯。
“那就找個女子配合？”康默提起幾個花娘，都覺得不行。
“她們跟這里官員熟識，只怕不穩妥，不然小人去挑好顏色的買幾個進來。”
“那也未必就不是別人送進來的。”這府衙就跟篩子似的，他整治了多久，才能保證后院干凈
而且對方要真是好女子，他這么做，就是毀了對方的名節。
不妥。
“那怎么辦？”康默雙手一攤，總不能就靠一張嘴說，不太可信啊。
“其實。”周達有些尷尬：“也不是非得是女人，聽說，有些人好男色。”
小廝狠狠一個激靈，大人怎么突然用這種眼神看著他。
康默眼睛也亮了，跟著看向小廝，沒發現啊，眉清目秀的，還有一股書卷氣，好像，說得通啊。
“公子……”
小廝戚戚哀哀，周達和康默連夜離開，他被留在府衙，負責恃寵而驕，拖住那些人一個月。
“公子，小人怕做不到啊。”
可惜周達已經走遠了，沒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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