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哈達部落的人圖啥？”有人還是想不通：“為啥不跟我們打？也沒見他們來打蒼鷹部落。”
木瓦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睛，透露著智慧的光芒：“他們當然是發現康大人在，看到我們犬戎的勇士出動，懼怕了。”
康平淵不是說了嗎，哈達部落最擔心的就是朵顏部落和他們。
言罷，還肯定的點了點頭：“你沒見哈達部落過來叫囂的人，看到我們就第一時間逃跑了。”
這是事實，所有蒼鷹部落的人都可以作證。
犬戎部落的人信了。
周達刷刷刷記了很多。
“師兄實在高明。”就算是他，也不得不佩服，就他一路走過來，就聽到很多蒼鷹部落的人在忙著打點行裝。
說是要跟犬戎部落一起，去攻打哈達部落，他們是吐蕃兒女，血性不能丟。
康平淵還沒有表態，但周達知道快了。
“師兄接下來打算直接打上哈達部落？”
“還不到時間。”也不夠，康平淵目光深邃的看著遠方：“吐蕃的部落實在太多了，每個部落都有自己的想法，不應該這樣的。”
周達終于體會到了康樂侯的心情：“師兄是想一個個打過去？”
這話，讓他直接收獲了一個白眼。
“是救過去，吐蕃人都是大明的朋友，總不能坐視不管吧。
就像之前的朵顏部落，犬戎部落，現在的蒼鷹部落。
也不需要每一個都救，就是……
康平淵手指在地圖上，劃了一個不太規則的圈：“這些，都是比較重要的部落，而且沿途都是水草茂盛之地。
部落可以變化，這些賴以生存的東西不會輕易改變。”
康平淵有把握為大明定下十年的太平，但之后呢？總不能用人命去添。
現在有這個機會就太好了，有了這張地圖，將來但凡吐蕃有異心，順著打過來，吐蕃可定。
周達豁然起身，鄭重的給康平淵施了一禮，他以前覺得和康平淵同是大明才子，恩師弟子，相差不多。
哪怕看到康平淵玩的一手好計謀，輕易收服了蒼鷹部落，也只是感嘆。
但此刻，他是真心實意的叫了一聲師兄：“師兄但有吩咐，師弟無有不從。”
康平淵笑了，讓人重新坐下，他還真就有事情需要周達去辦。
“之前的行動就是打的哈達部落措手不及，但今天以后，就會不同。
我們停留在草原的時間太長了，肯定有痕跡留下，那些被哈達部落派出來的人，一直沒有消息傳回去。
我分析過哈達部落的智者，他很擅長思考，只怕已經起了疑心。”
本來還在犯愁，看到周達之后，他就有了主意，他需要周達趕回去，穩住西南的官員。
想辦法吐露出假消息：“讓吐蕃人相信，我就是個沒什么用的廢物紈绔，就是急于立功，沒有長遠計劃。
而且，他還和周達面和心不和。”
要讓哈達部落確信，他是不堪一擊的，才會給他時間發育。
“只要哈達部落相信，他們隨時可以把我一口吞掉，不費一兵一卒統領吐蕃幾大部落，我們就贏了。”
他們本來就紈绔之名在外，什么大明才子，也就順天一些人知道。
相信的還不多，周達點頭，表示可以做到。
“你也要想些辦法自污，別讓他們太戒備。”康平淵提點，和順處處都是眼睛，行動太艱難了。
周達這回連眼神都沒動，他都是個貪好男色的浪蕩子了，還要怎么污。
三言兩語定下了大事，兩人開始在一起懷念陳夜。
“不知道恩師是不是在為我等擔憂。”
“必然是了，我等不成器，恩師總是不放心的。”周達也唏噓。
過來叫他們吃飯的朵顏朵朵，剛好聽到這句話，搖了搖頭，生無可戀的走了。
至于吃飯，吃什么飯，他們完全不需要。
“距離恩師的壽誕還有半年。”康平淵突然提及。
周達秒懂：“我們也沒什么好送的，就把吐蕃搶過來，給恩師當賀禮吧。”
兩人思索片刻，一同堅定的點頭。
席間，蒼鷹部落的首領果然提及，要派出五千勇士，跟著一起去打哈達部落。
怕被拒絕，還特意找了個理由：“哈達部落欺我太甚，勇士們都不能忍。”
康平淵推拒了幾次，勉為其難的接受了。
“但兩個部落一起打仗，曾經還有過摩擦，當然，大家都不是心胸狹窄的人。”
康平淵表現的很為難：“哈達部落陰險，我們還是要有一定的謀略的。
到時候聽從誰的，到底是個問題。”
“這……”蒼鷹部落首領看向下首，剛想說派一個跟犬戎部落有親戚關系的去。
就見木瓦站了起來，一臉的理所當然：“自然是聽從康先生的。
沒有康先生，我們都趕不到這兒來，直接打哈達去了，首領安排的好啊，他們哈達部落有什么狗屁智者，我們有康先生。”
蒼鷹首領被噎的很難受，可是一眾犬戎部落勇士都是“這很正常”的表情，他又說不出話來。
康平淵他們的確救了蒼鷹部落。
罷了，首領狠了狠心，不就是打一場仗嗎，康平淵是大明人，還能把他的勇士拐跑了不成。
主意定了，也不矯情，點了一個心腹勇士：“你要聽從康先生的安排，把哈達部落打疼。
不要丟了我們蒼鷹部落的臉。”
“首領放心。”那人也很激動，他是個年輕人，每次有其他部落勇士過來，都會切磋兩手。
昨天跟木瓦就練了好幾次，不分高下，就連木瓦都推崇康先生，那他肯定是個高手中的高手了。
不知道有沒有機會過兩手。
翌日清早，所有人同時出發。
只不過康平淵帶領了兩個部落的人，繼續深入，而周達則是趕回和順城。
康默一步三回頭，他想留下，老侯爺也是這么吩咐的，可公子不需要他，把他趕走了。
“師兄大才，肯定不會有事，放心吧。”周達說道。
康默悶悶的”嗯“了一聲。
趕路很快，比之前還要急，不知道被留在和順城的小廝，怎么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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