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回到民國當名媛 > 第65章 順藤摸瓜
  那幾個守衛冷著臉不為所動,不過也去看顧舒窈的臉色。他們得到過命令,除了保護顧小姐的安全,其余的事一概不許插手。

  哪有置之不顧俺的道理?時間緊急,顧舒窈也不好再多問,喊司機來送她和張建明。

  張建明見這里竟是剛才那個女人做主,愣了一下,才意識到顧舒窈是誰,連忙道:“表妹,你快想想辦法吧!”

  顧舒窈救人的態度堅決,殷鶴成的人怕出什么岔子,既不好阻擾,也不好不跟著過去。不過,因為洋樓是在法租界,他們總共也只留了四個人在這。萬一出了什么事,他們只能保障顧小姐,其余的人與事他們管不著,也不好去摻和。

  顧舒窈自然也明白他們的心思,不過有人跟著去也比沒有人的要好,何況他們身上有槍,關鍵時刻也能嚇唬人。一共兩輛車,除了那幾名盛軍守衛,張建明、顧勤山他們也一起跟著顧舒窈趕過去。

  只是剛上車,一旁的道路上突然亮起車燈,有一輛車往這邊開過來,在顧舒窈的車旁邊停下。

  顧舒窈透過車窗,往那輛車里看了一眼,居然是任子延和孔熙在里面。

  孔熙坐在里面,看見顧舒窈有些難為情,低著頭不去看她。倒是任子延似笑非笑與顧舒窈打招呼:“嫂子,都這么晚了,可是要去哪?”

  顧舒窈看到任子延和孔熙在一塊,有些意外,可時間緊急,她也沒空與他多說,隨便含糊了兩句,便讓司機按照張建明指的路送過去。

  任子延也沒說什么,將孔熙送到家門口與她告別后,讓司機開車跟在顧舒窈后面。

  車開在路上的時候,顧舒窈直截了當地問了張建明,問他們是否去賭坊賭過錢,又或是欠了誰的錢,但張建明一口咬定絕無此事。

  顧舒窈想了想,又問他:“你們到盛州來究竟是為了什么事?”

  一問到這,張建明又開始支支吾吾起來,只說來找什么朋友,但究竟是找誰又不肯說。

  顧舒窈的汽車很快到了張建明所說的地方,初三晚上,盛州城原本還是熱鬧喜慶的,但這個地方偏僻得很,也沒有路燈,所以圍了一伙人在,也不惹眼。

  那些人在還,圍作一團,對著中間的人拳打腳踢。

  顧舒窈直接讓司機將車開過去,汽車額車燈將那一塊點亮,看到有光照過來,那一伙人愣了一下,為首的人轉過頭往后看去,車燈晃著他眼睛睜不太開,看不清車上的人是誰。

  不過想了想,盛州城里能有這種汽車的,想必也不是什么一般人,何況這人他也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回去也好跟蘇姨交差。

  蘇姨在盛州城里認識的人不少,如今女兒又得了勢,成了師長的姨太太,她肯讓他替她做事也是瞧得起他。雖然跑了一個,不過這個至少打斷了兩根骨頭,也算是她說的好好收拾了。

  只是他剛準備帶著人撤,汽車上突然下來一個女人,指名道姓地叫住他:“陳六,站住!”

  陳六回過頭一看,這回終于看清了,居然是帥府那位少奶奶。不一會兒,又從后面車上下來幾個人,一看就是盛軍的人。

  緊接著剛才那個逃走的人也從車上下來,指著他們道:“表妹,打我和我大哥的就是他們!”顧勤山也在。

  表妹?現在倒好,又攤上麻煩了!

  陳六有些緊張,上回就差一點得罪了殷鶴成的這位少奶奶,還是他將地契和錢全孝敬給她,又替她出面收拾周三的人,整件事情才作罷。

  陳六瞥了眼墻角已經被打暈過去的那個人,有些后怕,小心翼翼走上前去,跟顧舒窈打招呼:“這是什么樣的緣分,又在這碰見少奶奶了!”

  張建明見剛才還兇神惡煞的人看見顧舒窈是這幅態度,吃了一驚,不過也給了他底氣,連忙拉著顧勤山去將他哥哥張建清扶起來。

  陳六身后跟著的那一幫人雖然也不認識顧舒窈,看上去也不過是個柔柔弱弱的女人,可看著他們頭都已經怕成這個樣子了,也明白應該是遇著不好惹的人了,都膽戰心驚的。

  張建明他們去扶人,也完全不敢去攔。

  顧舒窈沒有搭理陳六,走過去看了一眼張建清的傷勢,讓他們先將他扶到車上后,才看了一眼陳六,冷聲與他開門見山道:“緣分?你打的這幾個人是我的表哥。”

  陳六嚇壞了,連連求饒:“少奶奶,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們是誰呀,如果知道是您的表哥,就算殺了我也不敢動他們一個手指頭呀!”

  “打人也要有緣由,你為什么要動手?”

  陳六雖然在心里怨恨蘇氏給他惹了這樣一個大麻煩,但也顧忌蘇氏,不敢說實話,只好道:“我這不是認錯人了么?我看著他們像在我賭坊賴賬的那幾個人,才帶人去討賬的。”說著,又討好道:“表哥的醫藥費的醫藥費我全包了,到時候我再賠您的錢,你若實在不解氣,喊人再將我打一頓,斷幾根骨頭,您開口就是!”

  顧舒窈見陳六開始耍賴,不理會他,直接道:“陳六,別跟我玩這套,你可是直接帶人去旅館找的他們。你如果不把你背后的人交代清楚,這件事情我就全都算在你頭上,連帶著之前的事!”顧舒窈見他猶豫,又換了種語氣,“你若是肯配合我把人揪出來,我可以少跟你計較些!”

  陳六看到顧舒窈這么說,頓時明白了。這位少奶奶不是沖著他來的,明擺著是蘇姨和這少奶奶結了仇。那個姓蘇的老娘們不跟他說明白,讓他惹了這樣一個大麻煩,擺明了是不顧他死活。她不仁在先,他也沒必要去講那個義字。

  陳六又看了一眼顧舒窈的臉色,她雖然松了口,可看上去并沒打算放過他。

  陳六掂量了一下,不再與顧舒窈繞彎子,小聲道:“少奶奶,您是個明白人,我還是直接跟您招了吧。是那蘇姨讓我做的。”說著又裝出一副委屈兮兮的模樣,對顧舒窈道:“少奶奶,我也沒辦法呀,您怕是不知道蘇姨是什么人,盛州城里上上下下她都認識人,以前逼良為娼的事沒少做,按刑律是要判刑的,結果一點事都沒有,直接被保釋出來了。現在她女兒有嫁給了盛軍一位師長作太太,徹底飛黃騰達了,我們哪敢不聽她的呀!”

  陳六雖然在著力為自己辯解,可顧舒窈還是聽出了些意思,他為了自保把蘇氏的老底都揭了,這樣正好,這回只打傷了人還怕打不著她七寸,有案底在那就好辦多了。

  顧舒窈不動聲色:“你說是這么說,可也要有人信才行呀,現在無憑無據的!”

  陳六咬了咬牙,“少奶奶,我有是有辦法,但是出了事您得保我呀!”

  顧舒窈見他小心打量自己,索性點了點頭,給了他底氣。顧舒窈先讓顧勤山將張建清送去附近的醫院,剩下的便讓陳六去做。

  陳六就是在這道上混的,這種事出賣別人保全自己的事他做了不少,先駕輕就熟地找人通知了警察廳,又差人去陳公館找蘇氏,蘇氏正想知道結果呢,聽到陳六找她,以為事情順利,完全沒設防,直接跟著人走了出來。

  陳六走上前去套蘇氏的話,蘇氏正準備掏錢給他,卻被警察給圍住了。那些警察自然知道這陳公館里住著誰,可另一邊那位顧小姐更不好惹,兩邊總得得罪一個,況且這蘇氏他們也并不陌生,這幾年混賬事確實做了不少,但她因為之前開窯子,結識了不少軍官政客,屢屢有人替她說話。如今終于能有人治住她,也算是老天爺開眼了。

  因為警察抓人就在陳公館邊上,陳公館門前的崗哨走上前來交涉:“這是陳曜東陳師長的住宅,她是我們師長姨太太的娘親,你們想干什么?”說著,崗哨又通知人上陳公館里叫人。

  蘇氏最初被抓住還有些心慌,如今崗哨這么一說,她也立即硬氣了,對著拉著她胳膊的警察吆三喝六的,“你們要干什么?知不知道我女兒是誰?”

  她正說著,那位大姨太太也匆匆忙忙出來了,陳師長應該不在家,那位大姨太太還在月里,外面還飄著碎雪,她披了件羊絨披風便趕了出來。

  “幾位警官,你們這是要做什么?她是我娘,你們肯定是誤會了,陳師長還沒回來,到時候我讓他來跟你們說,怎么樣?”

  吳靜怡雖然也用陳師長來壓他們,但態度比不蘇氏刁蠻,說起話來倒還真有師長太太的模樣。那幾位警察有些猶豫了,回過頭往街對面望去。

  吳靜怡順著他們的視線往那邊看去,顧舒窈帶著人走了過來,直截了當回了她的話:“沒什么誤會的,也不冤枉,你娘喊人打傷了我的表哥,斷了三根肋骨,難道不該去警察廳一趟么?”

  吳靜怡剛才的風度裝不下去了,瞪著顧舒窈惡狠狠問了一句,“你有什么證據?”

  顧舒窈笑了笑,“證據?你是要人證還是物證?剛剛她說的話這幾位警察也有聽到了,我們這些人都是人證。對了,她雇打手的錢還在這里,你還想說什么?”

  顧舒窈說完,陳六立即道:“對,就是姓蘇的那個女人威逼利誘著我帶人動手的!”

  吳靜怡有些心虛,回過頭看了兩眼陳公館的衛戎,想著他們都是盛軍的人,警察也奈何不了,說不定能強行將蘇氏留下。只是方才那幾個衛戎見到顧舒窈后,態度也不像剛才那樣強硬了。

  吳靜怡沒辦法又給那幾個衛戎施壓,“反正無論怎么招,誰也不能把我娘親帶走,至少得等陳師長回來再說!再怎么說,她也算是陳師長半個丈母娘,哪能有你們警察廳的人為所欲為。”

  那幾個警察左右兩邊都望了望,雖然帥府那位顧小姐身后也跟著人,可看他們的樣子并不準備插手,只干站著不說話,而那位姨太太身后的衛戎倒是準備要和他們沖突一樣。

  顧舒窈自然也不好勉強她那幾個衛戎,卻也不想放過蘇氏,她剛準備開口反駁吳靜怡,哪知她身后突然又傳來了另一個女聲,“我們陳公館可沒有這樣的娼婦丈母娘!”

  吳靜怡和衛戎同時往后望去,那幾位警察也跟著去看,顧舒窈聽聲音便知道,是陳妙齡來了。

  陳妙齡直接走過來,掃了一眼吳靜怡,“少拿著我爹的名頭在外面虎假狐威,你不過是個姨太太,還真把自己當夫人了,誰給你的臉?”

  陳妙齡雖然一直沒過來,但應該在一旁聽了許久,發生了什么她都清楚,只見她又對那幾位警察開門見山道:“陳曜東是我爹,他們打的人是我繼母的侄子,至于這個女人……”陳妙齡冷著眼瞥了蘇氏一眼,又道:“我不認識她是誰,畢竟姨太太都算不上什么,她娘親更加不是東西,她跟陳公館也沒什么關系,你們該怎么辦就怎么辦!”

  陳妙齡都這么說了,陳公館的衛戎不敢再干涉,吳靜怡仍舊憤憤不平,顧舒窈看了她一眼,“你一副一口咬定你娘親被冤枉的樣子,莫非你是知道什么隱情,還是你也參與其中?”

  “你?你血口噴人!”吳靜怡不敢再多說,立即噤了聲。

  那幾個警察自然明白該怎么做,直接將人帶回警察廳。陳妙齡這口惡氣攢了許久,今天好不容易逮著機會,蘇氏和吳靜怡被她氣得直咬牙。

  吳靜怡見已成定局,威脅一般睨了眼陳妙齡與顧舒窈,怒氣沖沖地回了陳公館,怕是要給陳師長打電話去了。

  陳妙齡也不是好惹的,直接沖她吼了一聲:“你做這副樣子給誰看?”

  陳妙齡說完,朝著顧舒窈打了個哈氣,聽不出是什么語氣,“不早了,我回去接著睡我的覺!”

  顧舒窈打量了陳妙齡一眼,朝她點了下頭,“你先去睡吧,晚安。”她和陳妙齡算不上什么朋友,但人一旦又共同厭惡的人,情形往往會發生奇妙的變化。

  顧舒窈看著陳妙齡的背影離開,便讓司機送她去了警察廳。

  夜色已深,警察廳的廳長原本早就下班了,聽著底下的人跟他說有這么樁案子,連忙趕了過來。畢竟這種事辦得周到,上邊的人高興了,升官發財也不遠了。同理,要是讓誰不滿意,他這樣一個個小小的警察廳長哪里得罪得起。

  那位警察廳長叫周瑞升,知道顧舒窈在他辦公室等他,在門口仔細整理了下身上的制服,才走進去。周瑞升主動跟顧舒窈打招呼:“顧小姐,您好!我是警察廳的周瑞升,您這么晚過來有何貴干?”說著,他又大聲吩咐他手底下的警員,“一個個怎么這么沒眼力勁,還不倒茶!太平猴魁,拿最好的出來!”

  顧舒窈不和他兜圈子,讓那幾個警察直接將蘇氏喊人打傷張建清和張建明的事從頭到尾與他說了一遍,周瑞升聽完,“呵”了一聲,“還有這樣的事!完全是目無法律,為所欲為!”正好有警察將茶泡好端過來,周瑞升接過,親自端給顧舒窈,只道:“聽到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也很難過,希望您的表哥早日康復。”

  顧舒窈很冷靜,她知道這位姓周的廳長雖然對她態度不錯,但先前蘇氏犯了不少事,他肯定也是包庇了的。

  顧舒窈接過周廳長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有勞周廳長牽掛,不過康復只是一方面,按照法律懲罰作惡的人才是當務之急,這件事情我家里頭都氣憤!對了,周廳長,我好聽說蘇氏先前做過逼良為娼的事情!這原本是要判的吧?可我又聽說她后來被人保釋之后,那件事便不了了之,現在人既然抓回來了,也該理理當初的案子了!”

  周瑞升聽著顧舒窈這么說,額頭上直冒汗,蘇氏之前的妓院他也去過,當時被抓那會又有別的政府官員求情保釋,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現在倒好,這位顧小姐翻起舊賬來了。

  盛軍的那些高級軍官的太太他也見過幾位,但再怎么富貴也不過是女人,沒太多見識,三言兩語就糊弄過去了,而這位卻精明、冷靜得很。

  “一定嚴辦一定嚴辦!”周瑞升沒辦法,連連答應,在盛州得罪誰都不能得罪帥府的人,這個道理他當然明白。

  顧舒窈看著天色不早,便準備先回醫院探望張建清的傷勢,再回洋樓與張夫人商量之后的事情。顧舒窈跟周瑞升告別,“不早了,我明后天再過來一趟,周廳長公事公辦便好!”

  周廳長十分客氣,親自送顧舒窈到警察廳門口,還不忘囑咐:“顧小姐您慢走,代我問候殷司令和少帥。”

  顧舒窈的車剛走,有一輛汽車便駛了過來,任子延就坐在車上,卻沒有下車。不一會兒,又從車上下來了一個侍從官模樣的人,直接去了周瑞升的辦公室。又過了一會兒,周瑞升親自迎了出來,在任子延的汽車旁說了會話。

  這一幕正好落入了不遠處墻角后的一個人眼中,那人是盛州城里一家報社的記者,他是跟著任子延到這里的。

  他原是對隔壁書社孔教授的女兒感興趣,卻見她總是與盛州一位軍官走得近,便沒忍住偷偷跟蹤了一回,想看看兩人到底是什么關系,沒想到從洋樓一路竟跟到了這警察廳的門口。而任子延一心只顧著跟顧舒窈,到沒有意識到他身后還有人偷偷尾隨。

  等任子延一走,那位記者悄悄走了過來,他在警察廳里似乎有熟人,直接就走進去了。

  另一邊陳公館里,陳師長剛一趕回來,吳靜怡便朝他大發脾氣,她只字不提蘇氏首先打人的事,只說:“今天那個顧小姐帶人來把我娘給抓走了!還拘到警局里去了,你快回來,可得給我討個說法,我娘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就帶著你兩個兒子都不活了!”

  不過他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午夜了,沒有這個時間還去警察廳的道理,想著明日再去也不遲。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燕北一家有名的報紙的花邊新聞板塊卻印了一條大新聞,寫的是:師長夫人鬧離婚,姨太娘親報復打人,少帥未婚妻深夜入警局!

  顧舒窈那天晚上就住在顧家洋樓,第二天醒來看到這份報紙的時候吃了一驚。她雖然明白這件事情鬧大了對她們只有好處,畢竟是陳師長理虧。顧舒窈其實并不顧忌上這一回報紙,也不怕殷鶴成和殷老太太們知道。她之前也想過用輿論去逼迫陳師長離婚,但一直沒這么做,是因為她知道陳夫人一直覺得離婚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雖然她顧舒窈不這樣認為,可還是得顧及陳夫人的感受,鬧大了怕她受不了,可事已至此……

  顧舒窈拿著報紙想了想,決定還是先去找陳夫人。

  三百公里外的乾都,殷鶴成前一夜就在長河政府總統程敬祥的官邸中留宿,第二日程敬祥又在家里大擺宴席,和一眾官員招待了他。

  待宴席結束后,黃副官看準時機,給殷鶴成拿過來一份報紙。那報紙上的標題顯眼的很,殷鶴成只看了一眼,眉頭即刻皺緊了,冷聲吩咐副官:“去撥潘主任的電話,把這些報紙都給我押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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