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回到民國當名媛 > 第73章 崢嶸歲月
  顧舒窈有空的時候,常和張美娟去燕北大學參與話劇社的活動。

  曾慶乾也的確是一個優秀的人,不僅在排演話劇上認真負責,也經常組織一些學生運動。

  前幾日,公共租界出了一樁日本巡警打傷中國商販的事。因為租界歸屬外國人自治,盛州政府插不了手。

  曾慶乾十分氣憤,帶著學生一起去租界門前示威,一開始人并不是很多,巡警隊直接將曾慶乾等領頭的幾個學生給抓了。顧舒窈得知此事,也前去支援他們。

  一方面,顧舒窈匿名捐了一大筆錢,一部分給學生團體作為他們的運動經費,另一部分捐給了被打傷的中國商販,作為他們的醫藥費;另一方面,顧舒窈用書堯這個筆名,寫了一篇有關此事的時事評論發表在《公正報》上,用文字聲援他們。

  日本巡警的做法早就激起了民憤,那天的《公正報》銷售一空,其他報紙也紛紛響應,圍堵在公共租界門口的人越來越多,巡警隊迫于壓力只得將學生們先釋放了。

  早先是何宗文帶著顧舒窈進入他們這個圈子,如今雖然何宗文不在盛州,顧舒窈自己卻也漸漸融入其中。

  一開始,曾慶乾身邊的幾個同學看見孔熙對顧舒窈態度冷淡,原是向著孔熙的,都與顧舒窈保持一定的距離。甚至有人質疑曾慶乾為何這么看重顧舒窈,每次討論會都讓她參與。不過,后來接觸下來才發現這位舒小姐的確不相同,雖然說話說得少,每次卻有獨到的觀點,人也爽快。

  只是,顧舒窈去的越頻繁,孔熙則出現得越少。

  顧舒窈不過十七歲,又生了一張標致的臉,沒有人知道她的過去,只當她是一般的預科女學生。

  慢慢地,在他們經常聚會的那七八個人里,有兩個男生同時開始對顧舒窈有了好感。雖然他們兩個都沒有挑明,卻也暗暗較著勁。那兩個男生一個叫劉志超,一個叫吳楚雄,都是十八九歲的年紀。

  一次他們排練完話劇,顧舒窈、張美娟、曾慶乾、劉志超、吳楚雄他們一行八個人去學校對面的館子聚餐。

  他們八個人走在馬路上,有說有笑的。

  那個吳楚雄個性外向,雖然沒有正式告白,但成天在顧舒窈身邊打轉,舒窈長舒窈短地叫著。劉志超則暗自跟吳楚雄較勁,有意無意總走到吳楚雄和顧舒窈中間。

  一群人正說笑著,一列車隊突然從馬路上駛過,顧舒窈原本和吳楚雄、劉志超三個人并排走著,顧舒窈走在最外側。見有車從一旁開過,劉志超和吳楚雄同時趕到顧舒窈右邊,替她虛擋著車。兩個人爭先恐后的,差點還撞在一起,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劉志超被吳楚雄擠了一下,車隊中的一輛轎車差些撞到了他。

  一個緊急剎車,車上的司機將頭伸出窗外,道:“你們幾個,馬路上小心一點。”

  顧舒窈認出來那司機的軍裝,竟是盛軍的人。

  車上坐的誰呢?轎車的后排遮著灰綠色的車簾,看不到里面是誰。

  那輛車重新發動,已經往前開去,轎車后排車簾被人掀開,隱約可以看見汽車后座上坐了個穿戎裝的男人,不過那個人只掃了他們一眼,便目朝前方去了。

  吳楚雄眼睛尖,看了一眼車牌后,又往車里望去,有些不可置信道:“這車里面坐著的好像是殷鶴成。”

  他話音剛落,車隊已經急速從他們身邊駛離了。

  顧舒窈方才并沒有看清楚,望著已經駛遠的汽車,思緒也有些飄遠。

  自從她從殷鶴成的官邸搬出去,便徹底與他斷了聯系,他也守信再也沒來干擾過她。雖然,只過去了一個多月,可如今身邊的環境與人都有極大的變化,和那個人的過往仿佛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得讓她有些恍惚。

  梁師長也坐在車上,看到一旁的殷鶴成臉色不大好看,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司機也覺得奇怪,其實原本從帥府直接到北營行轅是不必走這段路的,可這些天少帥總是先回一趟麓林官邸,從行轅到官邸便免不了經過這邊,這條路上學校多,人來人往,行車并不方便。

  梁師長殷鶴成的左手邊,并沒有認出顧舒窈,他想起剛才殷鶴成看到那群經過的學生,想著應該與他們相關。

  梁師長看了眼殷鶴成的臉色后,試著道:“現在的這些學生呀,真是越來越浮躁了,一個個不把心思放在讀書上。”

  殷鶴成斂了斂目,語氣不太好,“除了空談一天到晚還能做什么?”

  殷鶴成原本是不動聲色的人,極少流露出這樣的態度,梁師長有些詫異地打量了他一眼。

  殷鶴成沒再有說話,而是直接低過頭去點煙。夜幕降臨,香煙燃氣的火光忽明忽暗,一支煙燃盡,他利落地掐沒,似乎有了什么打算。

  大學生都是極有朝氣的,顧舒窈樂意與他們待在一起。有些事她早就拋到腦后去了,若不是這回突然在路上遇見殷鶴成,轉眼一個多月就這樣過去了,她甚至覺得從前那個帥府中的未婚妻和自己是兩個人。

  到了他們預約的餐館,顧舒窈聽到身旁的同學議論殷鶴成,只聽見劉志超放低聲音說:“我聽人說他們盛軍內部派系斗爭也厲害,殷鶴成和他叔父各成一派,他父親自去年起一直沒露過面,對外只說高血壓需要靜養,恐怕沒這么簡單。老帥一倒,少帥日子估計就不好過了。”

  吳楚雄還記著前兩天公共租界的事,憤憤不平道:“殷鶴成最好早些下臺,盛軍里的親日派殷鶴成就算一個,他是日本陸軍軍事學院畢業的,日本現在的那個首相田中相本一直把他當做得意門生。”

  又有一個男同學“嘖”了一聲,“日本人的得意門生,今后他要是襲了他父親的職,不知道還會干出什么事來!這幾年,公共租界日本巡警越發囂張,就有殷鶴成的一份功勞。”

  殷鶴成在學生心中的印象并不好,大多跟他在日本的老師是日本首相有關。

  顧舒窈聽得很認真,她其實也不了解殷鶴成是怎樣一個人,從前與他的接觸也不過是盲人摸象,更多只了解他的日常生活。或許,兼聽則明。

  只是,顧舒窈聽到吳楚雄將日本巡警的事扣住殷鶴成身上,顧舒窈忍不住皺眉,她想起殷鶴成曾對她說過的話,他說他在日本的那幾年如履薄冰,因為生怕丟了中國人的臉。如果真按殷鶴成所說,他怎么會賣國求榮呢?

  顧舒窈原本不打算做聲,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為什么說上次公共租界的事有殷鶴成一份功勞?”

  吳楚雄道:“如果我是他,上回出了租界那檔子事,早帶著槍、帶著人,將那些巡警殺個片甲不留!可殷鶴成一個屁都沒放,不就是變向地替日本人站臺嗎?”

  顧舒窈冷靜道:“租界是個歷史問題,不是一時半會能解決的,且看他之后怎么做吧。”

  吳楚雄有些委屈,“舒窈,你怎么能替殷鶴成說話?”

  顧舒窈不再說話,劉志超反駁吳楚雄:“你這樣說太偏激了。”

  吳楚雄和劉志超一直唱對臺戲,他依舊不服氣,“我偏激?我哪里偏激?”

  曾慶乾一直沒說話,這時終于開口:“撇開他殷鶴成對日本曖昧的態度不談,他那個人還是有能耐的,去年林北剿匪,殷鶴成他叔父好幾年都沒平定下來,殷鶴成前后才用不到一年。舒窈說的對,且看他之后怎么做吧,是否能像剿匪一樣,將韃虜驅除。”

  日本巡警在公共租界打人的事也給顧舒窈敲了一記警鐘,雖然現在沒有外國侵略者入侵,除了南邊幾方交戰以外,盛州、乾都這一塊也還算安定,可仍有外國人在中國設租界,他們依舊虎視眈眈。

  顧舒窈不知道憑借一己之力能做些什么,雖然學生們的有些觀點是有些激進,但那一腔熱血與愛國之情是不能否認的。或許日后跟她參與其中,做學生們的最堅強的后盾,這是她近段面對她知道的歷史能夠做的事情。同時她也決心將藥房開辦得更大,只有手下擁有實業,才有機會加有盛州的商會,才能在一些事情上具有話語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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