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回到民國當名媛 > 第75章 復生藥房
  梅芬以前一直聽她娘親跟她抱怨,一是抱怨她爹不爭氣欠了一堆賭債,二來就是抱怨她的姑媽沒良心,到了盛州時候翻臉不認人,不僅不幫持娘家,還仗著未婚夫家的勢力把她爹手上的家業奪走了。

  而如今將她爹娘抓走的還是她姑媽之前的那位未婚夫。

  梅芬雖然不明白中間究竟發生了什么,但她清楚她爹娘是她姑媽解除婚約后抓走的,肯定和她姑媽有關聯。

  梅芬見顧舒窈撕掉了信,氣急敗壞,跑過去扯著顧舒窈的襖子,大聲喊道:“是因為你,我爹娘才被關起來的!你快把讓他們回來!”

  她一喊,那邊蘭芳也跟著哭了起來,洋樓的傭人們聽到哭聲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連忙過來勸和,看到這樣的場面卻又不敢進來,都只站在門外。

  姨媽過來幫忙安撫,梅芬見有人來更起勁了,像是要讓大家都替她鳴不平似的,一把推開阿秀的手,握著拳頭拼命捶顧舒窈的小腹,又哭又鬧:“你聽見沒有,快去把我爹娘救出來!”

  哪知她剛捶了兩下,就被顧舒窈一把抓住手,她力氣小,犟不過她姑媽。

  梅芬不知顧舒窈想做什么,瞪著眼睛盯著她。

  顧舒窈并沒有生氣,等梅芬稍微平靜之后,便將她的手松開,平靜道:“梅芬,姑媽不妨清清楚楚地告訴你,我既救不了你爹娘,你爹娘也不是因為我才進的監獄。你爹娘自己做錯了事情,做錯事就該受到懲罰,這個道理你必須明白。當然,他們犯的錯我也不會怪到你們頭上,只要你們好好的,你爹舍不得送你們上學,我愿意給你們出錢。”顧舒窈雖然語氣平和,卻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

  顧舒窈說完轉過頭,對著門外的傭人道:“你們先各自忙去吧,這里沒有你們的事情!”

  傭人們聽她這么說都離開了,而顧舒窈始終態度緩和,梅芬再鬧也沒意思,只一個人站在原地。

  顧舒窈沒有再理會梅芬,而是走到蘭芳身邊,拿出帕子給蘭芳擦眼淚。蘭芳還不到三歲,什么都不懂。

  她本來就哭累了,顧舒窈抱著她哄了一會兒,她就睡著了。

  顧舒窈見狀又吩咐陳媽:“陳媽,帶著梅芬小姐去洗漱,八點鐘之前要睡覺。”

  顧舒窈神情嚴肅,倒有一家之長的樣子了,梅芬稍微犟了一下,還是被阿秀牽著手帶去她自己臥室了。

  待蘭芳睡下后,顧舒窈和姨媽才一起從她臥室走出,姨媽問顧舒窈:“你準備怎么辦?”

  顧舒窈回絕的干脆,“我之前已經給過他們兩次機會,事不過三。”她拿起被撕成兩半的信,又對姨媽道:“既然還能給這邊寄信,想必在監獄的日子也沒他說的那么差,由他們去吧。”

  姨媽想了想,似乎也的確沒有別的辦法,畢竟舒窈和少帥連婚約都解除了。

  而且她知道那是顧舒窈自己提的解除婚約,現在哪還好意思厚著臉皮上門求人家?這也太委屈她這外甥女了。

  正好到了周末,顧舒窈回到房間之后,姨媽按慣例過來將賬目交給她過目。不過這回姨媽看起來心事重重的,將賬本交給顧舒窈時說:“我下午本來準備跟你說的,梅芬那么一鬧給忘了,之前天算天的不覺得,這周合起來這么一算,才發現這個星期的進賬少了不少。”

  顧舒窈接過賬本仔細翻了一下,確實銷量下滑得厲害,抬起頭來問姨媽,“姨媽,你知道這是怎么回事?是西藥還是藥房出了什么岔子?”

  “今天吳叔跟我說,他聽買藥的客人提到,說三天前城西那邊新開了一家西藥房,賣的也是我們這幾樣藥,而且價格還要比我們的要低。”

  也是這幾樣藥?顧舒窈和法國那家制藥公司簽了獨家經銷的合同,其余人是沒有資格賣的,這是怎么回事?而且她一個月前剛剛去過城西,那邊并沒有西藥房,怎么就突然開起來了呢?

  她前一段時間花費了過多的精力在學校里,沒想到藥房這邊出了這樣的岔子。

  姨媽給顧舒窈出主意,“要不要我們也把藥的價錢降下來呢?”

  西藥雖然利潤高,但有不少利潤還得扣去獨家經銷權的費用,如果對方沒有經銷權,他們這樣競爭是不公平的。

  顧舒窈并沒有采納姨媽的建議,第二天她向學校請了假,直接就帶著吳叔他們去了一趟城西。顧舒窈明白,她必須先了解一下對方是什么情況,才能做下一步的打算。不能操之過急,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因為這跟生意相關,若是對方心虛,說不定能直接談下來。顧舒窈自然不能再打扮成大學生的模樣,免得被人看輕,因此她換了件米色連衣裙,外面又罩了身棕色呢絨大衣,看上去成熟且穩重。

  汽車在城西的主街的街道旁停下,顧舒窈一眼就看到了那家新開的西藥房,叫作“復生大藥房”,雖然叫“復生”的藥房不少,可這家藥房牌匾上的字跡和顧舒窈的“復興大藥房”如出一轍,藥房周邊也放著和復興相似的廣告牌,而廣告排上藥的包裝更是眼熟。

  顧舒窈先沒有打草驚蛇,只讓司機將汽車停在藥房外面,然后一個人下車去那家藥房買藥。

  這家復生藥房連裝修到陳設都和她的藥房一模一樣,每一處都是在刻意模仿她。

  顧舒窈在復興藥房的經營上也花了不少心思,就這樣被人拿去仿冒,她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顧舒窈因為不經常在復興藥房露面,因此沒多少人知道她就是東家。這家藥房的伙計只當顧舒窈是普通的客人,見她衣著光鮮,便熱情將她迎了進去:“這位小姐是要買什么藥么?”

  顧舒窈指著柜中的西藥道:“止痛水、健腦丸這些每樣都給我拿一樣。”

  那伙計見顧舒窈出手闊綽,待她也格外熱情,其實周圍還站了一排買藥的客人,卻只聽顧舒窈的差遣。

  顧舒窈趁著那伙計包藥的工夫問他:“你們這家藥房和法租界的復興藥房有什么關系?”顧舒窈雖然是在問伙計,可她聲音不輕,一旁買藥的可人都聽見了,他們其實也覺得眼熟。

  伙計立即抬起頭來看了眼顧舒窈,隨即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打馬哈道:“沒什么區別,藥都是一樣的。”

  顧舒窈又問:“我聽說法租界的復興大藥房拿的是獨家經營權,你們也有嗎?”

  顧舒窈一說完,也有人起哄:“對呀,你們這藥便宜這么多,不會是假藥吧。”

  伙計沒想到顧舒窈會提起經營權,又見這么多人問他,有些慌了手腳。他皺著眉將包好的藥塞給顧舒窈,走到柜臺后的一間房里去了。不一會兒,從那間房中走出一個穿著長袍的人,五十來歲,看著像這家藥房的掌柜。

  那伙計伸手指了指顧舒窈,想必是在里面跟那位掌柜提起這么回事。顧舒窈也不慌張,只微笑著頭打量那位掌柜。

  那掌柜比那伙計鎮定得多,直接對顧舒窈道:“獨家經營權到處都是,我們復生大藥房去年就跟美國一家藥商簽了獨家經營權,跟復生大藥房簽的是兩家藥商,自然不存在什么沖突,而且比復生簽的早得多!”

  美國的藥商?

  那掌柜打量了一番顧舒窈,有些得意地笑道:“您應該還不知道這家藥房是誰開的吧,我們的東家可是這屆盛州新藥公會的主席劉四爺!復生藥房不過是他開的一家新店,怎么可能賣假藥呢!”

  當初那些藥商都聯起手來對付顧舒窈,更不可能讓她進什么新藥公會。顧舒窈之前因為有獨家銷售權在手,也并不在乎他們的排擠,只想著能不能直接跳出這個行業進入商會,因此也沒怎么打聽過這位劉四爺的底細。

  許是那位掌柜看見顧舒窈聽見“劉四爺”的名字無動于衷,她索性湊過來,似笑非笑地跟顧舒窈補充,“您年紀輕,怕是不知道這個中利害,不妨跟您明說,劉四爺可是帥府五姨太的親表哥!在盛州,您應該知道厲害的。”

  顧舒窈突然想起來,五姨太確實和她說過她有個表哥做西藥生意賺了不少,不過顧舒窈還記得五姨太年前還跟她討過止痛水,卻只字未提她表哥,依五姨太的性子,她表哥若是當初也有經銷權,五姨太是一定會告訴顧舒窈的。

  顧舒窈不動聲色,拿著在復生大藥房買的西藥直接去了藥廠,交給工廠的技術員進行比對分析,得出的結果是復生賣的這些藥無論是顏色、氣味還是成分都大同小異,分明就是刻意仿制!

  顧舒窈從藥廠直接回了藥房,她先是讓人去做了幾塊新的廣告牌來,并印上“獨家經銷,并無分號,侵權必究”這三行大字。不過,這也是權宜之計,還得另想辦法。

  夜幕已經降臨,另一頭的麓林官邸里已經亮了燈,黃維忠得了消息正往殷鶴成的書房走。自從上次殷鶴成向他交代讓顧勤山寄信一事后,黃維忠一直在琢磨殷鶴成的意思,他起先不明所以,想了好一會兒才將信將疑地揣測出少帥的心思。

  然而幾天過去了,顧小姐那邊并沒有動靜,并沒有要來找少帥的打算。黃維忠派人去燕北女大一問,竟發現前兩天顧小姐還請了假。

  他再一細問,才知道顧小姐這幾天在為生意上的事奔走。

  黃維忠看了眼時間,估摸著少帥的公務已經處理完,正準備去敲殷鶴成書房的門。哪知他剛走幾步,就有侍從室的人追上來,“黃副官,你等一下,還有一件事。”

  “顧小姐那邊還有什么事?”

  “不是顧小姐,是之前那個戴秘書,這幾天又在那洋樓里哭鬧個不停,哭著喊著著要見少帥一面。”

  黃維忠聽到是戴綺珠后,稍微皺了下眉,“你這存心是讓少帥不痛快,要說你去說。”

  戴小姐嚷嚷著要見少帥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少帥一次都沒去過,他之前匯報過兩次之后就不敢再提了。要是連這點眼力勁都沒有,還做什么副官?

  黃維忠回絕了那侍從官,上前去敲門,得到殷鶴成允許后大步走了進去。然而他剛準備匯報,卻發現任參謀長也在。

  “什么事?”殷鶴成抬頭問他。

  黃維忠先看了眼任子延后,猶豫了會,只用別的公務搪塞了過去。他說完卻仍站在原地,并沒有退出去。

  見黃維忠進來,任子延倒不避諱,仍笑著對殷鶴成道:“雁亭,徐秋麗你還記得么?這陣子當紅的那個電影明星,演《風華絕代》的那個,她過幾天在家里開酒會,想邀請你過去,不過不知道你肯不肯賞光,特意讓我來問問你。”

  就算徐秋麗沒開這個酒會,任子延早就有這個打算了,這段時間他總是看見殷鶴成板著張臉,想必解除婚約那件事還是讓他這兄弟不痛快。不過這有什么難辦的,天底下漂亮的女人多的事,還怕忘不了誰?

  然而殷鶴成根本就沒心思聽任子延說這些,他是敏銳的人,自然察覺到黃維忠找他另有他事,而且還有避著任子延的意思。

  他順著往下一想,便大概知道黃維忠要跟他匯報的是什么事。他雖然沉得住氣,卻也等了有好幾天了。

  殷鶴成看見黃維忠欲言又止,而任子延仍坐在沙發上,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

  只覺得有什么在心口撓似的,讓人心神不寧。這個時候任子延再說什么,他哪里還聽得進去。他皺著眉頭掃了任子延一眼,只覺得他多余,冷聲道:“我最近沒空,還有公務要處理,你先回去吧。”

  任子延沒想到他會一口回絕,“噯”了一聲,沒過腦子直接開了口,“雁亭,你不會還想著那個顧小姐吧?”

  殷鶴成臉色瞬間變了,“哪個顧小姐?”

  任子延想起殷鶴成不準他再提顧小姐,意識到自己剛才失了言,便主動和殷鶴成告辭,小悻悻離開了。

  任子延走后,黃維忠看見殷鶴成點了一支煙兀自抽了起來,并沒有過問的意思。

  黃維忠聽完殷鶴成和任子延的談話后,他也有些猶豫了,開始懷疑自己之前是不是會錯了意。

  哪知殷鶴成抽了幾口煙后,突然開口,“她那邊是出什么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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