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回到民國當名媛 > 第79章 燕西酒會
  任子延因為奉殷鶴成的命令去辦了點事,第二日才到燕西。

  任子延原不打算帶孔熙去的,畢竟上回殷鶴成才和他囑咐過他。不過任子延耐不住孔熙朝他使的那么一點性子,他想了想,孔熙這么想去燕西就帶她去,難得多了和她獨處的機會,只要不讓她見到殷鶴成他們便是了。

  任子延的父親在燕西也有一幢花園洋房,任子延便將孔熙安頓在那。

  任子延第二天一早囑咐傭人伺候孔熙起居,自己則去找殷鶴成匯報進展,殷鶴成讓他在燕西以東布防,他已經辦完了。

  這燕西附近埋伏著兩個旅,稍有動靜便能趕過來。

  任子延又陪同殷鶴成招待田中林野,田中林野這次前來并不是代表日本內閣來的,也不是什么正式會見,更像是朋友之間的踏青敘舊。

  任子延在一旁待了會,他不會日語,出來踏青又沒有帶翻譯,所以他聽不懂他們的談話,只能靠著殷鶴成隨口幫著他翻譯兩句。

  一想著洋房里孔熙還在等他,任子延找了個借口便先走了,他走的時候殷鶴成深深看了他一眼,卻沒有說什么。

  燕西因為煤和黃金等資源的儲量十分可觀,因此十分繁盛,來燕西一帶從事采礦的外國人也多,尤其是日本人。

  而內茫省還有更為豐富的礦產資源,但是苦于沒有修通鐵路,運輸并不方便,因此去內茫的日本人反而沒有來燕西的多。

  任子延陪著孔熙在燕西的街道上逛了會,燕西的瑪瑙出名,任子延便帶著她去燕西最好的鋪子去挑瑪瑙手串,他親自給她挑最好最貴的,可她看了一眼便放回去了。

  任子延看得出來,孔熙雖然是主動要來燕西玩,但是一路上都意興闌珊。

  不過任子延也不計較,他知道孔熙的父親一向不喜歡孔熙和他來往,他當初為了讓她和他說上一句話,在她學校門口死纏爛打不知守了多少天,而這一回她竟主動愿意和他來燕西,他高興還來不及,哪里還敢埋怨。

  任子延以前覺得女人只要長得漂亮、身段好都差不太多,又不指望著女人幫著他處理公務。所以他當初追求舞廳里的舞女也挺起勁,大把大把的玫瑰送,從來沒心疼過錢。

  現在和孔熙接觸久了,任子延才發覺讀了書和沒讀書就是兩個樣子,以前那些個女人都算什么東西?

  他自己不是靜得下心讀書的人,便更加喜歡孔熙了。這么漂亮一個女大學生,她每一個神態都是美的,就連她生氣都是。

  孔熙選了會瑪瑙后覺得無聊,便從瑪瑙鋪子走出去,任子延試著去拉她的手臂,討好一般笑道:“誒,孔熙你別走嘛,今天是我不對,不過我上午處理完正事,下午不是來陪你了么?現在去那個什么塔已經來不及了。”

  任子延記得孔熙之前跟他說過,她想來燕西是因為想去看燕西城郊的一座什么塔,據說還是隋朝留下來的。

  “我可不敢要你陪,你可是日理萬機。”

  任子延后悔自己當初說漏了嘴,讓孔熙知道他要來燕西辦事,如今兩頭都顧不上,晚上那邊還有一個酒會。

  任子延思來想去,還是道:“要不這么招吧,我現在就帶你過去看那個什么塔,不過我晚上還有個酒會,現在去了馬上就得回來,待不了多久。實在不行,明天讓副官陪你去也成。”

  孔熙聽到他這么說,臉色才緩和下來,“我今天就想去。”

  任子延聽孔熙這么說即刻便驅車帶她過去了,他的時間算得不錯,來去的車程一共是兩個半鐘頭。

  只是任子延沒有算到,到了那塔底下,孔熙看得太起興誤了時間。任子延也不敢催,實在不行就遲到會唄,反正雁亭讓他來燕西的目的也不是去陪田中林野。

  果真,到燕西城里時離酒會只有一刻鐘不到了,酒會是燕西政府和商會的人一起辦的,目的是歡迎田中林野與殷鶴成一行。

  任子延先讓司機送孔熙回自己的私宅,再送自己過去參加酒會。

  在回去的路上,孔熙問了他好幾遍,“究竟是什么酒會?”

  任子延看得出孔熙也想去,他其實也想過,萬一真有一天他和孔熙在一起,他一定天天帶她出去交際,年輕漂亮還比他有學問,帶出去得多有面子。

  只是現在時機并未成熟,她學生的身份在整個盛軍里頭都是敏感的。

  畢竟在他們這些軍官眼中,大學生就是無所事事、整天激進挑政府、軍方刺的角色,也怪不得殷鶴成要他和孔熙保持距離。

  任子延哪知剛回去,府中就有衛戎跟他匯報,說少帥身邊的黃副官來了,已經在客廳等他一個多鐘頭。

  他和孔熙還沒走進去,黃維忠便已經出來迎他們了,跟他們打招呼:“任參謀長,孔小姐。”

  任子延雖然知道黃維忠這個人精明,卻不想他居然連孔熙都認得,“少帥不知道您去哪了,特意讓我請您過去。”

  任子延知道黃副官對殷鶴成十分忠心,估計不會給他隱瞞,索性帶著孔熙過去了。不過是尋常的酒會,帶女眷的也不在少數,何況他也沒帶著孔熙去別的場合,也算是在“保持距離”了。

  反正孔熙回來換了身旗袍,也不太像個學生了。

  任子延和孔熙到酒會的時候,人已經有很多了,政客、商人都有,中文、日語交雜,孔熙也不懂日語,不過聽到他們中文大多說的是礦產生意。

  任子延和孔熙剛進去,便看見殷鶴成在和田中林野站在一起,他們周圍還簇擁著人。不過多數時候,都是田中林野在說話,殷鶴成并不怎么發言。

  殷鶴成今天穿的是西裝,連他身邊副官衛戎也都是便裝。他在外戎裝穿得多,身著西裝的模樣倒給他添了幾分儒雅。可他無論穿什么,骨子里仍是個軍官,背挺得直,西裝穿的比一般人也要挺拔。

  任子延猶豫再三,還是帶著孔熙上前與他們打招呼。

  孔熙其實也在留意周圍人的談話,走上前去卻發現殷鶴成居然是在和田中林野說日文。她在一旁聽了會,突然后悔前幾年沒有去選修日文。

  殷鶴成看見任子延和孔熙過來,皺著眉頭掃了一眼任子延,便也不再管他們。

  過了一會兒,殷鶴成獨自回到座位上,他一落座,自然有許多商人、政客過去寒暄,不過殷鶴成面對恭維態度平靜,并不高談闊論,臉上一直掛著淺淺的笑。

  而另一邊日本的一位商會主席站在臺上發言,田中林野也在那邊捧場,殷鶴成卻沒有認真聽的意思,坐在沙發上自顧點了根煙,只留黃副官在他身后站著。

  任子延本來和孔熙原本在一旁的沙發上坐著,任子延去了趟洗手間,卻一時半會沒回來。孔熙猶豫了會,走到殷鶴成身邊問他:“少帥,你有看到任子延么?”

  殷鶴成聽她這么問,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后偏過頭去替她詢問黃維忠。

  黃維忠想了想,說:“剛才好像往洗手間那邊去了,孔小姐,要不我幫你去那邊找一下任參謀長吧?”

  孔熙點了下頭,隨即不動聲色在殷鶴成對面沙發上坐下等任子延。

  殷鶴成不是很介意,卻沒有聊天的打算,依舊自己抽著煙。孔熙在一旁小心打量了他一會,小心問他:“少帥,你是在日本待過很多年么?”

  舞池里有樂隊在演奏,很吵,她坐在他對面,聲音也有些輕。他沒聽清,只微微皺了下眉。

  沒辦法,孔熙只好加大聲音又問了一遍。

  他點頭。

  “怪不得你日語說的這么流利。”孔熙想了想,又與殷鶴成攀談:“少帥這次來燕西準備待幾天?”

  聞言,殷鶴成看了她一眼,卻沒說什么,輕輕掃了眼身邊的沙發。

  孔熙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猶豫了會,還是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殷鶴成將手里的煙掐滅,靠過來與她說話,他離她很近,近得可以聞到他身上的煙草香味,那香味讓她局促不安。

  孔熙有些緊張,仔細一聽,才發現他說的是:“孔小姐,你還是收斂些的好。”

  只有一句話,他的聲音很低,語氣禮貌卻冷淡。

  說完,殷鶴成即刻站了起來,正好任子延走過來,殷鶴成看了他們兩一眼,“失陪”。

  孔熙一時出了神,等她回轉過來,殷鶴成已經起身往田中林野那邊走了,倒是任子延在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她。

  殷鶴成走后,孔熙坐在座位上許久沒有說話,任子延看了她兩眼,便挨著她坐下,“怎么了,這是?”

  孔熙沒有搭理他,仍一個人出神,看上去心煩意亂。任子延也注意到,她的耳后根都紅了。

  過了一會兒,她說:“我不想在這了,我不舒服。”

  她突然發覺自己不過是在自欺欺人,她出身書香門第,從小對自己便有更高的道德要求。她曾一直說服自己,她同顧舒窈并不相同,她接近任子延也好、接近殷鶴成也罷,不過是想多套更多有關盛軍的信息,這才是她這個充滿道德、正義的進步學生該做的事情。

  可事實上,她內心深處在乎的遠不是這個,稍微的那么一點看輕、冷淡就足夠讓她心里建立起的道德堡壘土崩瓦解。

  她的道德堡壘原本就建在虛妄的土壤上。

  孔熙還沒有這樣在任子延面前失態過,任子延雖然驚詫,卻也沒有勉強孔熙,跟殷鶴成還有田中林野打了聲招呼后,便帶著她離開了。

  另一邊,盛州城中,姨媽一直等著許長洲回盛州。只是沒過幾天,姨媽卻收到了許長洲給她寄的信。他說他在燕西的礦產生意暫時出了些問題,暫時回不了盛州了。

  而與此同時,顧舒窈和曾慶乾他們在學校也聽到了些風聲。

  因為聽到有人說昨天日本派過來一個使團到盛州來,一共二十幾個人。日本已經很久沒有一次來過這么多人了,而且去的不是乾都還是盛州。怕是要出什么事了,大家都人心惶惶的。

  顧舒窈聽曾慶乾說,他懷疑日本這次派人來或許跟一份叫作“十項條款”的條約有關。

  “十項條款”自前清那會日本人就提出來了,內容包括日本往燕西、內茫鋪筑鐵路、允許日本人在燕西、內茫采礦甚至移民。此外,因為日俄之間也存在戰爭,日本還需要這條鐵路充當軍事生命線。于日本來說,這個條約十分重要,因此日本人幾乎年年重提舊事。

  不過,自從殷司令接管燕北六省以來,盛州這邊一直都沒有答應和日本人簽訂這份協議,一拖便是三四年。

  顧舒窈自然知道這樣一份條約會對燕北,對這個時空下的中國產生怎樣的影響。顧舒窈強烈地感覺到不安,好在這個時候,何宗文終于回盛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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