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都懂,做起來卻那么難。
他情愿自己當不顧一切去撲火的飛蛾,哪怕回饋他的只有這短短一瞬間的享受。
“唔。”
喬戀驚得伸手想要推開他。
墨時謙卻擁得更緊,一只手摟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捧著她的臉,炙熱的兩片薄唇,吻干她所有淚水后,順勢往下,最后狠狠覆在她毫無血色的嘴唇上。
肆意的碾壓汲取,恨不得將她剝皮拆骨。
突然,一道鈴聲響起,驚醒了彌足深陷的二人。
喬戀最先反應過來,不顧一切推開他,坐到離他最遠的窗邊,窘迫的理著頭發,借機掩飾狂跳不止的心緒。
臉頰連帶著耳根子都紅透。
鈴聲再次響起,喬戀聽清楚是自己的手機,顫抖著手伸進包里。
“喂。”
“戀戀,你在哪里?月月又發燒暈厥過去,你趕緊過來!”
“吧嗒!”一聲,手機掉到腳下。
喬戀看向墨時謙,控制不住聲音里的輕顫,“麻煩送我去醫院。”
*
黑色賓利一路闖著紅燈,堪堪在院門口停下,喬戀便如離弦的箭沖了出去。
墨時謙緊跟著邁出車外。
乍然從開著冷氣的車內踏出去,他的心,正如這冰火兩重天的溫度,被反復折磨。
喬戀腳步踉蹌沖到搶救室門外。
恰好門開,厲慎行從里面出來。
“厲醫生,我女兒情況怎么樣?”喬戀顧不上場合,緊緊抓住厲慎行的手,雙眸充斥著猩紅的血絲。
“喬小姐,作為月月的主治醫生,有些話,我就直講了。”厲慎行今天連軸轉做了好幾場手術,聲音里滿是疲憊。
“想必你在國外治療時,那邊的醫生早已經跟你說過了吧。月月這種情況,如果繼續再拖下去,最多只能活一年時間。”
盡管這些話很殘忍,可厲慎行還是選擇明說。
一陣暈眩猛地襲來,喬戀快速扶住墻壁才沒讓自己倒下去,“只有一年時間?”
五臟六腑就像是被利刃搗碎了一般鮮血淋漓。
明明昨天她還和叢容歡聲笑語的討論著,做完移植手術后,要帶孩子們去哪里玩。今天,卻換了這樣一番境地。
“喬小姐,你之前說已經找到合適的骨髓,已經通知對方了嗎?是不是遇到什么難處?”
厲慎行何其敏銳,已經有所洞察,但還是抱著一線希望問道。
一直站在旁邊沒說話的叢容,此時也走上前,低聲詢問,“找到趙俊了嗎?”
喬戀對視著叢容的雙眼,聲音干澀空洞,“趙俊死了。”
“什么!”一聲驚叫從叢容嘴里喊出,她抓住喬戀的雙肩,震驚到瞳孔都在顫動,“這好端端的,人怎么會死!他是不是突然反悔,不想捐骨髓,所以詐死?”
喬戀內心荒蕪,胸口跟堵了塊大石一樣難受。
搖了搖頭,無力的說道,“他確實死了。”
厲慎行沒想到事態會變成這個樣子,感到可惜之余,很快做出決斷,“喬小姐,事到如今,你還是趕緊聯系月月的生父吧。現在懷上,說不定時間還來得及。”
“咣當!”
身后幾米遠處,倏然傳來保溫壺掉到地上的聲音。
一位中年婦女沖著男人罵罵咧咧,“走路不長眼睛,撞到人連句抱歉都沒有。”
喬戀轉過身,只看到被黑色西褲包裹住修長雙腿,正快速離開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