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三姑娘的話，這位是賀家六夫人曲氏，挨打的那個是她兒子，已經叫大夫看過了，性命肯定無礙。方才表公子和三公子之所以動手，是因為賀公子喝多了，說…說……”
小廝不敢敘述，衛鈺冷冷的看了賀吉一眼：“他說我母親太過善妒，不守婦道，就算不和離也該被父親休棄，如今衛家支離破碎，全受母親所拜。”
姜云姝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嘴這么賤，沈云河怎么沒打死這個雜碎？
說話間沈云河看見了姜云姝，瞬間老實了不少，抹了把嘴角的血跡，大步流星的走過來：“三姐！他……”
“先別說這些，快去處理一下傷口。”
“血不是我的。”沈云河啐了一口：“就憑那個軟腳蝦也想傷我？”
衛鈺也走了過來，染著血色的手有些顫抖：“表姐，不怪表哥，是我先動的手。”
“沒事，我都知道了，莫怕。”她安撫的拍了下衛鈺的肩膀，看向還在抱著兒子哭喊的賀六夫人，不自覺的蹙了下眉頭。
真吵。
經人提醒，賀夫人也看見了姜云姝，先是驚嘆了一下她的容貌，隨即紅著眼睛走過來，質問沈云河：“你們家長輩呢？怎么還沒來？”
沈云河冷笑一聲，剛想說話就被姜云姝拽到了身后：“我能處理家中事務，賀六夫人有話可以跟我說。”
念著到底是自家弟弟把人家揍的掛了彩，她還算以禮相待。
“你是哪位？”
“姜云姝。”
賀六夫人聽了這話，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上下又打量了她一眼：“原來是姜家姑娘啊，我要跟沈家長輩說話，你這小輩莫要跟著添亂。”
“我說了，我便能主沈家的事。”姜云姝道：“賀六夫人，咱們借一步說話。”
賀六夫人見她年紀輕輕，不由輕看了些，冷哼道：“有什么話咱們就當街說吧，正好讓大家評評理！”
正常人都嫌當街大鬧丟人，恨不得立馬關上門解決，賀六夫人倒是反其道而行之。
姜云姝心里明白她多半沒存著善了的意思，也跟著皮笑肉不笑起來：“倆個孩子因口角起了沖突，原該由孩子們自己解決，賀六夫人何必當街又哭又鬧的，豈不是惹人笑話？”
“感情兒被打的不是你弟弟！你張嘴閉嘴說的倒是輕巧！”
“誰叫你兒子技不如人？若今日嘴賤挨揍的是沈云河，我絕對不會找你多說半個字。”
賀夫人似乎沒想到姜云姝能說出這番話，先是一愣，隨即跟圍觀的人道：“你們瞧瞧！這小姑娘怎么這樣說話的呀！沈公子和衛公子年紀輕輕就敢下這么狠的手！將來年歲再大些，豈不是要殺人放火了？”
圍觀的人七嘴八舌，說什么的都有。
姜云姝不高興了，唇角卻是泛了淺笑：“賀公子年紀輕輕嘴就這么惡毒下賤，將來年歲再大些，怕是當真會為自己惹了殺身之禍。”
“我兒哪句話說錯了？”
“我姨母只是和離而已，又沒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賀公子憑什么大放厥詞？當眾辱我姨母聲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