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世道這么亂，你離了我還能去哪里？聽話，別再跟我置氣了，我答應你，等事成之后，我一定不會委屈了你。”
齊宸的聲音還在耳邊，婉娘猛地抬眼。
眼前的人還是那張臉，可說出的話，做出的事，卻陌生無比。
所以，哪怕她付出的再多，也換不回來曾經那個眼里只有她的少年郎了。
“婉娘。”
他抱著她低喃，感受著她一點點軟下去的身軀，聲音中帶著濃烈的欣喜：“你愿意原諒我的，是不是？”
——————
“先皇送給圣人的佛珠無故斷裂，圣人大發雷霆，杖斃了兩個在佛堂伺候的宮女。”
“沒別的了？”
天冬搖頭：“宮里只傳出了這些消息。”
姜云姝眼皮跳了跳，忍不住念叨：“好事輪不著消息，這種事情倒是第一個把他推了出去！”
說的自然是蕭奕被派處理淳陽公主叛亂一事。
天冬勸慰：“蕭大人得了立功的機會，也是好事。”
“這福氣還是給別人吧！”
姜云姝心煩氣躁：“你把匣子里我準備好的傷藥給他送去，以防萬一。”
淳陽公主不足為懼，只怕有人趁亂下黑手。
還有皇宮之中。
“另外，想辦法給姬煜送道消息，我有事相求。”
吩咐完這些，她便眼巴巴看著門口。
可惜蕭奕去的急，沒有來向她告別，只留下了一句讓她等他回來的口信。
子苓給她吃定心丸：“菩薩一定會保佑蕭大人平安無事的！”
菩薩準不準姜云姝不知道，但有一點她很確定。
淳陽公主這次不會活著回來，而盛京的水，注定會變的更渾。
蕭奕走的第二天，姜云姝剛換好藥就聽見沈云河在外面嚷嚷：“三姐！三姐！有消息了！”
天冬扶著她起身，子苓開了門。
沈云河沖了進來：“我忍辱負重！不辭辛勞！終于打聽到了三姐想知道的消息！”
“得了，別扯了，趕緊說吧，少不了你的好處。”
姜云姝遞給他一杯茶：“用不用先潤潤嗓子？”
沈云河嘿嘿一笑，說起正事倒是難得正經。
“三天前，此人曾在悅海樓現身。”
姜云姝皮笑肉不笑：“三天？三天的時間都夠我去通州跑一個來回了！”
“你聽我說啊！我的人打聽到，那人與悅海樓的一個歌女約定在這月十六相見。”
歌女？
“你別是被人騙了。”
“絕對不可能！我這點判斷力還是有的！”
沈云河信誓旦旦！但姜云姝依舊很懷疑。
耶律齊自從那次意外露面后，一直都沒能被她的人查到任何痕跡，卻在一個歌女身上泄露了蹤跡？
這事怎么聽都很扯。
“三姐要是不信，過幾天我帶人把他抓個現行！”
“算了吧……”
姜云姝對此并不抱什么希望，但看沈云河一副不甘自己被小瞧的模樣，她特意叮囑了句：“那人可不是你能得罪的，安生些，別亂來。”
沈云河對于自己被三姐看扁這事很不服氣，嘴上應下，但十六這日，他還是帶了一隊人馬悄悄去了悅海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