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似乎是這才意識到姜云姝也在,她瞳孔猛地放大,慌亂搖頭:“不!她是個騙子!你們不能相信她說的話!她是個騙子!”
姜云姝不解的看著如此反常的圣人,不著痕跡的拉了拉蕭奕的衣袖,用目光詢問。
她這是……瘋了不成?
老頭子扯動那把沙啞的嗓子笑了笑。
“接下來的事情,還是由我親自來說吧,也免得圣人一口一個騙子,聽的人心中作嘔。”
看著眼前衣衫縷縷的人,圣人竟然莫名在他身上感知到了幾分熟悉。
“你又是何人?”
“怎么?如今,你連我都認不出來了嗎?”
圣人看著眼前這個陌生又熟悉的人,目光不停的在他臉上巡視,忽然,她目光在他眼角的痣上停頓,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不!不可能!”
姜云姝不明所以,小聲問:“蕭奕,他到底是誰呀?”
蕭奕道:“如果我所料不錯,此人應是滕王。”
她掏了掏耳朵。
“我沒聽錯?滕王不是已經死了嗎?”
圣人雙目圓睜,同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頭子又笑了,那張蒼老可怖的臉更加扭曲。
“素娥,好久不見。”
圣人指著他,張了張嘴,下意識向后爬了幾步!
“你不要過來!”
那模樣,活像是見了鬼。
“不!假的!這一切都是假的!”
圣人服用了巫醫給的藥,身體使不出力氣,在地上連滾帶爬的,哪還有往日高高在上的模樣?
姜云姝看的皺了眉,這才發現圣人身邊竟然沒有一個人伸出援手。
那邊,圣人慌不擇路,正好撞到了護在齊晟身前的姬煜腿上。
姬煜彎腰去扶圣人,反被她甩開,整個過程,她的眼睛一直緊緊盯著那人,滿目慌張。
姜云姝多看了齊晟一眼。
齊晟是圣人子孫里最孝敬的那個,圣人如此,他不該無動于衷才是,她突然想起景昭說的,圣人想要拿齊晟血祭……再看看齊晟被鮮血染紅的大半個身體以及蒼白無力的樣子。
她覺得……圣人大抵是真的瘋了吧。
“在場的諸位都算是我的小輩,小老兒今天心情好,便給大伙兒講個故事聽聽罷。”
滕王沙啞難聽的嗓音帶著一股子壓抑的情緒,佝僂單薄的身軀仿若隨時都能被風吹散。
“她十六那年,嫁與我為妻……”
才剛開個頭,圣人就恍若受到了什么刺激,指著他厲聲道:“住口!你住口!”
“怎么?這些事情你敢做,卻不敢讓天下人知曉嗎?也是,若你真敢作敢當,也就沒有今日的我了!”
滕王分外激動,干枯的臉上,一雙眼睛充血陰沉。
“表兄,不如讓我替你來說吧!”
“不必。”
姜云姝這才注意到滕王身后,那個巫醫打扮的中年女子。
她似乎聽誰說過,圣人在宮里養了個巫醫,蕭奕到處找舍利這事就是她攛掇的。
如今看來,這人竟然是南疆送來的奸細?
她好不容易把事情捋順,忽然感受到一注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抬頭,正好對上滕王赫人的眼神。
“接下來的事情,你仔細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