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嬌嬌貴女一紅眼禁欲王爺折了腰沈定珠蕭瑯炎 > 第236章 愛我,不要傷害我
  岑太醫的針灸,讓沈定珠疼的死去活來,她數次昏了過去,身邊卻沒有蕭瑯炎的陪伴。

  當她徹底清醒過來時,已經是次日的晚上。

  瑤光宮內,燈燭溫暖,照的華美室內猶如白晝,她面色慘白地坐了起來,外間正在熬藥的沉碧聽見動靜,連忙走了進來。

  “娘娘,您醒了。”沉碧眼睛紅腫,看起來哭了好幾場。

  沈定珠攏著珍珠錦,烏黑如瀑的發絲,披散在肩膀上,一張清美絕倫的臉蛋,血色稍淡。

  “皇上呢?沒有來嗎?”她聲音沙啞地問。

  沉碧低下頭:“皇上……實在是抽不開身了。”

  經由沉碧說,沈定珠才知道,長琉國的攝政王迎親隊伍剛進晉朝,就被蕭瑯炎的人強勢扣留了下來。

  原來,蕭瑯炎根本沒打算讓這個所謂的攝政王活著回去,之前晉朝與長琉國的戰役,有上千名晉朝百姓被無辜屠戮,蕭瑯炎要用攝政王的人頭,祭奠這些百姓們的在天之靈,血債血償。

  但軍中出現了奸細,他這邊剛扣住長琉國攝政王,那邊長琉國就突然發兵,周將軍迎敵的途中,不慎墜入山崖身亡,將士們只在懸崖底下找到他的紅纓槍。

  與此同時,北梁國傳來消息,和親過去的菩月公主出游賞花,下落無蹤,約莫是遭到了不測。

  蕭瑯炎的朝堂上亂成了一片,認定北梁國與長琉國里應外合,就是要讓晉朝措手不及。

  沈定珠聞言,沉默了下來。

  她無言地望著窗外一片皎潔的藍月,星空如輝,照出美人眼底濃濃的涼色。

  沉碧將藥碗端過來:“娘娘,您先將藥喝了,岑太醫說了,您這胎保的艱難,受了這么多罪,您與皇嗣可一定要平平安安才是啊……”

  沈定珠看著那碗濃褐色的藥汁,美眸浸出月亮的冷澤。

  傅云秋的挑釁,都沒有讓她心里這么生氣難過,她難受的是,蕭瑯炎為何不信她?

  外祖的事,與她關系不大,他就算要生氣,也應該問問她的態度,可在蕭瑯炎眼中,她跟蘇家密切的為一體。

  時至此刻,沈定珠才恍然明白,父親所說的“與帝王的相處之道”,到底是什么。

  在她以為得到他很多的寵愛時,他又會因為一個簡單的原因,將她冷落。

  帝王的愛,并不長久。

  沈定珠閉了閉眼,她伸手,將苦澀的藥汁一鼓作氣喝完,被苦的吐舌干嘔,淚花盈出眼眶,也要強忍著不適。

  再見到蕭瑯炎時,已經是四日后了。

  正是初春,瑤光宮里鮮花錦簇,可沒有了往日歡快的笑語聲。

  細密的雨絲敲打在十八節玉骨傘上,氤氳起朦朧的水汽,而傘下,帝王英俊深邃的薄眸,帶著沉沉的疲倦。

  他已經兩三日忙于政務,沒有好好休息了,好不容易得空閉上眼,看見的竟然都是沈定珠流淚的面孔。

  蕭瑯炎邁入殿中的瞬間,將眼中的疲憊一掃而空,轉而又是一位神色威嚴冰冷的帝王,沉碧和繡翠自覺地退下。

  他站在屏風前,看著屏風后,沈定珠那嬌柔的身段,隱隱約約。

  她身上披著一件錦被,黑發散落在枕上,美人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

  但是熟悉她的蕭瑯炎,知道她并未睡。

  “聽說你只吃藥,卻不肯用膳,為什么?難道聽到了周陸離的死訊,你便連養好自己身體的心,也沒有了?”

  他開口,是涼薄如刺的話語。

  蕭瑯炎是早上才知道沈定珠摔了的,底下的那幫人,以為他說想靜一靜,便當真不將沈定珠的消息傳到他耳朵里。

  再加上戰事突發,他忙著處理,沒想到主動詢問沈定珠如何時,徐壽卻說她摔倒了,險些流產。

  蕭瑯炎當時就扔下政務,不顧一切地要來找她,路上得知緣由,他的腳步一停再停。

  對沈定珠,他明白自己應該狠下心。

  來之前,想好了所有的冷言冷語,可眼下光是隔著屏風看見她時,他卻突然不想怪罪她了。

  懷胎六個月,本就艱辛,而她一向嬌氣,可她從不跟他訴說懷孕的辛苦。

  關懷的話語到了嘴邊,說出口時,卻變成了冰冷帶刺的針對。

  蕭瑯炎攢眉,也不知自己心底的醋意,為何就竄到了嘴邊。

  而屏風后,沈定珠聽見他的聲音,睜開美眸,里面空濛水盈,被幽暗的大殿,渲染的沒有一絲光亮,唯有漆黑。

  她聲音緩緩:“皇上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好了,臣妾累了,爭論不動了。”

  一句話,徹底點燃蕭瑯炎心底的怒火。

  他大步繞過屏風,手掌將她從被子里撈起來:“爭不動了?還是無心敷衍朕了?為什么不吃飯?你這么做到底為了誰!”

  蕭瑯炎剛說完,便怔住了。

  他看見,沈定珠淚水淺淺溢出,順著光潔白皙的面孔流淌下來。

  一滴,又一滴熱淚,落在他的手背上,好像在他的心上都烙出了痕跡。

  沈定珠喃喃:“臣妾沒有為任何人,臣妾只是在想,皇上總是掛在嘴邊的寵愛,到底有幾分真心在里面?如果真心疼愛臣妾,為何外祖父做的事,分明與臣妾無關,皇上都會算在臣妾的頭上。”

  她越說,越覺難過,美眸紅彤彤的,烏發貼在臉側,更顯得猶如一朵沾著雨珠的白芙蓉。

  “皇上生臣妾的氣,就連澄澄冊為公主那日都不來,皇上的寵愛倘若如此,臣妾就不要了,何必再管臣妾到底吃不吃飯?反正這孩子生下來,也如同臣妾和澄澄一樣,被皇上討厭。”

  蕭瑯炎喉頭微動,猶如深潭般的薄眸,緊盯著她這張凄白貌美的臉,直至他的眼底,劃過心軟的波瀾。

  “朕沒有生你的氣。”他沉聲道。

  蕭瑯炎垂眸,望著她隆起的腹部,忽而一聲惆悵萬分的嗤笑。

  “朕是痛恨自己,遇到你的事,朕的原則一變再變,朕以為不見你,就能不被影響,然而,是朕想錯了。”他說著,仰頭長息,薄眸閉合,濃眉有著深深的折痕。

  沈定珠拿淚眼看著他。

  蕭瑯炎自嘲地笑,動聽的聲音低沉:“你外祖當年將朕的母妃送入宮中,是他不對,朕應該要他的命,為母妃解氣,可朕在盛怒之時,卻想到了你。”

  “倘若不留著他,用蘇家為你做后盾,你又如何帶著兩個孩子,在后宮立足?朕實在聽煩了朝中那些詆毀你的言論,朕迫不及待地想要為你們鋪好所有的路,但朕一想到抬舉的,是斷送了母妃幸福的蘇家,又覺得惡心。”

  “朕好像被什么裹挾住了,思來想去,大概是顧慮你。”

  “否則,朕應該在知情后,馬上殺了平邑郡公,但朕實在不愿再在我們的關系之中,再增加距離了。”

  所以,蕭瑯炎只是砍了平邑郡公的一只手,對外,老郡公還得忍著心中的害怕,對人說是意外傷的。

  那日,蕭瑯炎讓他滾之前,對平邑郡公森冷道:“你的這條命,是朕看在貴妃的面子上給你留的,往后蘇家奉她為先,萬事為她籌謀,叫你的兒子孫子們爭氣些,倘若做不了她的助力,朕一樣要你們的命。”

  平邑郡公誠惶誠恐地捂著傷口走了,可蕭瑯炎依舊心亂如麻。

  此時,他看著沈定珠的目光,透著復雜的炙熱,更像是一種可憐。

  “你總得允許朕,也有自己無法釋懷的事。”

  他的情感,來得洶涌,好似滔天波浪,將沈定珠困在了他的心尖、眼前。

  沈定珠長睫顫顫,巴掌大的小臉艷若芙蓉,卻因淚水而顯得慘淡,聲音幽涼悲憫:“所以,皇上想怎么做,將臣妾送走,亦或是打入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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