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津門詭事錄 > 一百二十二 耗子人
  韓大膽兒和陸松濤,二人面面相覷,只見那身穿麻衣的孩童一揮手,掌中便塵煙灰霧四散,古樹枯林中盤踞的群鼠,在眨眼之間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適才兩人追趕群鼠時,已然摘掉了防毒面具,這時見那孩子手中散出的灰霧,陸松濤不便出生,邊用眼神看向韓大膽兒腰間懸掛的防毒面具,示意那灰霧似有古怪,讓他把面具帶上。

  韓大膽兒眼見群鼠消失,也疑心時那孩子手中灰霧有什么古怪,說不定有毒或者是有幻人耳目的作用,不然大批鼠群怎么可能瞬間消失。莫說是一個孩童,即便是彩字門里戲法高手,恐怕也難以做到。

  陸松濤也帶上了防毒面具,倆人便靜靜地,借著月光仔細觀瞧。這時陸松濤超韓大膽兒擺擺手,手指往小廟周圍地面指去,韓大膽兒心知是陸松濤發現了什么,于是也凝目往地面看去。

  此時正是隆冬,防毒面內呼吸產生的熱氣,一遇面具上冰冷的玻璃鏡片,立刻便起了一層水霧。韓大膽兒只能稍稍揭開面具透了口氣,讓熱氣散出,吹干鏡片上的水汽。

  就在摘掉面具的瞬間,他忽然問道一種奇怪的味道,這味道有些熟悉,不知在哪里聞過,似乎是從小廟方向傳過來了。韓大膽兒驚覺,這定是那麻衣孩子手里灰霧散發的味道。

  適才他手中灰霧揮灑成片,雖染韓大膽兒并沒帶著防毒面具,但因他所處位置距離較遠,所以氣味兒并未傳至他處。此時北風刮過,才逐漸把那灰霧的味道傳了過來。

  韓大膽兒聞到這氣味兒,感覺精神瞬間大振,身上有種說不出的暢快。他神魂激蕩之際,忽然脖子上“啪”的一下,被一塊小的石子擊中。那石子十分細小,并沒發出半點聲息,只是石子尖利,刺中脖頸讓他微覺一痛。便是這微微一痛,讓他立即從興奮迷惘中清新過來。

  韓大膽兒心知,剛才的灰霧定有致幻作用,所以趕忙帶好防毒面具,幸而剛才北風刮過,講剩余灰霧驅散,韓大膽兒進進嗅到寫氣味兒。不過光是氣味兒,就能讓人神魂渙散,精神亢奮,足見這種藥劑的藥性之強。

  他猛然記起,前不久在九道彎,大破三陽教分壇,活捉了修羅使者閻三刀。當時在地穴中,炎三刀給教眾服食“圣水”,當時那盛著圣水的水翁中,便發出過這種氣味。

  他尋思,難道著麻衣孩子又和三陽教有什么關系。忽地想起,三陽教中三大護法有個“白靈童子”是那沒皮“白二姐”的兒子。這孩子莫不是他?

  韓大膽兒帶著面具稍稍出神,見陸松濤還沖他擺手,示意他往地上看。

  適才他被灰霧氣味兒所迷,思緒亂飄,這時接著當空皓月,往小廟周圍地上看去,只見群鼠馱來的滿地珍玩寶物,在月光下寶光流動,熠熠生輝。但珍寶四周的地面上,卻有大大小小數百個黑色圓點。

  這些圓點都有拳頭大小,黑漆漆的,密布在地面上,環繞著林中小廟。十冬臘月將近歲末,林中地面靠近小廟處光禿禿的只有土地,其余地方也僅余一些低矮枯草,是以月光一照,這些黑點顯得格外清晰。

  韓大膽兒朝著黑點再仔細觀察,赫然發覺,原來那些黑點都是耗子洞!每個洞口相聚不過三步,密密麻麻布滿小廟周遭。

  原來適才灰霧一揚,群鼠全都鉆進了耗子洞。所以灰霧散去廟前僅剩下那麻衣孩子。

  此時那麻衣孩子,繞著小廟,正一件件撿起地上珍寶,包在懷中不住搖頭晃腦,顯得甚是歡快。他身材矮小,撿起一些珍寶抱在懷里,便捧到小廟里,堆在廟中。

  那小廟不大,十分低矮狹小,里面漆黑一片,也不知供的是哪路神仙,那麻衣孩子一捧捧將寶物堆積其中,似乎多少物件也堆不滿。

  那孩子還在歡歡喜喜的一件件收起珍寶,這時在月光映照下,韓、陸二人終于看見了那孩子的樣貌,只是不看則已,一看之下竟然驚出一身冷汗。

  那孩子臉孔很長,兩耳圓圓長得位置甚高,幾乎到了兩額角太陽穴處。頭上只稀稀疏疏生出小片絨毛賽的頭發。再往他臉上看,幾根硬鬃毛賽的眉毛下,兩只小圓眼眼距頗大,似乎兩眼更靠近左右兩耳。鼓鼻梁小鼻子鼻梁很長,人中深陷,看著就賽豁了嘴的兔唇,唇邊長者幾個狗油胡,口中齜著兩片皎潔的大板兒牙。

  這哪里人的長相,簡直就是一之眉毛的耗子臉!

  二人一驚非小,均望向對方,只不過兩人都帶著防毒面具,看不到對方吃驚的表情。韓大膽兒則一個多歷奇案的警察,就連陸松濤這個見多識廣的老江湖,也沒見過著人形的耗子。

  這耗子人身材矮小,身上無毛,但雙手卻五指分開是人的手,只不過他指甲很長而尖利,形似彎鉤。只見他捧著珍玩,不住在臉上磨蹭,顯得甚是歡喜。

  韓大膽兒雖然不信鬼神,但見此情狀也著實駭然,心道,難不成真有耗子成精,變作這半人半鼠的東西。但隨即想到福厚里鲇魚窩,那沒皮的白二姐,不同樣生有異相么?世人相貌何止千百,難保有人生來就長得如此怪異!

  他本想詢問陸松濤,這耗子人是不是白二姐的兒子白靈童子,但兩人現在都帶著面具,若不出聲,誰也看不到對方表情,只能開手勢簡單交流。

  可韓大膽兒見陸松濤的反應,要么是他也不知道,白靈童子大概外貌如何,要么這根本就不是白靈童子。

  韓大膽兒伸手在袖子里扣住一支鐵筷子暗器,雖然不知這耗子人是善是惡,但就沖他私自盜取倉中國寶,恐怕也不是要做什么善舉。所以打算先下手為強,制住這耗子人,再細細查問。

  其實陸松濤也是這么想,所以手中也捏著一把鋼針,只不過鋼針上喂有厲害的麻藥,萬一打中耗子人,他至少要昏睡兩天,那便不能立即審問了。所以他只是捏著鋼針未發,想要飛身上前,空手制服耗子人,萬不得已再發射鋼針。

  正這時,忽聽一聲貓叫,那耗子人渾身一震,韓、陸二人也向那貓叫聲看去,只見不遠處有兩者貍貓,正朝著枯樹林中走來。

  兩只貍子體型健碩,一只渾身全黑,另一只長者黑黃雜色。這一黑一花兩只貍子,不知是從哪來的,似乎嗅到了這林中耗子的氣息,打算飽餐一頓,這才奔著林中而來。

  歲末嚴冬天氣寒冷,按說貍子夜貓之類的,都改找個避風處棲身,也不知這兩只大貍子,為什么會出現在曠野荒郊。

  只見兩只貍子,緩步行入枯林,不急不緩,朝著那耗子人靠近。耗子人卻捧著珍寶一步步向后退入小廟。

  這時那只大花貍,仰頭在空中嗅了嗅,然后獨自走到靠近小廟不遠的一棵樹下,也不管天氣寒冷,就隨意的趴伏在地。那只大黑貍,卻一步步走向小廟。

  韓大膽兒見這兩只貍貓行動古怪,期初以為它倆是盯上了耗子人,想把它作為一頓每餐。但見這兩只貍子行動古怪,并不一起上前撲擊,似乎懶洋洋的要找個地方休息。

  那黑貍靠近小廟五六步,便即伸個懶腰,前爪伸直頭頸下壓,張開大口像是要打哈欠。耗子人退在小廟門口有,見黑貍顯出慵懶申請,也輕舒長氣,稍微放松。

  突然,那伸著懶腰的大黑貍,四足在地上用力一蹬,身子便如彈簧般,從地面彈射而起,朝著耗子人頭頸便撲了上去。這貍子打哈欠、伸懶腰、身子躍起,動作一氣呵成,迅捷如電,韓、陸二人均未及反應,那黑貍便已撲至耗子人面門。

  黑貍雙爪如刀,疾抓向耗子人脖頸。耗子人身子矮小,反應奇快,立即后仰躲過了黑貍一抓。

  大黑貍身子剛一落地,立刻蹬地竄開四五步遠。那耗子人回身向下,右手伸出,五指如鉤,抓向黑貍落足之處,大黑貍卻早已遠遠竄出,避開了耗子人這一擊。

  耗子人五指插地,愣是將凍得硬邦邦的土地,插出五個淺淺凹洞。韓大膽兒見那幾個凹洞,心知這耗子人身手不弱,若要和他動手,必要小心謹慎。

  這時耗子人右手未及從地上拔出,適才躍開的大黑貍,身子剛落地,便即借力,再次騰空躍起,雙爪又一次抓像耗子人咽喉。

  那耗子人見情勢危急,這一下萬難躲開,右手未及抬起,只能扔下左手懷抱的珍寶,抬爪朝大黑貍抓去!

  只聽“嚓”的一聲,耗子人竟然肩頭麻衣破損,露出幾道深深血痕!

  原來適才大黑貍見耗子人左手抓來,便當空蹬中耗子人左手,借力彈開。一旁原本在樹下休息的大花貍,此時卻閃電撲上,他動作如風出抓如電,一擊便已將耗子人肩頭,連皮帶肉扯下一大塊來!

  韓、陸二人心中齊聲叫好,二人均想不到,這兩只貍子竟然獵捕戰術精熟,相互配合聲東擊西,一個牽制敵人,另一個卻發動突襲,一擊得手。不由得對兩只貍子生出贊賞敬佩之情。

  虧得那耗子人關鍵時刻側頭閃身,只讓花貍擊中肩頭,避過了致命一擊,不然此刻已然咽喉破裂死尸倒地了。

  耗子人肩頭受創,驚怒交集,不由仰天嘶號,他聲音尖利,猶似碩鼠。但他叫聲雖尖利怪異,卻不甚響亮。只是他一聲怪叫后,地上大片的耗子洞中,都亮起一對對微小的紅燈。

  韓大膽兒知道,那些是黑暗中耗子的雙眼,耗子人這是在呼喚群鼠助陣。心想,這么多的耗子若圍攻兩只貍貓,任這兩只貍子本事再大,本領再高,也是雙拳難敵四手,時久必定命喪于此!

  韓大膽兒自由厭惡耗子,剛才又見兩只貍子神勇非凡,心中十分欽佩,正向出手持援,卻聽不遠處傳來幾聲小曲。

  小曲調子荒腔走板,曲詞淫穢爛俗。尋聲看去,原來是兩個醉漢,一個瘦小枯干,一個高大壯實。兩人拎著酒瓶,嘻嘻哈哈邊走邊唱,腳步虛浮搖搖晃晃,歪歪斜斜地就朝著樹林來了。

  此時枯林遍地鼠穴中,幾乎每個洞穴,都有一二只耗子探出頭來,耗子和貍子之間相互對峙,劍拔弩張,稍有異動,眼看便是一場廝殺!

  兩個醉漢卻偏巧這時走進枯林,倆人對著一棵大樹,解開腰帶,拉下褲子就要方便,低頭見樹下有個耗子洞!

  瘦子嘴里搗鼓著道:

  “哎?有個耗子洞?”

  壯漢卻笑嘻嘻地接口道:

  “正好!我……來個…水……水淹七軍!”

  言罷,一泡尿便全撒進耗子洞里。

  韓大膽兒待要上前阻止兩人,已然不急。

  那耗子洞里正有只耗子探出頭來,見熱尿淋下,暴怒異常,竄躍而起,朝著壯漢的褲襠張口便咬,而同時,那耗子人也已快步滑向撒尿的瘦子的身后,伸出雙抓,朝瘦子后頸猛力抓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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