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津門詭事錄 > 一百六十 總廳竊案
  韓大膽兒衣兜里有個紙包,包里放著在家中發現的狐貍毛。聽說總廳被盜的證物室也發現一撮狐貍毛,他便匆匆來到現場勘驗。

  總廳的證物都存在地下證物室,先得過了一樓走廊盡頭的鐵欄桿門,不過值班的存證物的人來來往往,所以這門通常不鎖,就算鎖,也是用鐵絲伸進去固秋幾下,就能給捅開。

  穿過提欄桿門,是一段樓梯,然后是一條很短的地下通道,通道兩壁上房有兩遛氣窗。氣窗又扁又長,最多只能把胳膊伸出去,要進人是壓根不可能。窗戶打開,外面就是總廳大院兒,氣窗比院里地面高出不少,怕的是下雨時候積水倒罐進地下室,淹了證物室。

  地下通道快到盡頭的左側,是一個專管證物的值班室,地下室這地兒就算有氣窗也十分潮濕,所以證物室上班的人總是怨聲載道,說呆久了陰天下雨關節都疼。所以別看證物室值班是個清閑差事,但其實除了不得人心的,在廳里沒個親的厚的那樣的人,基本上沒人愿意來。

  這幾年看值班室的,一直是老陳,這人沉默寡言有沒朋友,四十歲不到,每天就是在證物值班室,專管登記和存取證物。證物室門口有張桌子,靠著一邊的墻壁,另有兩張凳子。

  自從之前證物室被猴臉面具人反復光顧過之后,總廳就加強了守衛,每天分四班,白天晚上都有預備隊的人荷槍實彈值班看守。門口兩個凳子一張桌,其實是他們自己放的。這里平時根本太平無事,只不過面具人光顧之后,才開始布放,所以看守值班的人,平時十分清閑,就搬了桌凳來坐著休息開小差。

  值班室前面幾步就是證物室的鐵門,鐵門很厚,雖然不及小西關地下秘密囚室那重鎖鐵門厚重,但一般人想要破門而入也幾乎是不可能的。門上沒有明鎖,只有個鎖孔,裝的是德國產的暗鎖。之前面具人來總廳,幾次三番都沒能撬開這鐵門的暗鎖,足見其堅固程度。

  韓大膽遠遠地見證物室鐵門開著,正有總務科的人拿著工具在那修鎖。門口還站著預備隊的幾個人,值班室的門開著,老陳正在值班室整理被翻亂的證物檔案。

  預備隊的隊長“孟威”和梅本事一向不對付,而且自從上次面具人來總廳盜竊,尋找烏木方盒,尤非受傷之后,廳長嘉許梅本事會帶手下,梅本事再猛拍一通馬匹,廳長更是大加贊賞。孟威就更是連窩火帶憋氣,此后越發恨梅本事恨得壓根癢癢。

  韓大膽兒見有預備隊的人,三兩個站在值班室門口抽煙閑聊,于是也不做聲低著頭悄聲走近四下查看,見墻邊那張桌子雖然擦得干干凈凈,但燈光下,顯得油膩膩的反著油光,雖然被仔細擦拭清洗過,但依然能聞到淡淡酒氣,估計這每天值夜看守的人,經常在這開小差喝酒吃肉。

  每天一到點下班,值班室的老陳就鎖門走了,值夜的預備隊警察,便肆無忌憚的在證物室門口喝酒吃肉,上司們八百年不來一次證物室,所以他們也有恃無恐。

  再看那敞開的證物室鐵門,鐵門的合頁門軸基本上無損。韓大膽兒走湊近兩步,扎在拎著把放在地上的扳手,裝成給維修的人幫忙,沒湊過去查看門框和門鎖位置。

  他雖然身材高大,但低著頭蹲著身子,又背著燈光,總務科的人也沒留意,只當是在場的預備隊員,好心幫忙搭把手。預備隊的看著韓大膽兒的背影,手里拎著扳手,卻以為是總務科來幫忙修門鎖的。

  只見那門門框上有些許撬痕,但不甚深,鐵門暗鎖外側的門邊卻有一篇被撬豁了,暗鎖的所涉歪歪斜斜,顯然是已經被撬壞了。韓大膽兒仔細檢視了一會兒,有從維修的人身邊,擠進證物室里。

  證物室內空間很大,背著許多鐵架子,架子上都有紙卡名字牌兒,寫著證物編號。證物大件的放在麻袋里,小件兒的放在紙袋里,袋口都有密封的標號紙,鐵架中間有不少證物已經被翻亂了,遠處角落里鐵甲上的大件證物,可能是比較沉重所以尚算整齊,伸手一模還有不少積灰塵土。

  除了一些被翻亂的證物,還有些編號牌上的鐵架子是空的,地上扔了幾個麻袋和紙袋,顯然是被盜走的證物,那些珠寶和煙土之類的值錢物件。

  韓大膽兒又看看地上,應該是老陳經常打掃,只有少許塵埃,但那薄薄一層塵土上顯得十分凌亂,像是有人游走踩踏,若說是那碧目火狐,但卻不見半個狐貍足印。

  這時,門口抽煙的預備隊員抽煙閑聊,只聽其中一人道:

  “值班的胖子和老劉說,一眨眼,門就開了東西就不見了,鬧狐仙!”

  另一人道:

  “對對!胖子說聞見一股狐貍騷味,還在門口發現一撮狐貍毛!”

  又一人道:

  “我知道,剛才我跟著一塊先來的現場,我看見是一團火紅的狐貍毛!”

  另一人反駁說:

  “不對吧!我聽說是白色的狐貍毛!”

  剛才那人道:

  “就是紅色的!我親眼見的么!不信你看!”

  說著那人從口袋掏出小撮紅毛,說道:

  “我當時趁偵緝科的人收集證據,沒留神扯了一點!”

  另一人問道:

  “你要這玩意兒有嘛用!”

  那人道:

  “你懂嘛!這可是狐仙的毛,那鬧天宮的猴子毛的就是寶貝,估計狐仙毛也差不多!辨不出十萬天兵,說不定也能保佑財運亨通!我回來得帶著狐仙毛,去侯家后寶局賭兩手!”

  “去吧!輸死你!”

  三人你一眼我一語的斗嘴瞎聊,韓大膽兒卻見預備隊員手里捏著幾根紅毛,好像和自己發現的狐貍毛,顏色一樣,就像湊近了看看。誰知道,他剛湊近,就問道一股狐貍騷味,正想仔細看看,就有個人從旁邊伸出手,一把奪過那人手里的狐貍毛,喝道:

  “你這缺德玩意,這尼瑪是證物,是隨便玩兒的么?干嘛嘛不行,吃嘛嘛沒夠,凈尼瑪給我惹事!”

  說話的這人,正是預備隊隊長孟威。

  孟威把狐貍毛揣進兜里,朝著扯狐貍毛那個隊員,屁股上蹬了一腳,一瞥眼卻見韓大膽兒正往外走,便營養怪氣兒地道:

  “哎呦!這不津門神探嗎?您了最近沒破大案,上著干嘛來了?”

  韓大膽兒知道梅本事雖然貪功,小氣,但為人遠沒有這個孟威陰險,也不客氣道:

  “你管的還夠寬的?有功夫去防疫院下邊挑個床位,省的到時候沒地兒躺!有功夫捯飭捯飭自己,成天龍王廟門口蹲著那位賽的,就差拿個破碗了!”

  孟威還沒怎么著,手下的就聽不下去了,跨步上前擋在韓大膽兒身前,韓大膽兒大步往前走,肩膀一撞,那位就感覺跟挨了一鐵錘賽的,倒退幾步,一個屁股蹲坐在地上。

  韓大膽兒這時沒用真力,要是用勁兒,這位當時就能斜著飛出去。猶是如此也感覺像是撞在了墻上,一時間頭昏眼花。孟威惱怒至極,而且本身也是習武之人,雖然手底下功夫不比韓大膽兒,但也算一把好手。

  韓大膽兒沒調到總廳之前,孟威總是仗著自己手底下的功夫,職位又和梅本事平齊,凡是都要壓梅本事一頭,拼拳頭梅本事自然不是他對手。可自從韓大膽兒來了,梅本事又被提升到成了偵緝科科長,破案率蹭蹭往上漲,總能得道上峰嘉獎,在總廳出盡了風頭。

  反光孟威自從上次面具人也入總廳之后,他更是屢遭斥責,諸事不順。本來孟威和韓大膽兒素無仇怨,但梅本事能成事,全仗著手下人,尤其是韓大膽兒,所以孟威心里連帶韓大膽兒也恨上了。

  這時見韓大膽兒撞到自己手下,登時就火了,拉開架勢上前就要開打,韓大膽兒心道,別看你職級比我高,若要跟我動手,我就給你點顏色瞧瞧!

  孟威舉拳要打,卻忽然被一個聲音呵止了!

  “老孟!你想干嘛?吃多了撐的是不是!賊抓住了么?”

  幾人回頭一看,見廳長正站在通道里,于是都趕緊給廳長敬禮。孟威見廳長來了自然不敢妄動,只是對這韓大膽兒怒目而視。

  廳長對著韓大膽兒道:

  “你別到處瞎晃,趕緊辦案去!”

  之前幾次破案嘉獎,廳長見過韓大膽兒,雖然總廳警員眾多,廳長未必哪個都認識,但韓大膽兒他卻記得,加上之前英租界工部局投訴,搞得他很頭疼,所以對韓大膽兒印象十分深刻。

  韓大膽兒又給廳長敬個禮,然后便從出了通道回到一樓,身后卻不斷傳來廳長對孟威的呵斥,催促他趕緊查找抓捕,盜竊證物室的毛賊。

  適才韓大膽兒廳長語氣似有緩和,似乎也不像梅本事說的那么嚴重。韓大膽兒心想,白崇偉是廳長的小舅子,上次紅堡的事情不光又自己,還有白崇偉,最重要的是還有個了不得的趙景生。廳長久歷官場,肯定知道趙景生不凡的架勢背景,看來廳長對自己態度轉變,極有可能是和趙景生有關。

  韓大膽兒看完證物室現場,其實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初步推斷,只是目前人妖搜集更多線索,查清盜竊者的身份和目的。

  他今天回來原本是要請假去赴約,這次去拜訪陌生人,吉兇未明,以策萬全,打算讓尤非等人在外面做個接應。現在廳里發生盜案,尤非和范統幾人都被安排去查案,這念頭也只好作罷。

  梅本事交給韓大膽兒幾起失蹤案,韓大膽兒拿了自己的配槍,帶在身上,又換上一身便裝,說出查案,便匆匆離開總廳,按著請帖上的地址,前往赴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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