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津門詭事錄 > 三百八十一 入城
  范統在荊棘灌木中偷襲黃袍老祖手下,雖然重創二人,但卻被雙筒霰彈槍的彈雨掃到,掉進灌木叢中的一個深坑了。中彈一刻他及時側頭,所以避開了大部分彈丸,只被掃破了頭皮,流了不少血,在深坑中摔暈了。

  醒來之后,他從深坑爬出來,然以順著王維漢沿途偷偷留下的螢石球標記,尾隨在眾人身后,司機出手救人。

  它隨著眾人一路來到山口盆地,眾人穿越林木,來到溪邊時,他就暗藏在一刻旸樹上,靜待時機。后來韓大膽兒被威逼開啟城門,他本打算出手相助,但最后韓大膽兒開啟了青銅城門,所以他就繼續尾隨在后。

  進城的時候,所有人注意力都被城門機關和眾多尸骨吸引,絲毫沒留意范統也已經隨著眾人進了古城。

  眾人朝著內城前進,只是一味向前,范統就在這時候悄悄湊近,暗中將梅若鴻和王維漢的綁縛割斷,葉靈其實已經割斷了繩索,只是等待反擊的機會。見黃袍老祖再次威脅韓大膽兒開啟城門,二人這才同時出手,將一男一女制服。

  尤非冷笑一聲道:

  “想不到這你個死胖子還真不簡單!”

  范統正和黝黑男人纏斗奪槍,百忙中喝道:

  “老尤!你才是深藏不露!”

  范統話音剛落,尤非只覺眼前人影一晃,韓大膽兒已經欺身上前,雙手一推使出八極拳殺招立地通天炮,接著就是閻王三點手。

  雖然他身上傷勢大好,但此刻出手比之從前仍遠為不如,但他意不在傷人,卻只想趁機奪下尤非腰間的露陌刀。

  尤非的身手哪容得韓大膽兒奪刀,他也不拔刀,只是空手和韓大膽兒過招,韓大膽兒一和他交手,便感不支。精力充沛毫無傷病的時候,他尚且不是尤非得對手,此刻就更加左支右絀,二人斗不足十招,韓大膽兒已經無力還招,節節敗退只能守御。

  葉靈一拳將白凈女人右眼的銹片打入腦中,那女人尸首栽倒,她自己一下撲擊后,立足不穩,也已摔倒在地,卻仍舊忍著疼痛,抄起那女人手里的霰彈槍,朝著黃袍老祖就是一槍。

  “砰”的一聲,彈丸卻掃了個空。黃袍老祖見她拿槍,便早已飛身避開。

  范統和黝黑男人纏斗奪槍,正僵持不下,忽然一道勁風從后心襲來,范統一個就地十八滾,躲開了這凌厲的一擊。

  豈料他躲開了,那黝黑男人卻沒有防備,被一只尖利之物在胸前槊了個透明窟窿,登時雙目圓睜口噴鮮血。這尖利之物形如鐮刀,正是鐮魘的刀鉤巨鐮!

  不知從哪里竄出一只鐮魘,趁著眾人相斗,和尤非拉開了距離,超出了鏡芯威懾的范圍。迅捷撲上,一刀鉤,就取了黝黑男人的性命。

  那黝黑男人也真強橫,他被刀鉤巨鐮破體,身子被鐮魘挑在半空,不等鐮魘另一只巨鐮探出,將他撕碎,便先抓住胸前插著刀鉤,咬著牙拼盡最后一口氣,舉槍朝著鐮魘的腦袋轟去。

  這一槍直接將鐮魘的腦袋了個稀巴爛,隨著飛濺的藍綠色濃汁,黝黑男人慘然一笑,登時奇絕。

  那鐮魘腦袋被轟歲,卻仍能不死,揮舞另一只巨鐮,將那男人的尸身斬為兩截,隨即便開始四處亂撞。

  黝黑男人半截身子掉落在地,手中霰彈槍兀自還緊緊握著,腰上還插著王維漢的袖珍手槍,這尸首正落在黃袍老祖跟前。

  黃袍老祖再不猶豫,一手抽出袖珍手槍別再腰間,另一手抓起霰彈槍便要朝范統開槍,瞥眼間卻見,葉靈已經舉槍向他瞄準,于是急忙翻身趴在黝黑男人半截身子后面。

  若是成年人,這半截尸身后又怎能藏身,可他身形嬌小,躲在半截尸首后面,就像是找到一塊掩體。

  葉靈一槍轟出,彈雨打在尸首上,那尸首腋下卻探出個槍管,正是黃袍老祖趁隙還擊。

  葉靈趴伏躲避,槍聲也同時響起,葉靈避過這一槍,彈丸卻正打中突然竄出來的另一只鐮魘。

  那鐮魘的目標原本是葉靈,但中了黃袍老祖這一槍,狂怒起來竟向著黃袍老祖撲來。

  另一邊,韓大膽兒和尤非交手幾十招兒,雖然尤非并未出全力,可韓大膽兒仍已漸感不支,正在形勢一面倒的時候,范統忽然合身撲上,加入戰團,聯手韓大膽兒兩人以二敵一,和尤非相斗。

  尤非見范統身法靈活,出招迅猛,全不似平常那懶懶散散的樣子,心中也大為驚駭,韓大膽兒雖然身上有傷,但加上范統相助,情勢陡變。尤非不敢怠慢,手下加勁兒拳來腳往,和這兩人斗的異常激烈。

  這時,從內外城中間的白砂石路盡頭,突然涌出大批鐮魘,如潮水一般向著眾人撲來。

  梅若鴻喊道:

  “這東西數量太多,一定是被剛才的槍聲驚動了,咱們先退出去!”

  可此時尤非身上藏著鏡芯,自然有恃無恐,他拳腳如風,身法似電,韓大膽兒、范統和他交手拼斗,全力施為尚且有所不足,此時再想抽身撤退,卻是千難萬難。

  三人拼斗時,韓大膽兒被尤非一招掌力逼退,側頭避過,卻被尤非扯住脖頸上的一根細繩,登時咽喉被扼,呼吸苦難。那細繩正是先前一只穿著鬼工球和玉琮的繩子。

  韓大膽兒伸手將繩子扯斷,立即提膝頂肘還擊。繩子落在地上,玉琮和鬼工球被王維漢撿起。他并不向外城的青銅城門方向撤退,卻反來到內城的門洞中,拿著玉琮往內城的兩扇城門上插落。

  這內城是春秋時期風格建筑,但由于城池甚高,所以城門也更為巨大,門呈矩形并非木質,也不像外城的是城門是青銅所鑄,卻是兩扇厚重碩大的石門。

  石門高有三丈,闊有兩丈二,顏色灰白,和筑城的方石顏色相近,但石質卻更為堅硬,而且隱隱有光能透射而入,竟似是白玉。門上突出門釘,刻著許多仙箓和紋飾。

  城門并無門軸,而是雙門兩側深嵌城墻之內,嵌入之處有青銅包邊,從門邊縫隙往兩側墻內看去,似乎內里仍有巨大空間。

  城門下墁地的石板上,有兩道溝槽,溝槽也是青銅包邊,猶如兩條火車鐵軌,直通門洞內兩邊城墻與地面交合處,而城門下端就深嵌在溝槽其中。

  玉門中央,一人多高之處,是個外圓內方的雕紋,方形雕紋中央,有一個方孔。

  王維漢將玉琮插入方孔,并且嘗試左右扭動,那城門忽然發出吱吱響聲,接著便是“空空空”的聲音,聲音空靈猶如敲擊石磬,悅耳動聽。

  隨著空空聲響,城門中央裂開一道門縫,兩扇城門分別向兩邊移動,

  兩扇一側門邊帶著外圓內方的雕紋,像是城門邊多出一個半圓,另一側卻正好是這半圓大小的內凹。半圓和內凹結合處,互有可以插合的齒牙,齒牙都在慢慢轉動。

  眾人耳中只聽“咕嚕嚕”聲響,量身巨大城門竟然在門下軌道凹槽內移動,漸漸收入城墻之內,露出一條入城的道路。

  黃袍老祖被一只鐮魘襲擊,再想舉槍還擊,卻忘記了槍膛中兩發彈藥已經耗盡。見城門洞開,急忙一個翻滾躲開連環落下的巨鐮,飛步朝著內城中跑去。

  此時兩側百余只鐮魘,潮水般撲至,尤非急忙跳出圈外,示意罷斗,隨即伸手入懷掏出鏡芯,將鏡芯高舉過頭。

  最前面的鐮魘幾乎見到鏡芯,便立即止步,將眾人合圍,梅若鴻葉靈,急忙向韓大膽兒范統和尤非方向靠攏,圈子逐漸縮小,最后成了一個直徑不過五米的圈子。

  可此時后面的鐮魘跟隨而上,卻并未停步,向前猛撞之下,這包圍圈子立即混亂潰散,圈不成圈。

  尤非持著鏡芯朝內城城門奔去,眾人見狀也不得不急忙跟上,但奔跑跟隨之際,畢竟離著尤非遠了些,一旦超出鏡芯威懾范圍,那些瘋狂的鐮魘便立即撲上。

  也挺腿上稍慢,一只鐮魘的巨鐮刀鉤,就已經朝他插落。這一刀鉤離著她肩頭只有尺許之近,那鐮魘卻忽地撲向一旁的范統。

  范統一骨碌滾到韓大膽兒身后,那些鐮魘便似稍有遲疑,竟然并不撲上。

  正在眾人心中疑惑的時候,卻已經退進了門洞,來到內城的城門邊。

  那巨大的城門原本被王維漢以玉琮開啟,露出一條入城的道路,這時卻再次發出“咕嚕嚕”的聲響,城門原本的定門卡榫失效,此時正要逐漸閉合。

  韓大膽兒連忙扯著幾人,飛身從即將合并的門城門中竄入城里。

  只見這城門背面門有許多像乳釘一樣的浮雕,兩側門壁上有幾個巨大凹槽,凹槽中卡著像西藏轉經筒一樣的豎排輪軸,輪軸上布滿互相咬合的齒牙。

  門軸旁邊有兩個矩形深槽,從槽中探出幾個球體,球體樣子有點像那間玉質古器鬼工球,只不過要大上很多。球體表面也帶有咬合齒牙,一半露在外面,這些齒牙和門上的豎排輪軸一個個咬合在一起,相互將力量傳導。

  門下的軌道凹槽內,似乎也有石球隨著城門滾動,在又一陣“咕嚕嚕”聲響中,兩扇城門“空”的一聲再次關閉,門壁上那些球體與齒牙便不再轉動。

  從城內往城頭看去,城樓外雖有梁柱門窗,但從城內觀瞧,兩層屋檐的斗拱碩大的城樓,卻并無門窗,只是個空室,室中光線不足,從城下望去,只看見些粗大的梁柱,一根橫梁正中,似乎懸著一口銅鐘,想來必是城中報時的大鐘。

  那橫梁歪斜欲倒,銅鐘也向一側傾斜,關閉城門時的微微震動,似乎讓銅鐘一顫,橫梁也隨之更為側傾,估計再有震動,必定橫梁倒塌銅鐘墜落。

  韓大膽兒見城門關閉,城墻甚高那些鐮魘又爬不進來,心下稍安,只是稍感疑惑,適才鐮魘明明可以趁勢撲擊,卻為什么中途停滯,最后轉而向范統撲去。

  想起尤非和黃袍老祖已經當先一步竄進城中,立即回身戒備,卻不見二人蹤影。不光這兩人,連動城門先進入的王維漢也不知影蹤。

  此時放眼城中,整座古城展現在眾人眼前。只見腳下是方石鋪路,一條街道直通向古城中央。寬闊的街道旁,兩側全是民居房舍。這些房舍高低錯落,但最高不過兩層,都是青石壘墻,屋脊高。

  眼前這條道路筆直通向古城中央,在道路盡頭有一座土石壘砌的高臺,臺上有三間品字形而立的巍峨殿宇。春秋時常以土壘砌高臺,在高臺上搭建殿宇建筑,稱之為臺榭。

  這地下雖然無雨,但臺榭殿宇仍以筒瓦和扁瓦鋪頂,兩端檐角高高翹起,顯得莊重威嚴。遠遠看去,三殿相連,中央屋脊上,你這一個巨大圓形物體。

  這時,范統指前面一間房舍道:

  “他們在那!”

  韓大膽兒順手指看去,卻見王維漢和尤非黃袍老祖,都站在前面一成門邊一座高聳石臺上。三人呆立在原地,癡癡地望著城中景物。

  石臺在城門內左右各有一座,外形相仿,像是連個瞭望臺。臺下邊有一掛木梯,直通臺頂。韓大膽兒見三人神情古怪,便和其余幾人蹬塌木梯,也都來到石臺上。

  這石臺少說也有五丈來高,臺頂有一間房屋大小,石臺邊上立著青銅柱連成個四方圍欄,石臺四角各蹲坐一個石獸,將銅柱串聯,石獸身上嵌了不少青銅紋飾,造型和一路走來所見的石獸相似,只是小了許多。

  韓大膽兒置身石臺,隨著尤非幾人眼光看去,見城中房屋鱗次櫛比,千門萬戶,實可容納千人共居。這古城墻和外城一樣都是矩形布置,每面城墻中央,都有城樓城門,只是城門也和外城一樣均被巨石封堵。想來這三道城門原本和外城城門相同,城中居民可以隨意出入。

  城中自四個城門開始,有四條街道直通古城中心的殿宇臺榭,形成交叉的十字街道。十字街道把整個古城劃成四個城區,整個古城布局,簡直和古時候的天津老城一模一樣,只是面積大了不止一倍,而且十字街道的中央,不是鼓樓三間殿宇臺榭。

  殿宇中央屋脊上的圓形,遠遠看去像是一個球,這時細看才發覺,那是一面巨大的古鏡,鏡身厚重,被兩個不知名的異獸銅像馱負,顯得十分古樸,不過鏡面暗淡死灰,布滿銹蝕,全無光亮。

  王維漢不禁失聲道:

  “員嶠仙鏡,那一定是員嶠仙鏡!”

  黃袍老祖眼神一變,他手中霰彈槍并未裝填丹藥,所以抽出腰間的袖珍手槍,那是王維漢贈給韓大膽兒的袖珍手槍勃朗寧m1906,適才一直是王維漢帶著,后來被黝黑男人繳下,適才黝黑男人身死,這才被黃袍老祖別在腰間。

  尤非早料到,一找到員嶠仙鏡,黃袍老祖就會圖窮匕見,卻想不到他會在這時出手,尤非和黃袍老祖中間還隔著韓大膽兒和王維漢幾人,此時再奪槍卻哪里來得及。眾人反應過來,有的想奪槍,有的卻想飛身躲避,但又恐會跌落石臺,五六丈高落下,當即就會摔個骨斷筋折。

  這時只聽“砰”的一聲槍響,黃袍老祖已然扣動了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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