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回來啦！”
秦傲剛回到家，兩個小不點從昏暗的角落沖出來，異口同聲說道：“我們餓了！”
餓了？
秦傲一手一個接住他們，早上出門的時候，他準備好了米和菜，而他們已經學會了自己煮飯和炒菜的。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他們四五歲的時候，別人家的孩子或許還要大人在后面追著喂飯，而他們已經開始做家務。
秦麗仰起頭，瘦黑的小臉上有一絲害怕，聲音吶吶的，“東西都給爸拿走了。”
秦傲額頭青筋暴起。
秦父嗜酒,沒有錢買酒時,他就會把家里的東西偷出去換酒喝。
一粒米一棵菜也不放過。
自己的孩子吃不吃沒關系，他們會餓死也沒關系，只要不耽誤他喝酒，管他們的死活。
“大哥。”
秦亮比秦麗還小一歲，餓得雙眼都發了青光，眼巴巴地盯著秦傲手上的東西。
“你拿的是什么？”
秦傲把袋子放下來，“你們先吃這些。”
兩個孩子一齊伸手急急地打開袋口。
“哇！有餅干！”
“還有、還有糖葫蘆！”
“這是什么？大哥，這、這是白糖糕嗎？”
秦麗和秦亮兩人哪里見過這么多好吃的，激動得說話都有點結巴了。
“你們快吃。”
秦傲脫掉外衣，只穿著白色的背心，“我去給你們煮點面。”
他在家里的某個角落還藏有一些面餅，就是要防止出現這種情況。
兩個孩子嗯嗯的，也顧不上其他,一人抓起一樣吃的就往嘴里塞。
“大哥。”
過了好大一會兒，秦麗仰起臉看他，“你今天是去市里賺了錢嗎？能買回來這么多好吃的。”
秦傲沒吭聲。
東西全是水懷珠買的，她買一樣嫌棄一樣，最后全給了他。
“等會兒你們吃完面,洗漱睡覺。”
秦傲洗了把手，找到放在門后的大彎刀，黑眸閃出狠厲，“大哥出去一趟，應該會很晚才回來的。”
“是。”
兩個小不點乖聲應道，在他們心里，秦傲才是父親，他們尊敬的也只有這個大哥。
“哥，你不吃面嗎？”
秦麗端起碗，有點害怕地看著大哥手里的刀。
秦傲把大彎刀藏在背后，揉揉她的腦袋，“你們吃。”
下午回來的路上，水懷珠還捧著一把糖炒栗子，時不時塞一粒進他的嘴，騎車的他根本拒絕不了，他的肚子今天就沒有空過。
水懷珠柔軟的手指劃過他唇邊時，仿佛有云朵靠了過來。
他走出門口兩步，又折返回頭，叮囑一句：“睡覺的時候記得鎖上房門，聽到什么聲音也不要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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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去了。”
回到家里，葉美英撫著心口，“懷珠,你出門一天，我心里就不安了一天。”
坐在屋里聽到外面有丁點的風吹草動，她都生怕是閨女出了事。
她以為閨女是三分鐘熱度，出門一次明白到擺攤子的艱難便會打退堂鼓，結果這丫頭明天還要去。
“不能去，不準去。”
葉美英連聲說道：“閨女你還小，乖乖地待在媽身邊最好。”
水懷珠有點哭笑不得，她都成了媽寶女。
“媽。”
水懷珠掏出今天賺到的錢，“你看這是什么！”
今天純賺到手的330元，她買吃的花了30元，剩下的錢全帶回來了。
“是什么？”
葉美英定睛看了一眼，愕然：“懷珠，你哪里來的錢？”
五元，十元的一小疊，折得整整齊齊的。
“當然是今天賣衣服賺到的啊！”
水懷珠驕傲地抬起下巴，把賣衣服的經過簡單說了一遍。
當聽到她一套衣服以50元的價格賣出去，葉美英愣在原地。
“真、真的？”
葉美英有幾分口吃：“懷珠，別人愿意花這么多錢買地攤貨？”
鎮上的市場里也有不少擺地攤的。
在大部分人的認知里，地攤貨和便宜兩個字是畫上等號的。
一套衣服50元，不是沒有，可那是在商場或者服裝店里頭的啊！
“媽，你這想法不對。”
水懷珠搖搖手指，“衣服能不能賣得起價錢，除了地點重要之外，最關鍵的還是款式。只要衣服的款式好看，多的是有人要。”
更別說市里的女性，消費能力還強。
她又把港臺明星會帶動服裝潮流的事說了一遍，聽得葉美英一楞一楞的。
“懷珠。”
突然，葉美英狐疑地看著她：“你這些都是從哪里學來的？”
知女莫若母。
懷珠從前哪里會這些東西？知道港臺明星的服裝潮流，還能說得頭頭是道。
水懷珠：“……”
糟了，說得太忘形，一時之間忘了原主根本對做生意不感興趣的。
“媽。”
她一本正經的糊弄道：“我這不是認清程立業的真面目后就洗心革面了嗎？平時閑著的時候，我就翻廠里的雜志，看到那上面寫港臺明星的事很有趣，我就多看了幾本，才知道原來現在大城市里的人啊，還會追服裝潮流的。我會改衣服的款式，也是看了雜志才學會的。”
葉美英聽得一知半解，不過當她聽到閨女說是因為甩了程立業才對服裝感興趣的，不禁又高興起來。
“所以說啊，甩了那小白臉才好！”
水懷珠悄悄吐了吐舌頭，幸好糊弄過去了。
“媽，明天我還是要去一趟市里的，有學生預定了20套的衣服。”
水懷珠拉起葉美英的手，“你不要擔心，爸不是讓秦傲陪著我一同去嘛。他那么強壯，誰敢來欺負我啊。”
說著，還故意拉起衣服，露出手臂，裝出很有肌肉的樣子。
其實，秦傲明天哪里會再陪她去？只不過為了讓父母放心，說個小小的謊言。
葉美英皺眉。
好半天后，才勉強點了點頭，“那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千萬別和秦傲分開。”
“嗯嗯嗯！”
“爸呢？”
她看一眼時間，“爸還沒回來嗎？”
之前她去廠里拿衣服，也沒見著水巍山。
“好像是和哪個朋友出去吃飯了，”葉美英說道：“后天那個章總來廠里看衣服，你爸緊張得不得了。這兩天別說你了，我都沒見著他幾面。”
水懷珠哦了聲，心知肚明他是為服裝廠煩惱。
所以她才要更快做出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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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八點多，水懷珠準時來到東洲市昨天擺攤的地方。
她以為自己來早了，結果一看，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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