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夏雨跟夏雷將那些藥童都帶回了戰王府,眀棠讓馮默留下,待京兆伊來了后處理這里的事情。
既然是要讓皇上知道,然后讓何家難堪,便要將事情鬧大。
一個王府的王妃被藥鋪的伙計打劫圍堵,簡直就是皇室之辱,更別提眀棠還刻意用上了農藥的名頭,就不信皇上不生氣,也不愁何家不喝一壺。
就是無意間又幫了帝祀讓眀棠真的很不爽。
她揮揮手,往前走去,見石頭跟賀聞云不動,扭頭又催促了一下:
“怎么,不走是還想繼續留在這里?”
“益禾堂的那些藥童還有可能繼續來哦,我可告訴你們了。”
眀棠聳聳肩,眼底閃過一絲好笑,石頭訥訥的看了一眼賀聞云,開口:
“您,要去哪里。”
“自然是去你們賀家啊,怎么,不歡迎我啊。”
“不是的,自然,自然是歡迎的,戰,戰王妃,賀家在那邊。”
石頭一喜,攙扶著賀聞云,手都在微微顫抖著。
他不知道眀棠想做什么,可直覺告訴他是一件好事。
這說不定會成為賀家的轉機,畢竟四泰堂的事情已經不能再拖了。
“奧,不好意思啊,我的方向感不好,不過以后不用喚我戰王妃,我不是戰王妃。”
眀棠擺擺手,示意石頭帶路。
“啊?”石頭張了張嘴,見賀聞云的臉上并沒有什么異樣,點點頭,在前面帶路了。
賀家以前靠著醫藥生意發家,曾經在這汴京城也是大戶人家。
可四泰堂自從出了命案后,賀家的名聲便一落千丈,這兩年竟是連藥鋪中伙計的工錢都開不出來,更別提恢復以前的光輝了。
如今的賀家入不敷出,也就只剩下了一個祖宅而已了,但這宅子也被有錢的員外看上了,賀家,岌岌可危。
石頭在前面帶路,賀家的祖宅很闊氣,離這里并不算遠。
約莫走了一盞茶的功夫,便到了賀家。
府門口,連個守門的小廝都沒有,未免讓人覺得高門大戶有些荒涼。
“那個......”
眀棠不讓喊她王妃,石頭都不知道該怎么稱呼她了。
“喊我名字便可以了,沒那么多講究。”
眀棠不在意的說著,就好似戰王妃這個名頭對她來說是枷鎖,還是迫不及待擺脫的枷鎖。
“是,明小姐,里面請。”
喊大名石頭是不敢的,眀棠這樣出身的女子,自然不是平民。
他恭敬的帶路,賀聞云身上帶著傷,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眀棠跟在石頭后面,聽見賀聞云的咳嗽聲,在衣袖中掏了掏,掏出一個小瓶子,往后面遞:
“給,將這個服下吧,保管你明日便不咳了,至于皮外傷,若是我告訴你我有奇藥,你信么。”
眀棠趁著兩人不注意,咳了兩聲,拿出一個帕子,在上面弄了一些口水。
她笑瞇瞇的,賀聞云點點頭,眼神清澈有神,里面沒有一點點的疑惑。
眀棠盯著他看了一會,低嘆一聲。
怪不得賀聞云當時會沖出來呢,因為他本身便是這樣一個君子,氣質不凡。
哪怕經歷了四泰堂的事情,他也依舊對這個世界保持著信任,對自己的判斷保持著信任。
“我信。”
少年的聲音好聽,透著一股倔強,眀棠點點頭,拿出一個白色的帕子,隨意的在賀聞云手背上的傷口上擦了擦。
“喏,照著我的樣子在傷口上擦,這個帕子上有我特制的解藥,用它來擦拭傷口,能短暫的掩蓋傷口,可表面看不出傷,并不代表著傷不存在。”
眀棠揮揮手,將帕子遞給賀聞云。
賀聞云心中一動,驚訝眀棠的心會如此細。
沒錯,他確實是怕父親看見他渾身都是傷擔憂,沒想到眀棠連他在想什么都猜到了,簡直是玲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