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棠救了太上皇,又治好了顧子理,承德帝將目前的希望放在明棠身上,也不是那么難理解。
“父皇,這個世界上,只要是毒,就能檢查出來,若是太醫院的太醫都檢查不出癥狀,大概是并沒有中毒。”
明棠聳聳肩膀,聲音淡淡,她話落,承德帝的眸子越發的深邃了,就連一直沒動的謝太傅也罕見的扭頭,目光深深的盯著明棠。
“沒中毒?你怎么就篤定沒中毒,婦道人家,見識短薄,事關兩國大事,豈可兒戲。”
武威國公冷笑一聲,明棠也不甘示弱:
“本以為行軍打仗的人并非都是一些軍痞子,今日一見大人,本妃如今倒是不那么想了,這位大人,說話都不過腦子的,看你生的肥頭大耳、體格壯大,應當是個武將吧,嘖,果然如此,怪不得你不動腦呢。”
明棠挑眉,一番唇槍舌戰,氣的武威國公都要炸毛了。
開國公也是沒想到明棠能如此直白,嘴角一抽,見武威國公那模樣,有些想笑。
武威國公看見戰王妃,自然是帶了個人恩怨的。
當年年幼,先皇后還在時給戰王定下了王妃人選,那個人選,便是明棠。
彼時的汴京城中,呼聲最高的還有武威國公的女兒周婉蕓。
周婉蕓自小傾慕戰王,又沒被選中,大病一場,自那以后,便去城外的寺廟靜心,三年后才回來。
也是從那以后,武威國公府的人都不喜歡明棠。
大概在武威國公心中,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為何明棠明明德行名聲都不出色,卻被選為戰王正妃。
后來,先皇后被廢逝世,馮家交出兵權,戰王被趕到邊境鎮守,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開國公嘆了一口氣,不再回憶往事。
“陛下!”
武威國公深覺羞辱,拱手,對著承德帝行禮。
“好了愛卿,朕宣你來是商議國事的,不是讓你挑刺的,便是憶起往事,也該是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朕還在呢!”
承德帝的聲音沉了不少,言語之間對明棠多有維護,順福彎著腰,想著這武威國公今日怎么如此沒有眼力見,難道他沒聽說陛下對戰王妃十分寵信么。
“你繼續說。”
武威國公被挫了銳氣,不吭聲了,承德帝擺擺手,轉身坐在龍椅上,示意明棠繼續。
“是。”明棠點點頭,語氣帶著一點點的遲疑:
“既然是沒中毒,那么便是刻意為之,以兒媳來看,西周此時為難,怕是另有目的,父皇不妨想想最近西周國內可是有什么地方太過于安靜,又或者是,太過于刻意的宣揚。”
明棠抿唇,承德帝看了一眼謝太傅,在他眼底看到詫異時,情緒倒是平穩了兩分。
“太過于宣揚?據說西周皇的壽辰也快到了,西周國皇室大肆操辦,但朝中的大事,卻大部分都由齊宴禮決策,西周流傳,此乃西周皇看重齊宴禮的做法,現在看來,倒是透著一些古怪。”
謝太傅滿身儒雅之氣,他的語氣幽幽,穿著一身尋常的便服,可見是承德帝宣的急,連朝服都為來得及換。
“太傅說的有理,那不知以太傅看,會是何事?”
承德帝瞇眼,手指慢慢的敲在龍椅的扶手上,盯著明棠:“你覺得是何事?”
“兒媳也不知,但兒媳想,既然是沖著大晉來的,勢必會將大晉跟西周結合在一起,最近父皇有何時宣揚的厲害的事情,或許,能從此點著手。”
明棠搖搖頭,她點到為止,語氣帶著試探跟不確定,讓承德帝覺得她都是猜測,這樣,也能放心,畢竟自古,帝王多疑。
“太歲!”
承德帝醍醐灌頂,剎那間眼前一亮。
謝太傅也是渾身一震,猛的扭頭,再次看向明棠。
見明棠眼睛瞪的微微圓,反倒像是被承德帝提醒到一般,他的眼瞳中浮現淡淡笑意。
此女,心性聰敏,玲瓏心思,聰慧異常,看來絕非傳聞中傳的那樣。
只是若是沖著太歲來的,而太歲能延年益壽,怕是齊宴禮想將太歲拿回西周,增加西周皇的壽命,如此推斷,怕是西周皇病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