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墨撇開眼,假裝沒看到。

  柳盈盈也沒什么反應,是沒看懂,還是裝不懂,夏墨認為是后者。

  沒辦法,這傻小孩想什么都寫臉上了,他們能不懂嗎?

  夏墨心里一陣好笑,若是可以,他倒也挺想撮合他們的,但現在儼然不是時候。

  很多人都說,結束一段感情最好的治療方法是開始新的感情。但他不這樣認為,因為這是不公平的,是對另一個人的不公平。

  而且盈盈姐顯然也不是這樣的人,所以他只希望經過今晚,她能慢慢放下,然后走出來,開始新的生活。

  至于龔鳴,人還不錯,若盈盈姐日后愿意,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祝他好運吧。

  另一邊,當凌川和龔鳴蒙著面潛入顧溫瑯所在的宅子時,顧溫瑯正在房里哄趙熙兒睡覺。

  兩人坐在房頂上,面無表情地聽著。

  好在下面兩人沒做什么長針眼的事,否則他們估計得晚點再來。

  其實,凌川完全可以不來的,但他家小哥兒說要是他留在那里的話,玉哥兒會緊張,柳盈盈也會憋著話兒不好意思說,所以他就這樣被“掃地出門”了。

  等了許久,等的兩人眉心都能夾死一只蚊子,顧溫瑯終于功成身退,走出房門。

  就在他們相視一眼,打算動手時,一個家丁鬼鬼祟祟從另一側出來了,還對著顧溫瑯笑得十分諂媚。

  “姑……”

  “去那邊說。”顧溫瑯在他張口欲言時,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欸,好。”阿全答應。

  于是兩轉個彎,來到無人的庭院。

  顧溫瑯環顧一圈,才問:“阿全,信可送到了?”

  “回姑爺,已經送到柳姑娘手中了。”阿全兩手交疊,有一下沒一下搓著,壓低聲音道。

  顧溫瑯默了默,忍不住又問:“她可曾有說什么?”

  阿全搖搖頭表示沒有,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信不是他送的,但他不可能告訴對方。

  其次就是,就算有話他也不會和他說,他本就想拿點小錢,可不敢把小姐得罪死。

  顧溫瑯眉頭微皺,薄唇一抿,眼睛直勾勾盯著阿全:“真沒有?”

  不知為何,倏然聽到這樣的答案,他心底不禁異感頓生,像是在告訴他:不應該是這樣的。

  不應該這樣,那該是哪樣?

  是他不該娶熙兒?還是他不該負盈盈?又或者是,盈盈她不該是如此冷淡的態度?

  阿全見他臉色變幻莫測,心中疑惑,同時還有點擔心對方不給錢了,那他不就倒貼了嗎?于是他壯著膽兒喚了幾聲:“姑爺……姑爺?”

  顧溫瑯從恍惚中回過神,鋒利的眼神射向他,冷冷道:“這事莫要跟熙兒提及,我怕她多想,氣著自己,知道嗎?”

  “欸,是是是,小的謹記在心,絕不讓小姐聽到一點風聲。”阿全被他驟冷的面色嚇一跳,立即點頭哈腰,保證道。

  顧溫瑯壓下心里的煩躁,睨了他一眼后便掏出一錠銀子丟給他,“嘴巴嚴實點。”

  阿全被這雪白的銀光一晃,頓時笑的眼睛都擠進肉縫里,趕緊雙手接過。

  嘴里還不停地念叨著:“謝謝姑爺,謝謝姑爺,小的別的不行,但這嘴兒卻是最嚴的,姑爺放心。”

  顧溫瑯見不得他這有奶就是娘的模樣,煩躁地揮揮手,讓他趕緊走。

  阿全見狀,拿著銀子笑嘻嘻地走了。

  而顧溫浪則臭著一張臉站在原地,等阿全走沒影后才呢喃一句:“為什么呢?”

  他不知自己在糾結什么,居然會因一瞬間的想法而苦惱煩悶,這不是他的性格,可他就是忍不住會想……

  顧溫瑯思忖了許久,也沒有確切答案,便揉了揉發脹的腦袋,決定先回房。

  只是他才走到屋檐下,就忽地感覺身后有動靜,便扭頭一看,余光只來得及瞥見一抹殘影。

  當即,顧溫瑯背脊一涼,臉色遽沉。

  “誰?!”他低喝,并猛地轉過身,結果身后空曠曠的,連只影兒都沒有。

  難道是他看錯了?

  顧溫瑯蹙眉自疑。

  結果下一瞬脖子就驟然一痛,他“唔”了一聲,救命的話還沒喊出口人就暈了過去。

  看到人要倒地,身后的凌川完全沒有要接手的意思,只冷冷看著。

  這時,嚇唬他的龔鳴也走了過來,只不過,他手里多了一條麻繩和一塊抹布,是在這兒的廚房里順的。

  “你處理。”凌川丟下一句,就腳尖用力,接著圍欄躍上屋檐,飛走了。

  而龔鳴則低著頭綁人,“嗯”了聲,也不在意他老大有沒有聽到。

  將人捆綁好后,龔鳴就捏開他的嘴,將味道絕佳的抹布塞了進去,然后扛起,飛走……

  “川哥,你回來啦?”看到凌川,夏墨趕緊走了過去,然后朝他身后張望兩下,“事情辦的怎樣?人呢?”

  柳盈盈聞言,心里一緊,手不自覺捏緊衣角,遂也和玉哥兒一起走了過去。

  凌川看了三人一眼,“龔鳴扛,我先回來,他隨后就到。”

  夏墨“哦哦”兩聲,然后轉向柳盈盈,說道:“盈盈姐,你別怕,也別慌,待會兒我們就在外面守著,你想問就問,想揍就揍。”

  “是啊是啊,盈盈姐,他要是敢欺負你,我第一個沖進去,咬死他!”玉哥兒也惡狠狠道,為了讓自己的話更有可信性,他還齜牙咧嘴。

  夏墨見他這樣頓時忍俊不禁。

  而柳盈盈心里負面的情緒也瞬間沖散開許多,朱唇微翹:“好。”

  幾人又聊了一會兒,龔鳴就拎著人飛檐走壁,回來了。

  綁了人,自然不可能走大門,即便這里是秦季的地方,所以他是翻窗進的。

  玉哥兒看到這一幕的那一剎,嘴巴張的老大,幾乎能塞進一個雞蛋。

  彼時,他忘了他最慫的凌大哥,一只手猛地拽住夏墨的袖子,然后猛拉,另一手指著龔鳴,結巴道:“飛,飛……龔大哥他居然會飛!!!”

  夏墨見他這樣笑了笑,好吧,原來不止他這個異世人感到震驚,土著也會震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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