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一次用手脫過師尊的衣服？
還不都是
直接震碎。
大概是被齊宵薄涼嘲弄又不屑的眼神給刺激到了，明代劇烈咳嗽起來。
喉嚨間的癢意再也壓制不住，明代從枕頭底下掏出一抹絲帕捂住了自己的嘴，隨手一抹，將帕子重新丟回了枕頭底下。
待喉嚨里不那么難受了，胸腔里的疼痛悶意徹底被壓下去，明代才啞著聲音開口。
“啊翎呢？他怎么樣了？”
“放心，死不了，我不殺生，有這個功夫還是多關心關心你自己。”
也不知道是大夫開的藥起了作用，還是齊宵的靈藥起了作用，明代的身體漸漸轉好，至少可以下床走動了。
只不過，從那天在雪地里被齊宵肆無忌憚的折騰過一回之后，明代明顯感覺自己的身體虛了很多。
比如說走兩步就會喘，出虛汗，夜里睡不好，胸悶，畏懼寒冷，甚至已經到了連冷風都吹不得的地步了。
．
明代苦笑，不知不覺他就已經這么弱了嗎？
我的天，齊宵的好感度還是負的，就他這么一副不經折騰的身子，以后可怎么辦？
系統666，“”
“那什么，宿主大大，身體也不是萬能的，咱們也總不能靠身體上位？”
明代大怒，這系統真是好不要臉。
他什么時候靠身體上位過了？
他分明靠的都是自己的智商，自己的才華，他的個人魅力，身體那東西只是起到一個輔助作用。
系統666，“”
他還能說話？
老老實實閉嘴吧，省的打擊到他家宿主大大的積極心，破罐子破摔，任務失敗了的話，不止他家宿主大大要遭殃，他也討不到什么好處的。
明代養病這段時間，齊宵沒再碰他，也不像前一陣子那樣一消失就是個把月。
第三天的時候啊翎就出現在了明代眼前，除了臉色略微蒼白一些之外，其他一切如常。
見到啊翎，明代明顯有些激動，畢竟啊翎是除了齊宵之外，他在這個世界接觸最多的人了，又加上啊翎心思細膩，照顧他也算是盡心盡力，于是好感又多一層。
啊翎過來的時候，明代正靠在床頭閉目養神。
“公子我伺候您洗漱吧。”
啊翎手里拿著毛巾，端著洗臉盆。
明代剛想說，不用，你放那吧，啊翎就不由分說的用毛巾濕了水，為他擦了臉，然后是手。
明代，“”
相比于從前活潑開朗，眼睛里永遠都閃著亮光的啊翎，現在的啊翎猶如一潭死水，眼睛里的那層光也消失了。
明代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他是個任務者，所以對于從一個高高在上的仙尊跌落塵埃成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明代沒覺得有什么，但對于土著啊翎來說，齊宵前幾天的那一掌幾乎是致命的。
是他給了啊翎修仙的希望，而這個希望也因為他被齊宵粉碎。
不管是不是明代的本意，這件事都因明代而起。
齊宵下手不可謂不狠，雖然他沒要啊翎的命，但卻斷了啊翎的靈脈，啊翎再也不可能踏上仙途，一輩子都只能當個病弱的普通人，他猜啊翎現在一定很難過。
明代握住啊翎重復給他擦拭的手。
“啊翎，算了吧，已經很干凈了，你”
“哦。”
啊翎面無表情的將毛巾丟到盆里，想走，但是明代卻沒放手。
“啊翎，我們談談吧，上次的事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有可能”
有可能什么？
有機會他會找靈藥將啊翎被震碎的靈脈重新修補好？
有這個可能嗎？
他自己都自身難保了。
“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頓了頓明代終于松開了啊翎的手。
既然傷害已經造成，大概是沒有挽回的余地了。
“啊翎不怪公子，不是公子的錯，是啊翎沒有這個福分，我要下去給公子煎藥了。”
“等等！啊翎，你離開吧，以后都不用來我這里，我已經是個廢人，我自己尚且你跟著我不會有好結果的，我這里不需要你了，你走吧。”
啊翎背影僵了一下，半晌才道，“公子這是要趕啊翎走？啊翎已經沒有家了，現在又變成了一個廢人，出去也是死路一條，公子難道想看啊翎眼睜睜的死在外面？”
明代一怔，似乎有些驚訝，更沒想到啊翎會說出這樣傷人的話，盡管啊翎說的可能是事實。
可跟著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呢。
“我明白了。”
趁著啊翎煎藥的時候，明代掀開被子下了床。
自從被齊宵帶進齊府，他就沒出過自己的院子，嚴格來說他連自己的房門都沒出過幾次，因為齊宵下過令嚴禁他外出
這還是明代第一次踏出自己的院子，寒風吹的有些冷，明代緊了緊身上的披風，他朝著齊府最大的院落走去。
齊府沒幾個下人，走了這么久明代都沒看到幾個人影，他估計齊府可能被齊宵布置了某種陣法或者結界。
好不容易走到了，明代身上已經出了一層汗，微微氣喘。
果真是身體不行了，走幾步路就開始這樣。
就在這時，明代聽到里面有人說話，聽聲音似乎是齊宵。
“大夫，他怎么樣？”
“這位公子身上受的傷頗重，要是換了一般人怕是早就承受不住，大概是公子的靈藥起了作用，保住了他的命。
剩下的都是一些傷口比較深的外傷，待會兒我為這個公子包扎一下，只是這位公子的眼睛”
“他的眼睛怎么了？”
齊宵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擔憂，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戾氣。
那大夫的聲音也很熟悉，就是給明代看病的那位。
大夫雖然害怕，但也不敢托大，這種事可不是含糊兩句就能含糊過去的。“這位公子的眼睛怕是再也看不到了。”
“這是什么話？我要他毫發無損，做不到的話，就拿你的眼睛來陪葬。”
大夫哆哆嗦嗦的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突然覺得大夫再也不是什么濟世救人的職業，妥妥的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危險職業。
“也，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我只要他的眼睛完好無損。”
“那，那就得用別人的眼睛來換。”
“什么意思？”
“就，就是把別的人完好的眼睛換給床上的這位公子”
對于大夫來說換眼睛什么的就是一件缺德事，正常人誰愿意將自己完好的眼睛換給別人？
又不是傻子。
但對大夫來說不可能的事兒對齊宵來說卻是小事一樁，他不是普通人，一雙眼睛對他來說微不足道，他有的是手段讓別人自愿貢獻出一雙眼睛來。
“什么人？滾出來！”
明代偷聽的時候，腳下踩到了枯枝，發出了細微的聲響，齊宵一道靈力打出來，正中明代胸口。
明代按著自己的胸口悶悶的哼了一聲，一道血線順著嘴角流下。
齊宵這個王八蛋可真狠啊，見再也藏不住了，明代便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
“齊宵，是我。咳咳。”
見到明代，齊宵本就不好的神色越發陰沉，一雙鷹隼般銳利的黑眸眨也不眨的盯在明代身上。
明代還以為自己穿錯了衣服，他低下頭看了看，他衣服穿的整整齊齊沒毛病啊？
看什么？
沒見過絕世帥哥？
“誰讓你出來的？又是誰讓你來這里的？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明代，“”
小兔崽子，他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你以為你是誰？
憑什么限制他的自由行動？
看在你是攻略對象的份兒上，老子先忍，但你也不能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不是？
“齊宵，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說這話的時候，明代目光看向了床上。
一個男人渾身都是傷痕，生死不明，他身上的一件白衣差不多就要被鮮血給染透了，這得是多重的傷，才能傷成這樣？
齊宵冷笑，“你有什么資格跟我商量？”
明代一怔。
齊宵卻當著他的面兒將床上重傷的那名男子小心翼翼的給抱進了懷里，這個時候明代也終于能看清男人的臉。
他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嘴里喃喃出聲。
“啊琛？”
明代還想上前一步，查探一個究竟，就被齊宵沉聲喝止。
“站住！”
“宵，宵兒，那懷里抱著的人是”
明代一個不留神就叫了齊宵的小名，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因為齊宵已經重新放下懷里的男人，赤紅著眼睛朝著他一步一步走來。
脖子被齊宵毫不憐惜的掐在手里，明代的身體緊跟著被提了起來。
脖子被卡主，明代說不出話，只能發出嗬嗬的喘氣聲。
“你以為自己是個什么東西？這個名字是你能叫的？”
明代稀里糊涂的想，怎么就不能叫了？
齊宵這個名字原本就是原主給他取的，他叫叫怎么了？
犯法了？
屁股突然跌在地上，明代捂著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氣，眼淚都流了出來。
這到底是什么毛病？
動不動就掐他脖子？
要是齊宵真有本事，直接掐死他啊。
每次都是這樣，就不能換點新花樣。
“師尊，想跟我商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