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些朋友一點眼色都沒有，恐怕會害了你。”
助理只給沈靈靈留下一句話，就帶著壓抑的努力趾高氣昂地走了。
她一走，沈清清輕蹙眉頭，冷冰冰地看著顧塵，“誰讓你幫我說話的，你這樣讓她下不來臺，你倒是什么代價都不用承受。”
可這筆賬傾露露會算到她頭上。
顧塵面對沈靈靈冰冷嗔怪的樣子有些懵，他跟沈靈靈從認識開始就習慣了吵架斗嘴。
可現在這個樣子，他當然不忍心說些什么。
“怎么不說話了，逞強的時候就沒想過替我考慮，現在害怕了？”
沈靈靈語氣尖銳，眼圈邊上有些紅，搭配她咄咄逼人的語氣，讓外人分辨不出她到底是委屈還是憤怒。
陸沉正在想緩和氣氛，一雙手從右邊清清拉住了他。
他扭過頭，看見沈清精致冷酷的臉，手上是溫熱又有些熟悉的觸感。
他下意識一愣。
不知為何想起昨晚上他喝醉，也跟沈清手拉過手。
“陪我去上廁所。”沈清的聲音很低，盡量在房間里顯得不突兀。
陸沉悄悄看了一眼沈靈靈，最終還是跟沈清一起站了起來，走出用餐位置。
走遠了，沈清的聲音大小才恢復正常，“讓他們兩個自己說吧，我們就不摻和了。”
陸沉腳步一頓，欲言又止。
沈清注意到陸沉的糾結，“嗯？”
陸沉沉著又認真：“靈靈姐心情不好，我想陪著她。”
就算什么都做不了。
沈清差點沒忍住朝陸沉翻白眼，“用得著我們什么事，顧塵不是在嗎，沈靈靈正好情緒發泄。”
顯然沈靈靈很懂事，不會把情緒發泄在他跟陸沉身上。
所以她才會對顧塵夾槍帶棒。
陸沉還是不是很懂，眉頭輕輕皺著，“可我們是她最親近的人，不應該陪著她嗎？”
沈清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反駁，終于忍不住滿臉嫌棄地吐槽，“一看你就不懂愛情，傻子。”
“虧你十八歲名校畢業，還能受邀去華呈工作。你連這個都不懂。”
沈清臉上的嫌棄太明顯，陸沉抿了抿唇，沉默了一會兒，隨后鄭重其事地強調道：“感情，我懂。”
沈清挑眉看著他，不太相信，“你怎么懂了？從哪兒懂的？”
陸沉繃著臉：“我在國外時看了一些愛情電影。”
語氣不慌不忙，絲毫不虛。
沈清忍住了捧腹大笑的沖動，但漂亮纖長的桃花眼還是沾染上絲絲縷縷的笑意，目光中眼波流轉，光彩動人。
“所以你對愛情的理解充其量就只是幾部愛情電影。那怪不得你不懂了。”
陸沉：“……”
他本來不覺得自己哪兒不懂，可沈清的嘲笑，讓他耳根不由自主燙了起來。
“你很明白？那你交過女朋友嗎。”
陸沉并非挑釁，只是平常的詢問，他目光平靜無波，淡淡地望著沈清。
沈清一愣。
嘲笑也嘲笑了，架子都擺到這地步，他要是說自己沒談過戀愛，他自己可就下不來臺了。
他自尊心作祟，嘴一抽，理直氣壯地說：“肯定談過女朋友啊，不然我怎么會說你不懂。”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才初中就有一堆女生給我送情書了。”
陸沉得到回復，緩緩垂下眸，若無其事道：“你沒跟我說過你有女朋友。”
“現在沒有，之前在大學談過。很正常吧，哪有男的二十二歲了，還母胎單身，何況我大學起碼也是個系草。”
陸沉沒說話，沈清的受歡迎程度，他從小就知道。
沈清看陸沉沒說話，不知道為什么，有一點點壓迫感，于是又解釋，“沒告訴你是因為……這種事不好意思告訴你嘛。”
越解釋，沈清反而越心虛。
他目光躲閃游移，但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心虛什么。
陸沉真是長大了，現在光是閉嘴不說話，都給人滿滿的壓迫感。
陸沉的眼睛不用有什么情緒，幽深的瞳仁自然顯得陰郁，只需要靜靜地盯著人，就宛如宇宙黑洞一般神秘危險。
陸沉沒有生氣，他只是控制不住地，想起沈清親吻其他女生的畫面。
或許也像昨晚他親他一樣。沈清也會微微低下頭，在路燈下親吻其他女生。
或許還不只是額頭，而是嘴唇。
“你還要去衛生間嗎？”陸沉強迫自己停止深入想象，抬起了視線。
沈清搖頭，“我們待會兒就走了，走之前我先去處理點事。”
……
傾露露正跟幾個經紀公司的工作人員吃著著飯，突然地，門響了。
助理起身開門，一打開不是服務員，而是眼熟的兩個男人。
兩個一米八幾的男人往門口一站，自帶一股讓人發怵的強壓氣場。
助理皮笑肉不笑，“怎么啦？沈靈靈又改變主意，讓你們過來吃飯了？”
也能理解，畢竟沈靈靈一個新人，要是真敢招惹她們露姐，以后的演藝生涯只會越來越難混。
沈清沒搭理面前比自己矮了一個半腦袋的助理，徑直走進包廂，長腿停在傾露露面前。
“傾露露？”
傾露露坐在椅子上，抬頭看沈清。
她在圈內也跟很多流量男星合作過，那些流量男星都是一頂一的帥，什么類型風格都有。
可眼前這個圈外人，竟然還是能讓她第一眼就忍不住微微驚艷。
這么無可挑剔的面容，又不是明星，估計跟沈靈靈一樣，是電影學院的學生。
“你是電影學院的學生？你老師沒交過嗎，這一行要尊重前輩。你以后想要出道，稱呼前輩前，應該叫老師或者前輩。”
傾露露一本正經地說教著，嘴角帶著自以為漂亮到能迷倒對方的笑容。
沈清卻只是微微挑眉，懶懶地，又暗含鋒芒地看著她，“你跟沈靈靈這部戲，是芳華一顧投的資。”
“之前開車那個男的，叫顧塵。”
傾露露的笑容凝住。
“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你想說剛才那個男的是芳華一顧的太子爺？”
說完傾露露再度笑了起來。
芳華一顧影視公司，是顧氏的子公司之一。
這人把顧氏集團搬出來確實很唬人。
可她有眼睛，剛才那男的開的只是臺中低端寶馬，估計也就三四十萬。
真要是顧氏太子爺，開三四百萬的車可能寒酸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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