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安其實是有些尷尬的。
在進屋之前,她的確做好了向親戚打招呼的態度。
雖然很久沒有見到,并不太熟悉,可基本的禮貌她還是懂的。
不過一進來就聽到一陣陰陽怪氣,任憑再好的心情,也會像一盆冷水潑得熄滅。
而且打招呼也應該有個先后順序,反正大哥和表哥都沒有理會,她就躲在后面裝死好了。
罵吧,罵下來也有高個子頂著。
對面時枚的質問,商承是懶得回應。
他剛把車上的禮物拿下來放好,回頭聽到這番話,只不咸不淡地睨了人一眼,便徑直轉身去室外抽煙。
姜予安在猶豫要不要跟著大哥出去。
畢竟在這里面對一個腦子有點不太好、又沒有禮貌的親戚,還挺煎熬的。
她見時景沒動,猶豫的腳尖轉動又給挪回來,只一臉復雜地在旁邊裝啞巴。
沒禮貌就沒禮貌吧。
反正已經這樣了。
開擺!
時景就不一樣了。
他輕笑了一聲,直直地看向時枚,言辭嫻熟得仿佛這樣的對話發生過無數次。
“禮貌也是對人講的,反正根據現在的統計,年輕人受教育程度是比上個世紀高出很多的,且咱們家的禮儀課也沒有落下,我想應該不是咱們的問題,你說對吧安安?”
陰陽怪氣誰不會呢。
這有些人就是犯賤,喜歡趕著上前來找罵。
甚至在受挫之后還要倒打一耙,再來一個受害者的形象。
時枚就是這樣的人。
被時景懟了之后,她不可置信地走到他們跟前,“你說什么?時景,你現在真是越發沒大沒小,你竟然敢罵我不是人?!”
時景抬了抬眉:“沒有哦小姑,我又不是在和你講話,什么時候再說你不是人了?我剛剛在和安安講話呢,你怎么理解的?”
姜予安也適時開口:“對啊小姨,我和表哥在聊天,你怎么會覺得我們在講你呢?”
時枚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們兩個,手指指著他們一臉的震驚。
仿佛被兩個不要臉的無賴給無語到。
姜予安在她還在震驚時又開口:“不過先前小姨您的話似乎也挺有道理的,現在的年輕人的確是不太懂一些人情世故。你看看表姐,我大哥拿著禮物進屋,沒見她起來喊我大哥和時景表哥一聲就算了,這會兒外公還沒有出來呢,她就過去拆東西,實在是......”
時枚聞言扭頭,入目就看到范思雨在桌上翻動著商承剛剛拿進來的東西。
她臉上還一臉的嫌棄,好像商承拿過來的都是一些什么不值錢的東西一樣。
但那些東西大哥拿上車的時候就和姜予安講過,都是提前叫人準備好的,甚至有些是有價無市的。
其中就有尊玉雕,是請一位已經退休的老先生出山雕刻的,耗時就花了一年。
原本是想等老爺子今年過壽的時候再送,不過既然小妹回來,不如就記在小妹頭上。
反正老爺子生日年年都過,再找點好東西送過去也是一樣。
而小妹那么多年沒有回來,自然得送一份厚重些的禮物過來。
給老太太的禮物同樣是價值不菲,如果打開可能范思雨還有點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