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len輕咳了一聲,像是心虛不敢與她對視。
他推著行李箱在地上慢慢走,言辭也跟他受傷的腿一般瘸了一般:“他的東西是最近才找到的,許多都與你有關......總覺得要交到你手上才好。”
姜予安面色平靜,帶前走著。
她這次沒有像在機場那樣刻意緩下腳步,而是大步朝著室內走,好像故意把人甩到身后。
“honey,我知道你恨他從前做的那些事情,可你回頭想想,這四年他對你怎么樣、我們又對你怎么樣?”
Ellen顧不上手里的行李箱,把東西交給跟著的警衛,就瘸著腿小跑追上面前的女人。
“再說了honey,他人都已經死了,你們國人講究人死債消,你何必還把恨意放在心上呢?”
余光瞥見小跑著追上來的人,那模樣還是讓姜予安心軟地慢下腳步。
她余光睨了他一眼,紅唇微動,到底是什么都沒說,徑直往室內走。
與她離開前的裝潢一致,別墅內的家具用度基本上沒有任何變化,即便有東西看得出來是新買的,好像還刻意地買了從前的同款。
就好像......怕她忘記從前一般。
姜予安環顧了四周一圈,腳步很慢。
Ellen沒有再追著說話,而是跟在她身后,打量著房屋里的一切。
等她走到小花園看著不遠處的西洋海岸時,他才重新開了口:“他離世的消息傳回來后,這棟別墅便沒人再住過,平日里只有打掃的阿姨進來收拾一下,我和George都搬到了對面。”
姜予安吹著風,正要在小花園的藤椅上坐下,聽到這話時動作一頓,目光復雜地回頭看了他一眼。
“你這話說的,好像這里是什么兇宅一樣,很嚇人的好嘛,還讓不讓我在這里住了?”
她埋怨地瞪了人一眼,嬌。嗔盡顯。
Ellen也從她語氣中得出她沒那么生氣的結論。
當即,提著的心放松許多。
“我可沒那個意思,是你自己多想。不住這里是怕弄壞別墅里的擺設,擔心你回來變了模樣。”
姜予安輕輕彎唇,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碎發,在小藤椅上落座,“房子的功能就是給人住的,何必擔心這些。倘若我沒有應邀你的消息,打算一輩子不回西爾斯城,你就打算讓這座別墅一直空著么?”
白發藍眼的青年垂了垂眼簾,英俊的面龐染上幾分傷感。
似乎在回應姜予安的話——只要他還活著,這棟別墅就不會有人動。
姜予安也看懂了他的意思。
“何必呢。”她輕輕嘆了一口氣。
“你不懂的。”
Ellen擠在姜予安身側坐下。
本來可以輕松蕩漾起來的藤椅忽然沉下來,雙腳都墊在地上。
姜予安聞言微怔,側目睨了他一眼,只瞧見那張混血少年郎的面龐,也沒有聽到他再繼續補充。
藤椅再蕩漾不起來,她索性懶懶地靠著抱枕躺下,望著湛藍的天空,看著天空那兩朵白云慢慢晃過。
整個人忽然就在這樣的環境下放松下來。
迷迷糊糊的,睡意也襲來。
姜予安在藤椅遮掩的光線下閉上了眼睛。
與此同時,耳旁也傳來熟悉的嗓音。
用的是西爾斯城的語言。
“你剛被帶到西爾斯城的時候,其實很多人都討厭你的,幾乎沒人喜歡你,包括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