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擔憂事情惡化的張如菁果真來到愛琴海會所找張如君。
由于沒打通他的電話,她獨自一人順走廊,往間間包廂里頭探望。
在路過一間漆黑的包間時,觸不及防被人一把拽了進去。
還沒等她喊出口,一塊毛巾捂住了她的口鼻,稍稍掙扎便陷入昏迷。
黑色棒球帽下是高麗麗一張狠冽的臉。
她將張如菁倚靠進沙發,把裝滿現金的塑料袋擺在茶幾,又將一包白色粉末埋進紙幣。
做完后,她拉開門鉆進另間空包間,脫下手套給張如君打去電話。
“我是高麗麗,錢帶來了,你那邊人多207沒人,我在那等你!”
沒過多久,張如君帶著幾個小弟出來。
“便宜你們了,盡興搞!她不敢怎樣,特么敢惹老子!”
“張公子,是誰呀?”
“是個小騷娘們!”
“那哥幾個必須侍候好!”
幾人齷齪說笑,走進207號房。
高麗麗揚起冷笑,撥打完報警電話后關機。
“等人到這,你張如菁毀了,張如君也完啦!”
她摳出電話卡扔進垃圾捅,悠哉地離開會所。
...
接下來的日子,毛心悠一直晝夜陪伴在病房。
自通過方慶林的手機表達出她的憤慨怨責后,她便沒再讓他聽到自己的聲音。
他要求父親打電話詢問,得到的答案是洛家沒人回應。
于是,他越來越慌,甚至抱怨起她像從前一樣的無情。
沒錯!
未來不知他能否重見光明,毛心悠至少要讓他明白,世界依舊,在她眼中他如從前一般。
她還是那只固執、愛答不理的貓,需要他妥協。
因為她知道,在他敏感的時刻,她的哀求哭泣,一定會被他認作是她的同情與憐憫。
在他焦躁不安時,她就靠近些,讓他感受自己的氣息,他便能靜下來。
這每每都讓她感動到落淚,坐在他身旁靜靜陪他冥想。
她不忍讓他煎熬,很想告訴他,自己就在身旁。
但那張病床就像將他禁錮,除了去衛生間,他便窩在那兒,或垂腿而坐或輾轉反側。
不過,他至少不再喪。
不僅配合醫生積極治療,還很注意自己儀容。
大概是為她的出現準備的吧!
她深深嘆息,自己似乎與醫院有著難解之緣。
母親纏綿病榻十年,至今還躺在醫院無法安葬。
想到這,她便心如火燎。
下午,許久未見的簡雨欣來到醫院。
在停車場,毛心悠坐進車里與她聊了陣。
葛萌萌則警覺地守在車旁。
簡雨欣帶來了關于張氏的消息。
“張運平身體欠佳,張氏已由張如清暫代總裁。”
雖然這對她來說并不是好消息,但她不再像從前那般在意。
“哦,張如菁被她趕回杰通了吧?”
“哪呢!”簡雨欣一副神秘模樣。“她最近都沒在工廠出現,聽說警方去工廠搜捕過張如君!”
“因為什么?”
“除了涉d,還把張如菁迷倒給幾個男人那個了,他全程都在還拍了視頻,其他人被抓,就張如君跑了。”
毛心悠聽地毛骨悚然,久久說不出話來,他已經無可救藥。
“張如菁很討厭,好歹也是他姐啊,做這事也太讓人難以置信了。你說是不是小優?”
“哦,嗯!”她回過神來。“雨欣,方文這樣,全越的訂單要麻煩你和齊總多把關,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出問題,就當幫我們了!”
“這個你不說我們也會的!讓方總好好養病,別有負擔。”謝雨欣頓了頓,試探問:“方總不在全越群龍無首,啟明星的項目不知道有沒有...?嗨看我,都什么時候了,當然方總最要緊!”
她望眼謝雨欣,看來方文并沒告訴他們關于東越的事。
“雨欣,你說的對!我現在只想讓方文快點好起來,全越應該有人在負責開發,能做到什么程度,目前也只能這樣了!”
“對對,那小優我就不上去了!祝方總早日康復,你多注意身體。”
“謝謝你!”她下來車關上車門。“雨欣,慢點開車!”
“先走了,萌萌,再見!”
“再見謝總!”
送走了謝雨欣,毛心悠在葛萌萌的陪伴下心情沉重的往回走。
“毛小寶,非要把自己作死嗎?”
她恨不得像小時,拿根棍棒好好教育他一番。
“我都聽到了!”葛萌萌勸道:“千萬別再想為他做點什么,他六親不認可怕的很!”
她深吐口氣,事到如今,她還能做什么!
“他該為自己行為負責!除了自保,我不會再去招惹麻煩!”
“這就對了,別想了!”
葛萌萌摟著她的肩,走進電梯。
她們前腳剛走,張如清就駕車來到了醫院。
停好車她又在醫院一層層地轉悠起來。
經數次打探,她不僅沒見到人,甚至連消息都不知。
這是多好的時機!
情敵沒了卻不能趁虛而入,這讓她急不可耐...
毛心悠回到病房,才推開門,在窗邊面對陽光挺拔站立的男人映入眼簾。
方家父母欣慰地沖她點頭。
她驚喜萬分,抬步向那背影走去。
方文終于下來病床,這幾步的距離,他一定是鼓足勇氣,在黑暗中摸索走來。
只要他昂起頭,那偉岸風度的氣勢便回來了。
她站在他幾步遠的地方,手扶窗臺凝望著他的側臉。
他的喉結隨吞吐上下移動,暖陽照在他臉頰,輕柔的微風帶起了他的發。
“天氣很好吧?”他問。
“嗯,萬里無云!”方慶林趁機開導。“文啊除了視覺,我們還能聽到、觸到、嗅到,一樣可以感知到陽光!”
“兒子...”郭美玉問:“媽問你,真愿意讓小優帶著孩子遠走他鄉?”
他沉默了,毛心悠耐心等待。
“不!我...我怕她將來會后悔!”
她笑了,單手托腮認真聽著。
“就像我和你爸,不管發生什么我們都不會離開對方,小優也是這樣想!再說,你也聽醫生說了,復明的機會很大!”
“你媽說的沒錯!你為小優好,但在她眼里是什么?是拋棄!爸打電話她也不理,肯定是生你的氣了!”
他輕垂下巴,嘴角的笑意若隱若現。
“我不去找她,她不會理的,但我...連路都找不到,更翻不了墻!我想讓她重新開始,她卻要選擇千里之外?她就是這么不聽話!”
他雙手抓著窗臺,抓地很緊。
方慶林輕點郭美玉,二人默默走出病房,留下這對兒小夫妻。
毛心悠側移靠近,讓微風稍去她的專屬訊息。
他又嗅到了那氣味,這一直被他認定為幻覺。
“媽,我總能聞到她!聞到了,我的眼前好像就沒那么黑,也不再痛苦。”
他轉身循著氣味的方向,頭部微垂并深嗅。
那張漸近的臉龐雖被蒙住了雙眼,毛心悠依然能感受到他深情的凝視。
他想通了,她不需再假裝。
她緩緩起胳膊,指尖輕撫他的臉龐。
在觸到的那剎他一怔,身體隨即猛烈顫抖,雙唇與鼻翼亦抖動不已。
“老公,我是你的心悠!我一直陪在你身邊,你的話我聽見了。”
也許太突然,他慌亂地側臉閃躲。
她不許!貼近他,抱住他的腰。
“別拋棄我和孩子,老公!”
他不出聲,只是一味的抗拒。
她雙臂變換位置,圈住他的脖子,并將他禁錮在窗臺,隨他如何推離她都不放手。
“放開,毛心悠!”他無奈怒吼,忽然間哽咽。“不想讓你見到我這副樣子。”
他放不下她,想去找她。
等她真的出現,他又恐懼。
“你是什么樣都是我老公。”
“不不!也許我一輩子都是瞎子,毛心悠你走!”
他很激動,像是發泄。
她怒了,聲音蓋過他的咆哮。
“是不是非要心悠也看不見才行?如果是這樣,方文你等著,我現在就不要我這雙眼睛,總之你就是不能丟下我!”
她堅毅說完,放開他轉身。
他被這話語驚到,憑感覺將她拉進懷中。
“我不許,你敢!”
她在他胸膛委屈嗚咽。
“你故意報復我是不是?說我心狠,你更狠!不要我們便不要,還把我安排給別人,你說你是不是很混?”
他貪戀地將她緊擁,不舍再放開。
“我怕拖累你,怕奪走你的快樂!”
“從我外公死后,心悠就沒有快樂,直到遇到方文!你說過外公沒來得及給的愛,余生你會補齊,媽媽和外公我們還沒安葬,你答應過媽媽對我不離不棄,你怎能食言?”她兇巴巴質問:“方文,說你做錯沒有?”
他笑了,他方文只有在她面前知錯認錯。
“錯了!方文錯了!老公錯了!”
“錯哪了?”她不饒。
“方文是拋妻棄子的混蛋!”
她埋在頸窩深嗅。
“你的氣息是心悠的良藥,所以心悠來追你了,纏你了,向你妥協!只想抱你,除了你沒人能給心悠幸福,沒有人!”
“我也一樣!有心悠我才有勇氣。”
他們擁地很緊,患難中彼此治愈,雙向奔赴。
“爸爸說的對!就算我們都沒了眼睛,還可嗅到對方的氣息!老公,我們只有擁有彼此,你我才都有希望,心悠不能沒有你!”
“對不起!”他溫柔地吻上她的額頭。“心悠這么乖,老公不舍得!沒有你,方文的話癆、貧嘴、厚臉皮該給誰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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