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謀千歲 > 第186章 選一個你喜歡的姿勢
  “……”

  明棠自然沒有喜歡的!

  這能喜歡到哪去?

  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也不知道這謝大太監從哪弄來作弄自己的,里里外外瞧著,樁樁件件都是羞人的很,怎生還能這般冠冕堂皇地拿著畫冊叫自己看?

  “這些東西……成何體統?”明棠輕咳了一聲,似乎還有些沉在剛才那畫冊帶來的沖擊力之中無法自拔。

  “明世子可不要對此物有偏見。這可不是尋常的避火圖,乃是那位伏靈宮的圣手親自所繪,是為了你對癥下藥,緩解你毒發時的痛楚。此乃醫囑,明世子怎可諱疾忌醫?”

  謝不傾見這小兔崽子臉上有些羞惱之色,唇邊忍不住帶了些笑意,伸手去捏她鼓鼓的腮幫子:“怎么,有這般不喜歡?”

  明棠著實不想回答。

  這謝狗賊,有沒有想過自己說的話,是不是太冠冕堂皇了些?

  且說是不是當真是醫者所繪;就算是,這東西也著實是叫人羞惱,哪有叫人一遍又一遍看的。

  謝不傾唇邊的笑意便變得更深了,故作驚訝:“這樣好的東西,明世子竟然不喜歡?本督瞧著倒還挺喜歡的。”

  明棠被他這不要臉的話說得終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您自然是喜歡的。”

  又不要他受苦,他當然喜歡了!

  若是讓這狗賊去受苦,那她也挺喜歡看的。

  只是這話明棠不敢說出口,也不敢叫他察覺了,垂下眼來,將眼底的神情皆藏住。

  謝不傾看著她那氣鼓鼓的,分明一肚子話卻不敢說出口的樣子,很是從逗她這件事情之中發掘出許多樂趣,聞言忍不住一笑:“瞧你這嘴垮的,都能掛油壺了。”

  明棠不想應他,微微有些掙扎,想從他的懷里出來。

  謝不傾焉能讓她如意?

  他長臂一伸,又將人撈回自己的懷里,摟著明棠坐回到桌案前,將被她扔出去的畫冊撿了回來,堂而皇之地攤開在桌案上,非是要二人一起看。

  這桌案上還有寫了一半的奏折朱批,謝不傾懶懶散散打著官腔批復,原本是一副何等偉光正之局面;

  而如今這些大人義憤填焉擲地有聲的各色奏疏,卻被壓在了一打如此桃色艷麗的畫冊之下。

  這副場面兩相沖擊,著實荒淫無道。

  “明世子對這畫作有何見解?”

  偏生寫這朱批的主子半點不曾意識到似的,興趣盎然地將其攤開,面上的神情一本正經的如同欣賞什么驚世畫作似的,雪白的指尖就在那些畫冊上輕輕點點。

  指腹上的那一點朱砂痣,正好與畫上的景象相對。

  這幅場面倒當真有與明棠殘存的記憶相似。

  曾幾何時,在驛館初見的第一夜里,甚至包括昨兒夜里,這雙玉手便是如同現下這般穿花尋蕊,指腹上的那一點鮮紅的朱砂痣,好似銜弄著棋子,一指定江山。

  明棠被腦海之中反復涌動的場面景象激得雙頰生出緋色,忙將自己的思緒懸崖勒馬。

  而謝不傾正好看見明棠紅艷艷如同石榴似的通紅耳垂,忍不住以唇齒輕輕咬了一下。

  明棠本就是被半抱半按在他的懷中,正坐在他的腿上,兩人貼的這樣近,身后的人說話輕笑時溫熱的氣息就打在敏感的耳后,明棠已然察覺到危險的氣息。

  更不提謝不傾早已經對她身上的敏感之處了如指掌,只不過是輕輕的咬了一下她的耳珠,就叫明棠有些耐不住嗓子底下的輕吟。

  故而她再一次將那畫冊一合,說道:“既然現下已經好了,那便不必勞煩大人想這事。”

  謝不傾知道她這又是縮了脖子當鵪鶉,冷不丁問道:“就算這次如此,那下次又如何呢?”

  “若是還有下回……下回的事情,下回再說罷,何必眼下就做打算。”

  明棠實在覺得這個話題羞人,不愿再面對。

  謝不傾大感可憐可愛,愈發想要逗她:“可沒有明世子這樣好拖延的,下回的事情下回再說,下回復下回,下回何其多?

  那也看來是明世子對自己的治療方法沒甚感興趣的。既然如此,本督總是記掛著你的身體,為了你的身子康健著想,日后每一回都由本督勉為其難地替你選了吧,倒也不必太感謝本督。”

  明棠愣住了。

  方才雖然只是一瞥而過,但也僅僅只需要一撇而過,就能看清那畫冊之中究竟有多少了不得的東西——若是無論如何都要選的話,這要是當真叫這謝狗賊來選,那可真是羊入虎口了。

  這死太監最是喜歡折磨人,到時候必會選擇那些最羞人的,那還不如叫她自己選呢。

  故而明棠立即否認:“……這樣的小事怎敢勞煩千歲爺?還是讓小的親自選吧。”

  謝不傾便瞇著眼睛笑:“既然如此,如今就再選一個。”

  說來說去,話還是繞回到這里。

  總是要逼她現下一定做出個選擇來。

  明棠知道這謝狗賊耐心極佳,就算是一件小事,若沒順了他的意,他也不知能尋出多少方法來糾纏此事。

  今日這件事情,自己躲過了初一,也躲不了十五。

  于是她遂將那畫冊拿來,忍著羞怯翻開,隨意指了個看上去不是那樣過分的姿勢,含含糊糊地一筆帶過:“就這個吧。”

  這就正中了謝老賊的下懷。

  他心情上佳,昨夜一夜憋下去的火終于有了疏解之機,手便順著方才捧著她下頜的角度慢慢滑下去。

  就算只是在她脖頸上游走帶來的酥麻感,也足以引起身體深處早已食髓滋味的歡愉,明棠分明想要反抗,可到底扭不過他的大力氣,被他三兩下就點撥起心中的焦躁。

  謝不傾不知何時,已將她轉過身來,半壓在桌案上,正俯下身要去吻她。

  明棠已經半闔著眼,水潤的紅唇微微啟張,十分引君采擷,誘人至極。

  正是如此千鈞一發之際,外頭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如此良辰美景,正是水到渠成,正好成就好事之時,哪個這樣不長眼的撞上門來?

  非夜的嗓音在外頭響起:“大人,有景王世子的急信。”

  這是何等沒用的消息?

  謝不傾一剎那臉上黑如鍋底,面上很有些不耐:“他的消息,只要人沒死,便不必在這樣的時候送上門來。”

  非夜自然也曉得自己這個時候過來是最不討人喜歡的,但一件事情接另外一件事情,兩件事情都與明世子有關,他也拿捏不準究竟是主子的意思重要,還是明世子的存在更重要些——

  畢竟這位主子如今雖還是像從前一樣任性妄為,但行事之中多多少少添了一個明世子為特例,總是多照顧她兩分。

  故而非夜連接了兩個消息,絲毫不敢耽擱,連忙將消息送了進來,就算明知道自己要挨罵,依舊挺身而上。

  故而現下雖然聽了主子的斥退,非夜仍舊站在門口沒有離開:“這消息與明世子有關,是景王世子叫人送來給明世子的。

  不僅僅只有這一點消息,方才阿月姐過來了一趟,也是帶了鎮國公府中的消息過來。

  這兩件消息皆與明世子有關,屬下接力在外頭接了消息回來,皆要稟報給小郎君,屬下這才不敢耽擱,連忙送了進來。”

  明棠亦被打斷,一下子從情迷之中醒來,這才發覺自己的領口不知何時又被人給撥弄了開來。

  肩頸上一片紅色梅花印絲毫沒有消下去的跡象,如今瞧著又新添了兩抹紅痕。

  她有些羞惱,輕咳了兩聲,將自己嗓音之中的沙啞壓下去,一面又連忙將散亂的衣襟都拉緊,打理好自己,一本正經地說道:“消息帶進來吧。”

  非夜這消息來的也真是時候,若是這消息還不來,一會兒她都要被人吃干抹凈了。

  到時候才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這謝大太監哪會給她半點喘息之機?

  沒得個午時,她是出不了這西廠的。

  非夜分明察覺到一道目光隔著門扇都快要將自己洞穿,不必想,自然是被打攪了興致的千歲爺。

  但千歲爺分明也沒有半點要阻攔的意思,便知道自己這一下終究是賭對了。

  這位明世子,由此可見,在千歲爺心中的份量可著實不低。

  若是旁人如此公然不應他,越過他做決定,這會子恐怕都不知去哪收拾收拾投胎去了。

  非夜心中雖然有著許多亂糟糟的念頭,臉上卻不敢表露出來些許,低眉順眼地帶著密信進去,然后又低眉順眼地退了出去,還貼心的為他二人關好了門。

  謝不傾被打攪好事,心中正是滿腔的惱火,見了非夜的動作,實在忍不住譏誚道:“來的時候丁點不知道,走的時候倒知道了。”

  非夜自然是不敢跟他頂嘴的,已經悄悄地退到外頭去當透明人了。

  謝不傾又看明棠,笑道:“明世子真是好大的本事,來本督這滄海樓也不過就這樣幾回,倒把我滄海樓里頭的人個個都收拾個清楚。拾月一心向著你不說,如今連這個小子也都向著你了。”

  明棠心中記掛著那兩封消息,沒功夫應對他,順口答了一句油滑的:“自然是因為諸位都曉得大人對我有幾分垂憐,故而因此愛屋及烏,全憑著大人的臉面,才多給我兩分優待罷了。”

  這話終于可算是拍了個好馬屁,謝不傾方才滿心的火這會子也壓下去了,被他這一句話安撫到了,故而也只是哼哼了兩聲,沒再多講。

  他在一邊坐著,也沒貿然湊上前去看那兩封消息之中究竟有什么內容,只是等著小兔崽子看完了,才淡淡地問她一句:“如何?可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明棠卻是一下子坐了起來,剛才臉上殘余的一兩分曖昧情熱,頓時推了個干凈。

  她也不覺得這些消息有什么可瞞的,既然這謝大太監已經開口問了,她也就說了。

  “我阿姊出事了。”

  謝不傾自然知道,能被這小兔崽子認可的阿姊,也就只有那位明大娘子,景王世子的心上人明宜宓。

  只是好端端的,怎么會突然出事了?

  魏輕這么火急火燎送進來的消息,難道是與這位大娘子有關?

  “出了什么事,緊不緊急?”

  明棠下意識的拿過了一邊的氅衣,一邊就要往外走。

  她沒注意到自己手上拿著的衣裳,可不是她平素里穿的,她昨夜被人抱進滄海樓的時候,身上不著寸綠,自然也不會有什么以上。

  只是這個時候,她滿心都只記掛著自己的阿姊,衣裳拿錯了,也渾然沒有察覺,將那場衣往自己身上一披,便急急忙忙的往外走。

  多走了幾步,才覺得有些束手束腳,然后才發覺袖子比自己平素里穿的長了不知多少,衣擺也有些拖地了。

  她這時候低頭一看,才發覺自己穿著的竟是謝不傾的衣裳。

  她又連忙回過頭來,便看見了謝大太監扶著雙手站在桌案旁身上,不過只穿了兩件薄薄的中衣,一件外衫都沒有。

  “明世子原來也記得自己沒帶衣裳來?”

  明棠理虧自然不好多說什么,便欲將自己身上的外衫脫下,先交還給他。

  謝不傾卻只是走上前來,俯下身,雪白的手指捏起了她衣裳上的衣帶,為他仔細的系好。

  “罷了,我這里又不是差著一件衣裳,你既沒衣裳穿,若你喜歡這件,你穿去也就是了,我叫人開庫房,再選幾件新的來。”

  謝不傾低下頭來說話,溫熱的氣息正撲在兩人面孔之間,就好似二人的呼吸,天生就是在一處何該這樣融合在一起似的。

  不見多少曖昧,卻顯得十分溫情款款。

  明棠的心有那么一剎那,漏跳半拍。

  這男人平素里若不是一副狗樣子,溫聲細語的同人說話,再加上這副皮囊殺傷力實在太大,就像如今這般,他站在人的身前半,俯下身來為他系好衣帶的模樣,著實專注又體貼。

  但他的皮囊向來是充滿了欺騙性,而這等賢惠模樣也不過只是鏡花水月似的曇花一現,謝老賊替他將外衫系好,竟是瞬間將他打扛,抱起來直接從滄海樓的頂層一躍而下。

  明棠著實有些怕高,也沒想到這謝老賊的膽子竟然這樣大,抱著他就直接從頂層往下跳,他只是察覺到身邊的風呼呼的吹過,就算是那件遠超于他體格的場衣,也攔不住我兒,他悄悄往后縮了縮,又不敢看外頭急速下墜的畫面,連忙將眼睛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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