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瑟掙扎了一下沒能動得了，便冷眼盯著賀時宴。
“你有什么資格質問我？我和江承毅之間清清白白沒什么不能在人前說的，倒是你，你敢現在跟我出去，當著白悅，當著所有人的面，把你剛剛的話再問一遍么？”
賀時宴眸底翻涌的怒意幾乎瞬間被澆滅，那些掙扎的理智漸漸回歸。
景瑟語氣嘲諷，“像你這種內心陰暗的人，看什么都覺得見不得光，無論是當初的白悅，還是現在對我，不都是一樣的，貪心不足。”
話音剛落，景瑟的臉頰一痛，被骨節分明的大手握住。
薄沉的嗓音染著寒意，“我有貪心的資本，你有么？”
“你什么意思？”
“我要你當我的地下情人，永遠待在我身邊。”
景瑟身體一僵。
賀時宴在江城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他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避著白悅也只是為了不讓她難受而已，他確實有這個資本，讓無數女人為他見不得光。
但自己絕對不會是那些人當中的一員。
“我不要！”景瑟用力掙扎起來，抵觸的情緒全都寫在了臉上。
把她當成什么人了？如果說從前還有報仇的借口可以讓他的所有行為合理化，現在那就是赤裸裸的羞辱，上流階級對她這種普通人的踐踏。
她的掙扎惹怒了賀時宴，身體中的酒精也發揮著作用，那些她與江承毅在舞臺上的畫面不斷的在腦海中涌現。
賀時宴想都沒想就用力握住她的臉頰，粗暴的親吻了上去，堵住了她所有的聲音。
“唔——”
景瑟只覺得一股濃烈的酒氣鉆入口鼻，幾乎壓的她喘不上氣來。
男人的大手游走在她身體每一個敏感的部位，讓她逐漸放棄抵抗，恥辱地漲紅了臉，只剩下喉嚨里溢出破碎的聲音，“不要……”
賀時宴卻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合二為一一樣，沒有絲毫要放過她的意思。
景瑟的臉驟然疼的發白，“啊——”
她猛地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再讓聲音發出，生怕外面路過的人聽到什么。
這可是公司的慶功宴上，要是被熟人知道的話，她聲明盡毀也就算了，卻一定會影響到方敏，和她今后的前途。
賀時宴卻仿佛不知饜足，景瑟強撐著疲乏的身體，眼前卻越來越模糊。
在他眼里，自己就是隨時隨地都可以被羞辱的女人，連一條狗都不如，毫無尊嚴可言，而白悅卻被他小心翼翼地呵護著，人前不肯丟了她半分面子。
愛與不愛，景瑟心里早已有了分辨，不需要再問任何人。
她閉上眼，痛苦地承受著這一切，眼淚從眼角滾落，與汗水混為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這場荒謬的激情終于結束。
空氣里都是旖旎黏膩的氣息，景瑟衣衫不整地趴在沙發上，渾身酸疼的幾乎沒有爬起來的力氣。
身后傳來賀時宴整理衣服的聲音。
“明天晚上，到梨園來找我。”
景瑟黯淡的眸子動了動，嗓音已經變得嘶啞無力，“你還想怎么樣？”
賀時宴的聲音居高臨下，冷淡中裹挾著幾分警告，“我的手段你也知道，不來的后果自己掂量。”
景瑟的眼皮跳了一下，不可思議地看向男人。
“賀時宴！”
頓了一秒，她蒼白的唇動了動，“我恨你。”
賀時宴愣了一下，冷眸中泛起一抹微不可聞的情緒，但很快便消失不見。
他干凈修長的手摸著定制西服的袖口邊緣，不慌不忙地整理好，滿身的高貴從容，與此刻景瑟的狼狽形成鮮明的對比。
恨他？
賀時宴的唇角噙著一抹冷意，“明晚八點，不要遲到。”
說完這話后，他推開門走了出去。
黑暗的屋子里剩下景瑟一個人，她抱緊了身前的衣服，幾乎要將下唇咬出血來，那種深深地無力感再一次地將她的防線擊潰。
金錢地位大過天，她拿什么跟賀時宴斗？
因為不想讓人看出異常，景瑟強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和妝容，重新回到了慶功宴現場，還喝了不少酒。
“景瑟，來來來。”
泰禾的老板秦總把景瑟拉到了一邊，“我跟你說件事，熱搜你也都看見了是吧？就演唱會那天，你和江總的那些花邊新聞。”
景瑟微微蹙眉，“秦總，你也說了，那都是花邊新聞，您也信這個么？”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公司除了藝人的戀情，別的員工私生活如何我向來是不管的，找你是談工作的事。”
秦總給自己倒了杯酒，又給景瑟杯子里加了點，“我是想問你，要不要考慮，趁著這波熱度，簽約出道？”
景瑟一愣，“我？”
“對啊，你看你小提琴拉的好，人長得漂亮，情商又高，現在路人緣還這么好，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呀。”
“我不行不行，秦總，您別開玩笑了。”
景瑟完全沒想過自己出道這件事，出道意味著曝光率會增加，她以前是景家大小姐的身份必然會被扒出來，甚至包括在奧斯卡當過陪酒小姐的過去，也全都會被競爭對手挖出來，大做文章。
她現在只是一個經紀人，被別人挖到這些過去并不用太擔心，畢竟籍籍無名，但要是當了藝人那就不一樣了，網暴的力量足夠毀了一切。
秦總并不知道景瑟的顧慮，還在繼續勸她，給出了相當豐厚的條件。
景瑟的身體本就不舒服，這幾杯酒一喝下去，腳步都是虛浮的，就在她快撐不住的時候，身后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秦總。”
牧霆風一身黑色西服，帶著天生的高貴氣質，走了過來，“景瑟也在。”
“牧總，”秦總一看見牧霆風，眼睛都亮了，“牧總您什么時候來的，怎么也沒人通知我一聲？”
以牧霆風的地位，這場小小的慶功宴可請不動他，他是沖著誰來的，不言而喻。
牧霆風淡淡一笑，而秦總也瞬間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