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總找了個理由走了，走前還叮囑景瑟好好招待牧霆風。
景瑟勉強答應了。
“牧總，沒想到您這么給面子。”
“跟我就不用客氣了，”牧霆風看了一眼她的臉色，“身體不舒服還喝酒？”
“我沒事。”
牧霆風環顧了一圈，“這兒太悶了，走吧，陪我出去透口氣。”
牧霆風是公司的金主，他的要求，景瑟自然是得答應的，而且她這會兒也不想在這兒待著，生怕又被秦總抓著問她出道的事。
說是出去轉轉，可牧霆風卻直接帶她離開了酒店。
“牧總，您這是？”
“我說轉轉，可沒說在酒店里轉，放心吧，我跟秦總說過了，你不舒服，我送你回家。”
聽到這話，景瑟露出幾分無奈，“你這么說，太容易讓人產生別的聯想了。”
“那你是走呢，還是留下來以證清白呢？”
牧霆風把選擇權交給了景瑟，她在車門前站了會兒，最終選擇上車。
要是在乎別人怎么議論，她早就被口水淹死了，還能活到今天么？
車窗外的景物漸漸后退，景瑟給方敏發了一條消息，說自己先走了，搭的是牧霆風的車。
手機屏幕不多不少，轉的角度正好夠牧霆風看見。
“你的防備意識倒是挺強的。”
“嗯？”景瑟故作詫異地抬起頭，“牧總這話什么意思？”
牧霆風淡聲道，“故意讓我看見你給你朋友發消息，是怕萬一路上我對你行為不軌，給我一個警告，對吧？”
心思被戳穿，景瑟哂笑道，“牧總，您想多了，我就是怕方敏擔心。”
“無妨，防人之心不可無，作為女性知道如何保護自己是應該的。”
牧霆風的聲音不大，卻很有力量。
看著對方坦蕩的樣子，景瑟反而為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羞愧，收起了手機，“牧總，謝謝你剛剛替我解圍。”
“不客氣，秦總的話建議你不考慮一下么？進娛樂圈掙錢，可比你當經紀人掙得多多了。”
景瑟搖頭，“這行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至少我不行。”
“為什么？”
黑歷史的事情，景瑟不愿多說，便提了熱度的來源，“我和江承毅剛在演唱會上合奏，出現了熱搜，公司就馬不停蹄地推我出道，很難不讓人聯想到演唱會合奏就是炒作，這樣一來，方敏的粉絲也會有意見，而我的路人緣大部分是靠方敏的粉絲基礎。”
景瑟的分析邏輯清晰，很難不讓人信服。
牧霆風的眼中泛起一抹贊賞，“我還以為你只是單純地不想進娛樂圈而已，原來你也分析過利弊？”
景瑟笑了一下，“能多掙錢誰不想去呢？只是我實在沒這個本事。”
“那和江承毅那邊……”牧霆風欲言又止，“今天的慶功宴，我看他沒來？”
景瑟點頭，“是我讓他不要來的，避避嫌吧。”
景瑟的半只腳在娛樂圈內，而江承毅卻是江氏集團未來的繼承人，他實在不適合有太多花邊新聞，和娛樂媒體的關注。
看著眼前的女人，明明長著一張柔弱需要保護的臉，卻十分堅強，把身邊所有人都照顧到了，牧霆風心中不禁產生了一些異樣的情愫。
酒店離景瑟住的地方有些距離。
路上閑聊了幾句后，景瑟便累的靠著椅背睡了過去。
牧霆風把車窗關了，拿了條毯子蓋在她身上，吩咐司機開慢點。
司機小李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微微笑著，“牧總，還是頭一回見您對一個女人這么細心，我聽Lily姐說您對景小姐不一般的時候還不太信呢。”
牧霆風也不生氣，“Lily的工作還是太閑了。”
小李連忙說，“您可別說是我說的，不然Lily姐又要罵我了。”
牧霆風眼中掠過一抹笑，沒有再說話。
車開到公寓樓下，景瑟也醒了，跟牧霆風道了謝后才下車。
“謝謝您送我回來。”
“不客氣，早點回去吧，不舒服的話今晚也別亂吃藥，喝點熱水。”
景瑟點點頭，“謝謝。”
看著女人單薄的身影走進公寓樓，牧霆風關上車窗，隨手打開了車內音響，播放的是經典的小提琴曲，很多年前某人在金色大廳的獨奏曲。
景瑟回到家后洗了個澡，熱水洗去了身上黏膩的汗水，然后便累癱在了床上，一直睡到第二天天亮才醒。
醒來時手機上十幾條未讀消息，其中有一條分外扎眼。
“晚上八點，梨園。”
是一個陌生號碼，可是景瑟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誰發來的。
她多希望昨晚宴會上發生的是一場夢，可這則短信卻無聲的提醒著她，噩夢似乎才剛剛開始。
“景瑟，你醒了嗎？”
外面傳來敲門聲。
景瑟連忙把手機短信刪了，應了一聲，“醒了。”
開門聲響起，方敏端著早餐進來，“吃早餐。”
景瑟一臉詫異，“今天什么日子？還有這種待遇？”
“我聽說你昨晚不太舒服，你今天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工作的事情也別管了，我讓別的人去做。”
方敏端著牛奶遞給景瑟，“趁熱喝。”
“謝謝。”
看著景瑟吃早餐，方敏忍不住八卦之心，“昨晚是牧霆風送你回來的？你們倆……”
“咳，”景瑟差點嗆著，“你想什么呢？就算是我愿意，牧霆風那種一身正氣的人，能看得上我么？”
“這是什么話？他憑什么看不上你，你長得這么好看，胸大腰細腿白，多少男人夢寐以求？你是不是不知道咱們公司多少男人暗戀你啊？”
景瑟被她逗笑了，“那你說說看，公司誰暗戀我？”
方敏還真掰著手指開始數，“宣發部的小張，商務部的小何，后勤部的小王……”
“你怎么不說收發室的郝大爺？”
“那不行，郝大爺有老伴兒！”方敏一臉正經。
景瑟笑的不行。
“說正經的，”方敏湊到她身邊，“比起牧霆風，我覺得江少更好，牧霆風這個人太正了，好為人師，就他那訓人的樣子我就不愛看，還是江少平易近人，你選哪個？”
景瑟斂了笑意，握緊了牛奶杯，“我哪個都不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