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姓宋名元,原是太醫院的院使。”

  秦殊凰沒有隱瞞。

  誰知道萱葵聽到宋元這個名字,臉上瞬間劃過異色,她突然變得有些激動道:“宋元?殿下師傅叫宋元?能不能請殿下給我描述描述您師父的年齡長相?”

  秦殊凰皺眉看向萱葵,難道萱葵與師父有舊?

  師父說過那本手札的來歷,是師父救了一名南疆老人,從老人手中的羊皮卷上拓印來的。從未提過有關于南疆土司的事。

  秦殊凰將宋元的樣貌性格年紀告知萱葵。

  萱葵聽后,臉上愈發的驚喜,“竟然當真是他!”

  秦殊凰好奇的皺眉,“土司知道我師父?”

  宋元雖然醫術高超,但他常年在太醫院任職,并未在民間揚名,民間其實很少有人知道宋元的名聲。

  京城的百姓都不一定知道,更不用說遠離京城的南疆了。

  萱葵眼里瞬間充滿美好的回憶,“宋大哥當初來南疆救的人就是我阿爸,不然宋大哥怎么可能得到有關于七星蠱的手札。當年,宋大哥在我們南疆寨子里住了一年多,他的很多醫術都是我阿爸教給他的。”

  啊?秦殊凰驚訝,師父竟然在南疆寨子里待了一年多,可她從未聽師父說過,如果師父的許多醫術知識都是萱葵阿爸教的,師父不可能一點都不提及。

  “土司,可是我師父從未提及過他在南疆寨子里住過。”

  秦殊凰這么一說,萱葵眼神一暗,“宋大哥怎么可能會說,他……他已經被迫忘記了……”

  萱葵的話讓秦殊凰一頭霧水。

  她是什么意思,師父在南疆的記憶大部分都忘掉了,甚至有關于萱葵的?所以師父只記得救了南疆老人那點?

  萱葵掩藏住失落,打起精神向秦殊凰詢問宋元的情況。

  “殿下,宋大哥現在過的如何?”

  秦殊凰從萱葵的表情看出她怕是與師父宋元的關系不一般,她沒有隱瞞。

  “師父現在孤身一人,師母在生產的時候沒了,留下的一雙女兒也因為本家大嫂疏忽殞命,后來師父就沒再娶,又與宋家本家鬧翻,今年師父不小心卷進爭斗,院使的位置也沒保住,我干脆將師父接到了府中來住……”

  聽秦殊凰三言兩語說著宋元的經歷,萱葵怔在當場。

  她抿了抿唇,“宋大哥那么好的人,不應該受這么多苦。”

  秦殊凰道:“不當院使了,師父反而自在些,一心投入到研制各種藥物中去,身體反而比之前好了。只是師父到現在都孤身一人,著實孤單了些。”

  “還好有殿下,宋大哥會好的。”

  萱花看著母親傷感的眼神若有所思。

  秦殊凰想的比萱花還要多些。

  看萱葵這樣,像是對師父宋元有情誼,就算師父當初不喜歡萱葵,也不會對萱葵完全沒有印象,其中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如果想知道真相,怕是只能讓師父來一趟南疆了。

  秦殊凰決定,等南疆局勢穩定下來,她就寫信回京城,讓師父來一趟。

  知道了秦殊凰是宋元的徒弟,而且是孝順的徒弟,萱葵對秦殊凰的態度立馬變得更好。

  看到秦殊凰,好似看到了當初的宋元一般。

  要不是萱花知道阿媽只她一個女兒,都要開始懷疑面前秦殊凰是不是她同母異父的阿姐了。

  不過萱葵并未被往昔的感情沖昏了頭腦。

  感性過后,她很快恢復理智。

  “我已經應下殿下的要求,敢問殿下能拿出什么呢?”

  幫她對付廣南人可不是一句話,說出來就能有用的,這其中需要權力和資源。

  萱葵沒有隱瞞解除蠱毒的事,秦殊凰自然也會誠心對誠心。

  她嚴肅的道:“我的目標是廣南劉家,與土司的目標一樣。注定我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我這次雖然是秘密來的南疆,但并不是莽撞而來,私底下我的親衛已經到了廣南,另外榮國公府的一部分軍兵也可供我調遣。雖然只有兩千人,但在廣南已經夠用了。正面交鋒了將近半年,想必土司寨子里的糧食也開始短缺了,土司可以與我做交易,我給土司提供糧食。另外我還可以幫助土司拉攏廣南的其他小部族。”

  秦殊凰說的話每一點都點在萱葵的要害上。

  不管是兵源,還是糧食,亦或者是拉攏其他部族,都是需要萱葵立馬去做的事。

  有了這些,萱葵相信,南疆再與廣南劉家對上,不一定還會是劣勢!

  但萱葵也沒忘記秦殊凰真正的身份。

  她是大武的長公主,代表的是皇家代表是皇上!

  “殿下的真心我能感受得到,只是我還有兩點疑問。一,殿下并未說給我們提供糧草,而是說的要做交易,南疆在外人眼里是不毛之地,我們能有什么是殿下看上的呢?二,一旦劉家倒下,南疆是否會成為第二個廣南劉家?”

  怪不得南疆在劉家強力的攻擊下能堅持半年之久,萱葵不是一般女子,謀略絲毫不輸給劉家的那位新任土司。

  秦殊凰聽了萱葵的問題并未思慮多久,她認真道:“藥材!南疆的藥材是整個大武品質最好的,只要土司能給我藥材,我就能給土司提供糧草。土司覺得廣南或者是南疆是大武之地嗎?”

  萱葵道:“我們雖是異族,卻也是大武之民,永遠服從大武天子的統治!”

  “那南疆就不會是廣南,土司也不會是劉家。”

  萱葵立馬從秦殊凰這句話里聽出了其他的消息,也就是說劉家摻和到了皇權爭奪?怪不得長公主行千里也要對付劉家!

  秦殊凰一雙漂亮精致的杏眸深邃。

  有許多話,她沒說也不適合現在說。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這話不管是用在廣南還是南疆身上都合適。

  她要藥材,又不僅僅是要藥材。

  藥材本來就是廣南和南疆的特產,是老天給廣南南疆得天獨厚的禮物。

  她將來要做的就是打通廣南南疆這條藥材的商道。

  在廣南南疆修路,只要路通,就能商通,廣南南疆與中原接壤,互通往來,再往廣南南疆派遣官員治理,與土司分權。

  在時間的潛移默化下,廣南南疆終會融入中原,成為真正的大武郡縣,那現在的土司當然也可有可無了。

  不過這都是以后的事,至少在萱葵這一代土司手中是無法一下子完成的。

  秦殊凰視線落在了萱花懵懂純真的小臉上,隨即溫柔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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