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奇謀問道 > 第5章 書生遇險
  第二日,鐵振東帶了一行人押著許言未經通報,直接走到了楚府大堂,此時楚天雄并未在家,只有楚夫人和楚小姐楚心儀在家,兩人從后堂出來,見威遠鏢局的人押著一人在大廳內喧嘩。

  楚心儀喝道:“來人狂妄!安知此處是我楚家宅邸?”

  鐵振東旁邊的年輕鏢師冷然道:“我們鐵鏢頭押此賊人來給你們認人,什么時候輪得到你這潑婦說話,叫你們楚老板出來”那楚心儀聽言哼了一聲,正要上前理論,楚夫人急忙拉住了她。

  鐵振東忙訓斥手下道:“放肆,小楊,你可知我們走鏢的鏢師待人接物要有紳士風范,面帶三分笑容,教你的可怎的忘了”

  那小鏢師低聲道:“是的,大當家的,小的知道錯了”

  鐵振東轉而對楚夫人道:“手下無禮,請你們不要見怪,當前這一人,楚夫人可是識得?”

  楚夫人上前一步看了看押著的這人,低聲道:“這人是數月前我們府上受聘的家丁,怎么你們給他這樣的待遇?”

  鐵振東道:“也是數月前,我們鏢局接了一次暗鏢,在京城附近,不料卻被山賊所劫,手下的一名鏢師為護鏢被他們殺害,搶走了身上隨身攜帶的家傳寶玉,就在昨日你們府上的家丁許言拿著這玉佩來到了我們鏢局”

  楚夫人聽言身子一震,緩緩走向前去,轉向許言便問道:“我昨日是讓你去買廚具的,怎么就去送玉佩了呢?”

  許言澀聲含淚回道:“夫人我是被冤枉的啊,我當日是去買廚具了,后來是受人之托送一塊玉佩給威遠鏢局。”

  楚夫人正色道:“是受誰之托呢?”

  許言回道:“京城內經常在雅風棋道館下棋的閔老。”許言便將如何認識閔老,后來又如何在街上相遇的都據實說了。”

  小楊鏢師怒道:“這書生說謊,這昌平縣并沒有姓李的大戶人家,我們小戶型的李家有那么幾戶,我們一一都找過了,這幾天也沒有一個叫閔老的來探親。”

  許言面色恐懼,顫聲道:“我沒有說謊,夫人您要想相信我。”

  楚心儀聽后厲聲道:“這事與我們楚家無關,我們楚家乃昌平縣的大戶,一直以來都安分守己,對于這個書生的事,他來歷不明,我們見他可憐,便收留了他,我們只是信錯了人,要怎么處置他,隨你們的便。”許言聽到楚小姐這番言語,臉上面色煞白,大喊冤枉。

  鐵振東森然道:“這件事,我們會交給官府處理,至于與你們楚家有沒有關系,就看衙門的了,打擾了。”

  屈放當日派人去京城調查了閔老,確實有這么個下棋如命的人,但從始至終數月來一次也沒有離開過京城,一直在棋館下棋,而且閔老自稱只在京城見過許言一次,閔老腿腳不便,在昌平縣也并無親戚,別說再見面了,來昌平縣也是不可能的事!

  鐵振東了解這些后,亳不猶豫地把許言送入了官府,公堂上未審就讓許言挨了三十板子,這昌平縣縣令劉有才,昏庸無道,人人都知道官是他買來的,這一年是他任期的最后一年,他馬上要入京升官了。所以這一年的政績對他來說猶為重要,一上堂,許言百口莫辯,每次提出要與閔老當面對質,都被劉有才駁回,理由竟是此去京城須一日之久,那閔老多年來腿腳不便,在昌平縣并無親屬,何以在昌平縣街上與你相遇,分明是你受賊人指使,來此威脅挑釁威遠鏢局!趕緊說出幕后主使,免受牢獄之苦!

  這牢中污穢不堪,滿地屎尿。那些差役懶極,竟連糞桶尿壺也不給一個。這時正是立秋時節,那臭味最是不堪,許言揀了個尚稱干凈的角落蹲下,他看著小小窗格外的一塊天空,灰蒙蒙的,不見半點陽光,酷暑剛過,這時的他竟覺得身上籠罩著一股寒意。許言低下頭去,想到了去世的父母,心道:“唉!過幾日不正是中元節嗎?掃壇天地肅,投簡鬼神驚。儻賜刀圭藥,還留不死名。我十數年寒窗,哪料到今日這番下場。”此時的他覺得生在這世間無比凄涼,還不如早些隨父母去了。

  一連數日,牢中竟連伙食也不送來,更無人來審訊。想是中元節將至,人人忙著祭祀,又有誰來理會他,自是把那又慘又餓,在那屎尿滿地中苦蹲的許言給忘了。到得鬼節夜里,許言思及過世親人,悲從中來,更是放聲大哭。忽聽得有人進來探視,一名獄卒帶著一個丫鬟打扮似的女子拎了食籃過來,正是楚家的丫鬟柳兒,里面有青菜豆腐之外,居然還有條魚。柳兒道:“這是楚夫人讓我帶來的,留了條魚給你,好歹也是過節,沾點喜也是好的。”許言看著柳兒想到楚夫人,心道:“沒想到這世間還有人記得我許言的。”許言念及此,眼眶竟有些濕潤了,竟一時不知說些什么,柳兒溫柔的道,“快吃吧,別涼了。”

  “嗯嗯,柳姑娘,替我謝謝楚夫人,她的大恩大德我許言只有來生再報了”。

  許言餓得狠了,大口大口地扒著飯。

  柳兒心有不忍,眼眶含著淚道:“慢點吃,別噎著了!許公子,你是讀書人,你的為人,我和夫人都相信你,會在外面替你想辦法的。”

  許言擱下飯碗,嘆了口氣,他心神激蕩,瞧這柳兒神情溫和,不似其他人那般冷若冰霜的模樣,便癡癡地哭了出聲。

  第二日清早,眾獄卒過來,將許言押出,看來已要到公堂上受審了。許言心中暗暗憂愁,又少不了那縣太爺的幾頓板子了。

  就這樣,每十天一審。每審一次,挨數十下板子,打得他皮開肉綻。許言苦不堪言,無從辯白,剛開始還會與他們據理力爭,到后來,挨的板子多了,他也明白了,自己這次的冤屈,無論怎么反駁,都會被認為是狡辯,除非自己一力擔下,順了這劉縣官的心意,草草結案,興許能免去每次審問的皮肉之苦!

  進來牢房的第一個月里,許言每日喊冤,引得周圍的牢犯都非常反感,也有人勸他的,到得后來,竟連聲音都喊啞了。許言望著空無一人的牢房,想起自己身遭誣陷,心中直是又怕又恨,尋思道:“這衙門黑暗無比,我若是抵死不招,他們定會慢慢折磨死我,可我若要招了,那也是死路一條。天哪,我許言就這般不明不白的含冤而死么?我不要!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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