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盼月低頭看了一眼徐冬冬,收回了自己的手。
“小土豆?”
“這個形容有些貼切。”
徐冬冬嘟著嘴,回過頭看了一眼陳盼月,不明白她為什么要突然收回手,頓時不安地握緊了自己的雙手。
“陳三姑娘,剛才你可是話說一半出去了。”
“我還以為你有什么要緊事。”
“原來是為了眼前這位公子。”
曲蓮看著徐冬冬說。
這徐冬冬看起來,和陳盼月年紀相仿。
萬花樓是煙花之地,也是不少文人墨客流連之地。
很多書生,官員,商人經過此地,都會來他們萬花樓一解乏悶。
除了這些,也有一些年輕少女想要一嘗女男之事。
年紀大的中年女人雖然身材走樣,兜里卻有大把的銀票。
而陳盼月這種剛及?的年輕女子,手上沒有多少錢,情竇初開,又喜歡與青樓男子在感情上糾纏不清。
本來,她們萬花樓是不歡迎這樣的,而今天的陳盼月卻有些與同齡人不相符的成熟穩重,又說要帶她姐姐走,才讓她進來了。
“不好意思,我們繼續。”
陳盼月對曲蓮說完,進了一間屋子,徐冬冬連忙跟上。
他抱著雙臂擔心地看著周圍,害怕突然有一個醉酒的女人撲到自己身上。
門一關上,將熱鬧全部關在了外面,房間里立即安靜了不少。
“大姐,你在這里待了幾日?”
陳盼月轉過頭,同方才街上被人追的黑衣女人說話。
陳老大坐在榻上垂著頭,張嘴笑了一聲。
“待一個月,三個月,半年又如何?”
“我就愿意在這里,不愿意回家。”
徐冬冬聽了一臉懵逼,再看看陳盼月一派氣定神閑的樣子,不像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頓時有些懷疑起來,她難道和她姐一樣?是做那種事來的?那為什么又拉上自己?
曲蓮上前來,毫不客氣地對陳盼月說:“你袋子里的這點銅板,還不夠你姐花在這里的一個零頭。”
“今天想贖人,恐怕是沒門!”
陳盼月聽了,忍不住笑起來。
“那不是正合了我姐的意嗎?”
“包吃包住,還包睡,豈不美哉?”
曲蓮氣得上前,拍了一下陳盼月的后背。
“你這個小丫頭片子!”
“哪來的這些渾話!”
陳盼月也不惱,仍舊是對著曲蓮笑。
曲蓮轉過臉道:“你以為真是這么簡單?”
“鴇公肯定不會放過她的。”
“什么臟活,累活都得干。”
陳盼月看向她大姐的臉,觀察了片刻,見陳老大一副頹喪,怠惰的樣子,拿小拇指撓著自己發癢的鼻尖道:
“我原本是想贖我姐回家的。”
“可是,如今一看,帶回去一灘爛泥有什么用?”
這一句話,不止曲蓮驚奇了,徐冬冬也驚訝了。
就連陳一月本人也愣住了,抬起一雙無神的眼睛看著陳盼月。
陳一月站起來,生氣地問:“你竟然說我是爛泥?”
“你竟然對長姐如此不敬!”
“你可知,當年我在戰場上立下多少汗馬功勞?”
陳盼月勾唇一笑,很快,笑容消失了。
“當年又如何?”
“否認不了你現在是灘爛泥,臭泥的事實。”
陳一月被陳盼月狠厲的目光盯住,冷冰冰的話澆了一臉。僵直片刻,突然,一屁股坐回了榻上。
“你什么意思?你不管你姐了?”
曲蓮連問了兩句。
“你娘不管,你這個做妹妹的也不管?”
“嗯。”
陳盼月點點頭。
“她的靈魂已經被瓢蟲蛀成了空洞。”
“別人拉她出來又如何?”
“她若是沒有掙脫泥潭的勇氣,又會如同行尸走肉一樣爬著回到這里。”
徐冬冬聽了陳盼月的話,認真地看著她。
松煙推開門進來,看見屋里多了一個男子,走過來說:“這陳三小姐是怎么回事?”
“竟然把清白人家的公子帶到我們這里。”
“要是毀了人清譽可就不好了。”
徐冬冬聽到這句話,頓時有些站不住了。
想逃。
他抬起腳往前走了兩步,又轉過來悄悄看陳盼月,正好與她的目光對視。
只見陳盼月笑得人如沐春風:“誰說這是男子了?”
“這是我家的下人,不過女生男相罷了。”
徐冬冬本來想走,但是看見陳盼月還留在這里,更加好奇她接下來要做什么了。
聽了陳盼月這句話,攥緊了自己的雙手,往陳盼月身邊站了站。
站在她身邊,莫名地安心。
曲蓮松煙都無話可說,索性另換話題。
“陳三姑娘,你姐欠了我們三百兩銀子,這筆錢,你家何時還我們?”
“冤有頭債有主,誰欠你們的,你們找誰要。”
陳盼月的話把曲蓮都氣笑了,他低下頭笑了一會,才控制住自己的暴脾氣。
“你剛才不是說想要為你姐還錢嗎?”
“怎么改變主意了?”
陳盼月點頭:“是,我改變主意了。”
“有些人,可以救,有些人救了,也是白救。”
“我不想為她浪費家里的銀子。”
“她缺了一條胳膊,又不是全身殘疾,另外一只手都可以抱男人,為什么做不了其他事?”
陳盼月的這番話,讓曲蓮和松煙紛紛正視著面前的少女。
曲蓮抱著胸口,盯著陳盼月:“那你跟我們過來,是想做什么?”
“看看我姐的居住環境。”
曲蓮徹底無話可說,他對松煙使了一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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