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陳盼月推開大門,看見院子里的落葉都堆到了臺階下面,一層積雪還沒有掃。
她忽然想起來,方才她走在門口的時候,就發現兩串并列的腳印走向了她家的大門。
是誰呢?
一大早來她家里。
家里的氣氛明顯不對,冷清,沒有人聲。
往常這個時候,九月他們幾個小孩都已經因為不想起床開始哭鬧了。
陳盼月穿過院子,走向了廳堂,見到她娘白松蘇如意都站在一起,還有冬冬大喬他們。
正中間坐著一個女人。
一個身穿深藍蟒衣的女人,正和陳大拿說話。
旁邊惴惴不安,給她端茶倒水的正是縣令。
她這身蟒袍,齊肩圓領,袍長及足,袖裉下有擺衩子,周身以金或銀線繡成一只張著血盆大口的五趾蟒。
再配以腰間富貴的玉帶,足以說明她的身份。
陳大拿轉過身看見陳盼月,高興地跑過來,拉著她的手往里走。
“三月,你終于回來了。”
“這位是四皇女晉陽王,快行禮!”
“王爺是專門來找你畫畫的。”
陳盼月走過去,對著四皇女拱手,灑脫地行了一禮。
“在下陳盼月,見過王爺。”
南宮婉打量著陳盼月,溫和地笑道:“一直想要認識一下鼎鼎有名的畫師盼月,沒想到這樣年輕。”
“真是年少有為啊!”
南宮婉長了一張英氣十足的面孔,尤其是那一雙眼睛,像是鷹一樣犀利。
她的聲音中氣十足,很有氣魄,一開口就感覺要給千軍萬馬下發號令。
她身上散發著一種皇家人特有的霸道之氣,端坐著,穩如泰山。
陳大拿見到陳盼月竟然不給南宮婉行跪禮,著急地伸手拽她。
“三月,要跪下來的,人家是王爺啊,傻孩子!”
南宮婉掃了眼陳盼月,抓著扶手笑道:“不用,陳姑娘不必如此客氣。”
“陳姑娘是本王欣賞的人才,不需要行如此大禮。”
陳盼月順勢道:“謝謝王爺。”
陳盼月不想跪。
她在現代就拜佛的時候跪過菩薩,佛祖。
來到這古代,除了她師父,還沒有跪過別人。
這要是真跪了,就真的向這封建社會的制度低頭了?
南宮婉從位置上站起來,對陳大拿等人道:“我和陳姑娘說說話,你們請自便。”
陳大拿笑道:“好好好,請王爺隨意……”
白松蘇如意等人看著南宮婉,心里充滿了喜悅。
蘇如意對陳大拿笑道:“沒想到三月這么厲害,四皇女竟然親自登門拜訪。”
“我們家什么時候來過這么大的貴人啊!”
陳大拿聽聞高興得合不攏嘴。
“那是我們的祖墳冒青煙了!”
“我得趕緊給老祖宗上柱香!”
另一邊,陳盼月陪在南宮婉身邊,兩個人行走在積雪覆蓋的農家院子里。
陳盼月問:“不知道王爺要去什么地方看看?”
“我陪你逛逛。”
南宮婉看向陳盼月,笑著說:“不用。”
“本王就是來看看,培養出畫仙的家庭是什么樣子。”
“今日來,本王是為了求畫。”
“母皇明年的大壽,本王想送她一幅江山社稷圖。”
“你瀟灑隨意的畫風,與宮中的畫師完全不一樣。”
“母皇之前看過你的畫,很是喜歡。”
“認為你的畫有靈魂,說與你的畫有共鳴,你畫出了她心中所想。”
南宮婉一邊說,一邊笑道,言語之間毫不吝嗇對陳盼月的夸獎。
陳盼月陪著笑臉。
一想到之前三皇女崇慶王,也委托知府大人求畫。
也為的是女皇祝壽。
誰能想到,這兩個人會想到一起。
南宮婉在院子里站了一會,提出了建議。
“陳姑娘,本王想去你的畫室看看,不知是否方便?”
陳盼月聽聞一笑:“畫室可能有些亂,不如等我叫夫郎收拾了,王爺再去看。”
南宮婉擺手:“不用這么麻煩,本王只是想看看你最近有什么大作。”
“你可不要藏起來!”
陳盼月只好把南宮婉引進了自己的書房
不一會,大喬推門進來送上了茶水,端放在桌面,沒有做停留就低頭出去了。
南宮婉看了大喬一眼,問:“這是你的夫郎?”
陳盼月笑道:“這位還不是,他是我娘撿回來的童養夫。”
“方才王爺在廳堂里見到的那位圓臉,年幼的,就是我家夫郎。”
南宮婉坐在桌前,端起茶杯,輕輕品了一口,惋惜道:“你這樣的才女,身邊沒有佳人陪伴。”
“本王甚覺可惜。”
陳盼月聽聞笑道:“王爺說笑了,畫畫而已。”
“靠的是腦袋,手和閱歷,和佳人關系不大。”
南宮婉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眼里銳利的光芒明顯更甚了。
她看到陳盼月桌面上的年畫和福字,伸手展開來,看了一會道:“仙童活靈活現,福字瀟灑自如。”
“哪怕是年畫,陳姑娘畫得也很有味道,比別人有意思。”
“陳姑娘,不如你替本王寫一副春聯吧,本王貼在王府大門口迎賓。”
“還有這年畫,你也替本王畫一副。”
推辭不了,陳盼月站在桌前研墨,開始提筆寫字。
看著她寫完對聯,鋪開一張宣紙開始畫畫。
南宮婉又喝了一口茶水,將茶杯放在一邊,道:“陳姑娘,這研墨的工作還得一雙纖白素手來做,才賞心悅目。”
“你的手雖白,總歸是女人的手。”
“本王府里有一位佳人,容顏姣好,風姿綽約。”
“可惜,本王不喜歡,從入府到現在,一直冷落著。”
“依本王看,送給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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