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號包間。
女人回來后，依舊坐在在鳳素依前面，只是，兩人陷入長時間的寂靜之中。
鳳素依一臉平靜，并沒有生氣的樣子。
可她不說話，那意思也很明顯。
費盡力氣想搭上鳳家大船，達成合作的計劃，十之八九要告吹了。
不甘心是有，但……
女人還沒有被利益蒙蔽住雙眼。
想盡辦法找把鳳素依約出來，她赴約之前不可能不做功課，省得踩了鳳素依的雷。
那個被鳳素依記恨的女人，同時，也是被暮三爺寵愛的女人。
一邊是鳳家，一邊是暮家。
拿不到鳳家的合作，最多就是少賺點錢，得罪暮家，那可是要死的。
心思千轉，女人壓下心里那點不甘心，才低聲開口：“那兩個女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不按常理出牌……素依，抱歉啊，沒能幫上忙……”
鳳素依眸子一掀，冷淡地看了她一眼。
“你在說什么？”
女人頓了頓，瞬間反應過來。
“留住”那兩個女人，是給她電話的男人的意思，鳳素依對此是“毫不知情”。
心里唾棄鳳素依這種又當又立的行為，她臉上只是歉然地笑了笑。
“哦！不好意思啊，我忙暈了頭，一時間把你當成我工作上的合作伙伴了。”
鳳素依收回視線，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
十分鐘之前，還愿意給她個笑臉呢，知道她捉不住那兩個女人后，連笑臉都不愿意給了。
卸磨殺驢，也不過如此吧。
怪不得暮三爺不喜歡她，女人心里惡毒地想著。
一頓飯吃得差不多，鳳素依擦了擦嘴唇上的油跡，放下餐巾。
女人便知道，這個飯局已到尾聲。
她有些不死心地試探開口：“素依，關于鳳家餐飲項目，不知道我們還沒有有……”
完全不抱有希望，正準備等著鳳素依甩臉的時候，卻聽到她那不咸不淡的口吻開口說道：
“項目還在考察中，如果你感興趣，先把企畫書給到我爸爸助理的郵箱吧，如果合適，我爸會考慮的。”
女人當即愣住了。
這是給她機會的意思嗎？
鳳素依等了幾秒，聽不到回應，抬眸看了女人一眼。
“怎么？你是想我直接拍板，應下和你家的合作？那我想，你找錯人了。”
女人回神，連忙搖頭，臉上的表情說不清是惶恐還是狂喜。
“不是不是！我只是太高興了！好！我這就讓人去把企劃書弄好，發給你！”
“嗯。”鳳素依拎起自己的包，站了起來，“我還有事，以后再約。”
女人笑著應聲，“行！我送你出去！”
一直將鳳素依送出了門，女人還有些不敢相信。
鳳大小姐受刺激過度，轉性了？
不管怎么樣，能和鳳家合作，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兒！
女人喜滋滋地走上三樓，剛把辦公室門關上，她的手機像是算計好一般，突然響了起來。
心情太好，她連來電顯示都沒看，就直接點了接聽鍵。
“喂？”
“章小姐。”
這道吊兒郎當的聲音半小時前才聽過一次，她立即反應過來。
是剛才那個男人。
過來要結果？
不知道他是誰，她猜測，應該是鳳素依養在暗處做事兒的黑戶。
大家大族背地里總會養幾個這樣的人，好處理一些明面上不好鬧得太過分的事兒。
她懶得追問一些有的沒的問題，但也不好不賣鳳素依一個面子，當即解釋道：
“抱歉，那個女孩已經離開我的店，我幫不了你，如果她再來，我會通知你——”
“我知道，我也沒指望能一次成功。”手機那邊，男人的語氣有些狂傲，“我有其他事兒要你做，你給我聽著。”
女人先是皺起眉頭，心里生起一抹不悅，隨即，就明白過來，為什么鳳素依還會給她一個機會。
原來，在這等著她。
第二次機會，要還是不要。
女人很快就有了決定。
“章家只是個做餐飲的守法家族，生意體量小，有些原則是堅決不會踩的。”
言下之意，幫是可以幫，但，不是什么都會幫。
男人當即嗤笑出聲，嘲道：
“沒讓你去殺人放火，你怕什么？”
女人仗著隔著電話，對方看不見，一雙白眼翻上了天。
不是殺人放火，那也不會是什么好事兒！
想想過去那些曾經向暮三爺示好過的名媛千金，遭到過鳳素依什么樣的黑手？
人沒死，也僅限于沒死而已！
雖然還不是百分之百確定，那女孩可是暮三爺的人，她出了事，暮三爺會不查？
萬一查到章家身上，這不是開玩笑的小事！
誰不怕啊？
女人也懶得繞圈子，直言道：“未知才是最可怕的，先生，先讓我聽聽，你想讓我做什么，再往后說吧。”
男人笑了。
“我還挺喜歡小心謹慎的人，可以。”
……
吃過午飯，雪梨擰著一股勁兒，誓要補回過去大半年沒能逛街掃貨的份，把商場整整兩層的奢侈品店全掃了一圈。
下午四點左右，人已經累成廢物。
辦理好送貨服務，雪梨就嚷著要找個地方坐下休息會。
多一步都不想再走，兩人直接拐進最近的一家甜品店坐下。
隨便點了兩份甜品套餐，就累趴在桌面上。
“寧寧怎么不說話？”
江以寧掀了掀眼皮，“我在考慮，要怎么跟你開口說，以后都不跟你逛街這件事。”
本來她中場就想退出，奈何雪梨不停地用“看完這家就休息”這句話來麻痹她。
結果，她現在累到不想說話。
“不要啊！”雪梨掙扎著抬著一只手，有氣無力道，“寧寧，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以后肯定不會這樣了！你相信我好嗎？”
“我考慮一下。”
甜品套餐很快就送了過來。
偏英式的下午茶，一杯香味濃郁的英式伯爵紅茶，兩個顏色漂亮的馬卡龍，還有一塊精致小巧的芝士蛋糕。
非常合適拍照的餐點。
江以寧這么想著，坐在她對面的雪梨就這么做了，拍完順手就發到了微博。
作為明星，這是必要的營業。
江以寧慢半拍地拿出手機，也隨手拍了一張，想也沒想，給暮沉發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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