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處仿佛被人硬生生的鑿開了一個洞,凜冽的寒風從洞里穿過。
他痛不欲生的踡縮著身體,絕望的情緒蔓延在他那雙猶如寒潭一般的眼眸里。
秦謹修說的沒錯。
是他的錯。
他當時被葉傾心和薄弈的假死給氣昏了頭,只想著不管不顧的將薄弈帶走。
他只是想著要葉傾心向自己低頭認錯,承認她是自己的妻子,永遠都不要再生出離婚的心思。
他卻忘記給薄弈系上安全帶,忘記確認薄弈的安全。
以至于薄弈會被憤怒的自己嚇倒,從而慌不擇路的選擇跳車。
甚至,他因為沒有隨時關注車后排的薄弈,才導致薄弈跳車后許久,他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強烈的悔意瞬間將他淹沒。
他伸手扶著樓梯的欄桿,想要站起來,雙腿卻是沒有一點力氣,好不容易站了起來,眼前一黑,整個人踉踉蹌蹌地朝前摔了下去。
手術室外面,葉傾心依舊是焦灼無比的看著手術室的大門。
秦謹修安慰道:“傾心,別擔心。”
葉傾心沒有說話。
她的心情,誰能體會呢?
里面的那個孩子,是她的孩子,是與她有著血脈相連的孩子。
他在里面,生死未卜。
她能不擔心?
她的一顆心,猶如泡在黃連水里一般,苦不堪言。
驀然,手術室的大門打開了。
一位醫生看著厚厚的一撂手術同意書走了出來。
“誰是薄弈的家屬?”
葉傾心急匆匆地跑了過去,焦急萬分道:“我是。”
“這是手術同意書和病危通知書,你看一下。”
葉傾心從醫生的手中接過手術同意書,二話不說,就將手術同意書摁在一旁的墻壁上,顫抖著雙手簽字。
她在聽見病危通知書的那一瞬間,就知道薄弈現在有多危險。
她不敢猶豫。
她不能因為自己耽誤薄弈的救援時間。
哪怕能快一秒,她也能為薄弈贏得生機。
在秦謹修的幫助下,手術同意書和病危通知書全都簽好了,醫生看見秦謹修和葉傾心二人這話,還以為他們是一對夫妻。
“醫生,孩子怎么樣?”秦謹修手扶著全身力氣都被抽走的葉傾心,問出葉傾心最關心的問題。
醫生沉默半晌道:“孩子的情況不容樂觀,你們家屬要做好心理準備。”
葉傾心在聽見薄弈的情況時,整個人控制不住的眼前一黑,暈倒在秦謹修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