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謹修滿眼挑釁的看著薄妄川那一張盛怒的臉龐,用最平和的語氣,說出最刺激薄妄川的話。
“薄妄川,葉傾心很快就不是你的女人了!”
薄妄川一路上,一直在憂心薄弈的情況。
他幾近輾轉,好不容易找到薄弈所在的醫院,才剛一到手術室的門口,就聽見秦謹修和葉傾心的對話。
一種被背叛的感覺,瞬間占據了他的理智。
他只想給秦謹修這個男人一個深刻的教訓,讓秦謹修知道他薄妄川的妻子,就算是死,也必須以薄妄川妻子的名義離開人世。
葉傾心涼涼抬眸,看著不關心薄弈的情況,只一味的和秦謹修爭個高低的薄妄川,心徹底涼透了。
她曾經天真的以為,就算薄妄川不愛她,他至少是真心疼愛薄弈的。
葉傾心現在才知道......薄妄川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冷血動物。
他不會愛人。
他沒有感情。
“薄妄川,薄弈現在生死未來卜,我不想看見你,請你離開。”
葉傾心的一句話,喚醒了薄妄川的理智,他猛得一下松開秦謹修的領口,兇神惡煞的沖著葉傾心質問道:“葉傾心,你還好意思在我面前提薄弈?要不是你,薄弈會出事?你和秦謹修將薄弈藏起來,讓我以為薄弈死了......”
葉傾心不待薄妄川說完,狠狠一巴掌打在薄妄川的臉上。
她用盡全身力氣,打得這一巴掌。
用力之大,大到手掌都陣陣發麻。
“薄妄川,是你一直都認為薄弈死了......”
薄妄川俊美無儔的臉龐上,浮起一片寒霜,他陰惻惻地咬牙切齒道:“葉傾心,我現在才明白,你為什么一直都堅稱薄弈還活著,原來,是你和秦謹修給我表演了一出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薄弈還在手術室里,我不想和你浪費唇舌。”葉傾心彷徨無助的凝望著薄妄川那張俊臉,嘶啞著嗓音道:“你如果還當薄弈是你的兒子,你就坐在這里等消息,你如果要吵要鬧,就請你離開。”
薄妄川絲毫沒有將葉傾心的話聽進去,他狹長的鳳眸里,迸出灼灼的火焰。
“葉傾心,你現在在這里裝什么賢妻良母?如果不是你教的薄弈,薄弈怎么會跳車......”
秦謹修憤怒至極,一把拉著薄妄川來到樓梯間。
“薄妄川,薄弈為什么會跳車不應該問問你自己?你要是不把薄弈帶走威脅葉傾心,薄弈會跳車?你要是帶薄弈走之前,認真給薄弈系好安全帶,薄弈會跳車?薄妄川,你不是想知道薄弈為什么還活著嗎?”
“我告訴你,是我的人,救了薄弈!你如果不相信,我這里還有我的人救薄弈時的錄像,包括薄弈后來所有的錄像我都有。”
“是,我承認我有私心,我想讓葉傾心離開你,薄妄川,你如今所做的種種,都讓我覺得我做的一切,都是對的。”
“你這樣的人,不配擁有葉傾心這樣的妻子,也不配有薄弈這樣的孩子。”
“你不配!”
秦謹修絲毫不顧薄妄川那張駭人的臉龐,一鼓作氣的將自己心里話,全都說了出來。
“秦謹修,要不是你偷偷帶走薄弈,會發生現在的事嗎......”
“要不是我,薄弈已經死了。”秦謹修眸光陰沉的質問道:“薄妄川,你忘記了嗎?是你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親自放棄了你的兒子。”
薄妄川如遭雷擊般的癱坐在樓梯的臺階上。
秦謹修漠然轉過身,走出昏暗的樓梯間。
無邊的寒冷與孤寂,深深地將薄妄川籠罩在其中,他無比痛苦的將修長的手指叉入銀灰的發絲里,整個人都染上了一種如藍色大海般的憂郁與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