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博一口氣說完,開始大口呼吸。
山下沒有回音,繩子也沒有抖動。
羅征他們已經快速研究好了方案,然后派遣人員下山。
搜救人員分成兩組下去時陸辭已經不在下面了。
他也有仔細分辨痕跡,但雨水把一切痕跡都淋沒有了,或者說減弱了。
陸辭年也只能憑著感覺在樹林里尋找。
樹林里比較遮蔽,雨落下形成的水霧飄浮在空中,沒辦法完全散開去。
陸辭年踩著泥濘的山路,深一腳淺一腳的,漫無目的的尋找著。
他撿了鋒利的石片,一路走一路用石片在樹桿上劃下記號。
一是怕自己走迷路,二是救援人員來后可以能過記號一路追尋找到他。
陸辭年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雙腳已經痛到麻木了,仿佛不是他自己的。
這時他終于發現了一小片果綠色的碎布。
這小小的一片在這綠植茂密的地方真的太不明顯了。
幸虧他看得仔細,否則真會錯過。
陸辭年撿起那片小片碎布,放在掌心盯了好一會兒。
他把碎布緊攥在掌心里,心海澎湃了起來。
他暗色沉沉的眼潭里也終于波動了起來,閃現出了希望的微光。
“江晚!”陸辭年扯著嗓子喊到,“江晚,你在哪兒?”
他手中的碎布仿佛給他的身體重新注入了無限力量。
他捏著布片奔跑起來,仿佛身體都輕盈了。
他邊喊邊找,視線三百六十度的尋視。
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陸辭年終于看到了一片融入這綠意中的被污泥染臟的果綠色。
他唇角彎了彎,加快了步子,跑過去。
果然是江晚。
她躺在泥濘里像睡著一般,雨水將她一身淋濕,清新的果綠色也染滿了泥濘。
只有她的臉色是慘白的,也不免沾了上泥點。
她身上明顯也有多處破碎與掛傷,在肌膚上留下血痕。
陸辭年心疼的蹲下來看著江晚,他好想將她一把摟在懷里,卻不能。
外表的傷顯而易見,可他看不到內傷,也無法判斷。
他怕給她造成二次傷害。
他顫抖著用手指輕觸她的臉蛋,指腹一片冰冷。
陸辭年把頭盔取下,脫下身上的雨衣和外套給她蓋在身上,幫助她保暖。
他立刻拿起手機,手機信號很弱。
他把位置發到了群里,以便救援人員給趕快找到他們。
然后把江晚救上去送醫,否則失溫也會讓她有生命危險。
定位一發出去,方博就打電話進來。
陸辭年接了起來,就聽到方博哭唧唧道:“陸總,你擔心死我了。”
“我好好的,你哭什么。”陸辭年有些“不耐煩”。
“你沒事就好。江小姐呢,也還好吧?”方博關心起江晚。
這可是他們陸總的心尖人。
“她情況不太樂觀。她受傷暈過去了,體溫也很低。得趕緊送醫。”
陸辭年蹙緊了眉,“救援隊什么時候能到?”
“他們已經到山下了,距離你們很近了。”方博從羅隊那里得到了消息。
“好。”現在除了耐心等待也只能耐心等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