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因為沈時霆的原因,江晚晚對沈家人百般討好,無論沈母和沈秀秀如何刁難羞辱她,她都是默默忍耐。
沈秀秀見慣了江晚晚逆來順受的樣子,冷不防被她罵成癩蛤蟆,簡直不可置信,“江晚晚,你竟然敢罵我!”
“罵你就罵你,還要挑日子嗎?”如今心死的江晚晚,仿佛卸下了身上沉重的枷鎖,不再隱忍,露出一絲鋒利的光芒。
沈秀秀頓時覺得自己的權威被挑釁了,氣得臉都紅了,指著江晚晚的鼻子破口大罵道:“你這個賤人,以為自己算什么東西......”
江晚晚直接打掉她指著自己的手,沈秀秀哪里受得了這種委屈,伸手就狠狠地推了她一把!
江晚晚猝不及防,虛弱的身體失去了平衡,一腳踩空樓梯,頓時就從樓梯上滾了下去,一頭撞在了臺階上。
沈秀秀開始愣了一下,回過神來看到江晚晚流血受傷,立刻拍手叫好,“賤人,叫你跟我作對......”
可話音卻在看到一雙陰沉的眸子戛然而止。
沈時霆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那里,冷冷地看著她,漆黑的眼底翻滾著濃霧,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預兆。
沈秀秀從來都怕沈時霆這個大哥,這一會兒更是被他可怕的樣子嚇得喘不過氣來,“大、大哥......”
她甚至有一瞬間,害怕自己會被沈時霆當場掐死。
好在沈時霆并沒有這么做,而是幾步上前將昏迷不醒的江晚晚打橫抱起來,丟下一句冷厲至極的話。
“江晚晚要是有什么事,你自己去向爺爺交代。”
這句話瞬間讓沈秀秀打了一個寒顫,誰不知道沈老爺子疼江晚晚疼得跟眼珠子一樣,簡直比她這個親孫女還親!
現在沈老爺子因病在國外治療,還不知道國內的事,要是讓他知道她把江晚晚推下樓......后果不堪設想。
沈秀秀這才有幾分后怕,趕緊打電話叫醫生過來,心里還忍不住想道。
江晚晚要是生孩子的時候一尸兩命就好了,哪里還會有這么多的麻煩事!這個女人還真是命大!
醫生很快過來給江晚晚做檢查,所幸她并沒什么大礙,只是身體因為生孩子太過虛弱,需要多補充營養。
聽到醫生的話,沈秀秀這才松了口氣,正打算腳底抹油悄悄溜走的時候,目光突然被床頭柜的一份文件吸引。
“咦,這是什么東西?”她鬼使神差地拿起來翻看,然后像是見鬼似地瞪大了眼睛,“離婚協議書!”
沈時霆凌厲的瞳孔微縮。
沈秀秀簡直懷疑自己的眼睛出現了問題,要不然她怎么會在江晚晚的房間里看到離婚協議書,上面還簽著江晚晚的名字!
天哪,她是出現幻覺了吧!
江晚晚竟然要和她哥離婚!
這絕對不可能!
江晚晚愛沈時霆愛得死去活來,好不容易才嫁進沈家,怎么可能舍得離婚!
就在沈秀秀震驚的時候,她手中的離婚協議書被沈時霆抽走。
“哥......”沈秀秀想要開口說些什么,卻發現沈時霆的臉色比剛才還要難看,還要嚇人,周身散發著可怕的戾氣。
像是一頭即將被激怒的野獸。
“滾出去。”沈時霆陰冷道。
沈秀秀哪里還敢再廢話,馬不停蹄地滾出去,如同劫后余生。
沈時霆森寒的目光落在江晚晚的臉上,幾乎要盯出一個洞來。
片刻后,他翻開那份離婚協議書,想看這個女人會如何獅子大開口,卻沒想到只看見一行簡單直白的句子——
“女方自愿放棄所有財產,凈身出戶,孩子由男方撫養,保留女方探視權利。”
沈時霆的眉頭緊鎖,幾乎能夾死蒼蠅,眼中醞釀著危險的風暴。
這個女人當沈家是什么地方?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連孩子都不要,是有人了?
想到這個可能,沈時霆胸口涌上一股暴躁的怒意,想要摧毀眼前的一切,離婚協議書更是被他撕得粉碎,碎片如同雪花般灑在地上。
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一向引以為傲的冷靜和克制,在這一刻出現了微不可見的裂痕。
......
沈時霆離開江晚晚的房間,恢復了面無表情,周身散發著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他可以和江晚晚離婚,但卻不能接受江晚晚在他頭上戴綠帽子,這無疑是在挑釁他身為男人的尊嚴。
沈時霆給心腹秘書打去電話,冷聲命令道:“馬上調查,江晚晚最近在和什么人接觸,特別是異性。”
秘書聞言一個激靈,不是吧?竟然有人敢給沈總戴綠帽子!這不是找死嗎?
可江晚晚那么愛沈總,看起來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久久得不到回應,沈時霆不耐煩了,滿腔的怒火有了發泄口,“石凱,你是死人嗎?”
突然被叫全名,石秘書渾身一震,怕自己再不回答會真的變死人,連忙道:“是,沈總,我馬上去查!”
沈時霆嗓音又冷又沉,“越快越好!”
石秘書:“是!”
發火的沈總,誰都招架不住。
第二天,沈念從昏迷中醒來,頭痛欲裂,緩了好一會兒才睜開眼睛,想起昨天發生了什么。
她好像隱約記得,有一個溫暖又熟悉的懷抱包裹住了她,對方身上的氣息和沈時霆很像很像......
可沈時霆怎么會主動抱她呢?
除了那天晚上的意外,他們結婚后再也沒有親近過,他連看她一眼都覺得嫌惡,仿佛會臟了眼睛似的,更別提牽手和擁抱了。
說是夫妻,卻連陌生人都不如。
所以大概只是她的錯覺吧。
江晚晚摸了摸額頭,那里纏著厚厚的紗布,她沒想到沈秀秀會突然動手,這才吃了悶虧。
好在她除了頭痛以外,并沒有其他不適。
現在她身體虛弱,還是不要和這些人硬碰硬比較好,再忍忍,她就可以離開這個充滿傷心的地方了。
江晚晚還想繼續休息一會兒,可有人偏偏不讓她如愿。
“江晚晚,秀秀不過是輕輕的推了你一下,你裝什么柔弱!”沈母人還未到,尖酸刻薄的聲音先傳了進來,“想碰瓷,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