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煙對煙味很敏感，所以程執每次抽煙都會避開她。
今天的情緒真的很不好，才沒有克制。
池煙遠遠地看著，只覺得他這會兒看起來很疏離淡漠，很符合傳聞里的那個他。
像是感應到了什么，程執突然抬起頭看了過來。
眼神幽深，卻在一瞬間回暖。
池煙走快兩步，開車門坐進去。車里開了暖氣，他一坐進來，程執就把煙掐了關上車窗。
剛坐穩，元元就一下子從她懷里鉆了出來，跳上前面的操控臺盯著程執喵喵叫。
程執盯著貓問道，“哪兒來的貓。”
“外婆養的。”
車里熱，池煙一邊說一邊把羽絨服的拉鏈拉開，露出里面方領的羊毛衫跟一截若隱若現的鎖骨。
程執的視線在那塊兒停了停，她的皮膚是真的白，白到很多時候她總是會撩人而不自知。
程執移開眼，伸手去摸元元。
但元元是一只驕傲的小貓咪，當然不可能被見第一面的男人隨便摸，扭頭躲開，但是又沒離得太遠。
“這貓跟你還挺像的。”程執說道。
池煙一邊打開飯盒一邊問，“我怎么就跟貓很像了。”
“你倆都一樣的，欲拒還迎。”程執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低沉，幾個字含在舌尖像是帶出點不一樣的味道。
池煙愣了一下，想明白他的意思，頓時惱的臉都紅了，板起來道，“你還吃不吃了，不吃我回去了。”
“吃，當然吃。”程執說著，從池煙手里接過飯盒。
面是大姨自己做的手搟面，勁道十足，再配上澆頭，香得元元都喵喵叫。
程執平時每樣東西都用得精細，吃飯也不能將就，但有時候又意外的好伺候。簡單一碗面，也沒見他露出什么挑剔的表情。
這邊程執慢條斯理地吃著，而元元的貓頭都快湊到飯盒邊上了。
池煙一把將貓頭按回去，“你不能吃，會掉毛。”
元元不滿地喵嗚了兩聲，跳到池煙膝蓋上趴著。
她沒事做，拿著手機翻朋友圈，翻到徐漾發的年夜飯的圖片，隨手點了個贊。
程執吃完面，從后排拿了瓶礦泉水，問池煙，“要不要。”
池煙搖了搖頭，他就自己打開喝了兩口。
“上次在醫院你欠我的，什么時候還？”程執突然來了這么一句，把池煙給問蒙了。
“我什么時候欠你了？”
大概是吃飽了心情好，程執整個人都放松了不少，眼睛盯著池煙的嘴唇，“之前我不是說了嗎，只是先收點利息。那現在，不就得把本金收回去了。”
池煙愣了一下，才想起來她住院的時候他占她便宜時說過這話。
“所以你開四個小時的車來找我，就是為了這？！”
“本來倒也不是，但是看見你，就突然想到，大過年的總得讓我吃點好的。”程執語氣平淡得不行，但話里的每個字都帶著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