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煙抿著嘴笑了笑，點了收取。回了他一條好好開車。
大年初一，池煙一大早就起來了，要去廟里拜拜。
小鎮附近有一座屏山，山上的寺廟香火很旺。
大姨家是做生意的，挺相信這個。
一家人分了兩輛車，開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就到了山腳下的停車場。
在大殿里拜了拜，大姨跟大姨父去添香油錢，池煙就跟何秦一起陪著外婆跟媽媽在寺里逛。
拐到法物流通處，何秦就想買個手串，保佑生意興隆的那一種。
正好程執在這個時候發信息過來問她在干什么，她干脆拍了張照片發過去。
程執就問她，“有沒有姻緣繩？”
池煙不知道他是隨口一問還是真的有點想法，于是回他。
——你問那個干什么？
——當然是求姻緣，咱倆一人一條，正好綁一起省得去禍害別人。
池煙一邊吐槽到底是誰禍害誰，一邊回了過去。
——封建迷信要不得，還有，你是禍害，我可不是。
程執回了個“嗯”，不知道是針對前一句還是后一句的。
池煙把手機裝回兜里，看何秦還在那里挑挑揀揀，自己也湊過去選了兩條很樸素的紅繩，中間用一顆小葉紫檀連接。
何秦看了她一眼，一臉“我懂”的表情。
池煙頂著他揶揄的眼神，臉不紅心不跳地把兩只小盒子裝進了包里。
在寺里逛了一圈，最后一家人在大殿前集合，下山回家。
沒想到，剛鎮上停了車，就偶遇了路堯。
路堯的出現，讓池煙心里咯噔了一下。
除了程執跟徐漾以外，她沒跟任何人說過自己回了外婆家。而這兩個人，都不可能跟路堯說這事。
何秦這時候也認出了路堯，對池煙說道，“他怎么來了？”
池煙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她讓何秦帶外婆他們先走，然后自己走到路堯面前。
“你怎么在這里？”
路堯看見她也是一副很意外的樣子，“我路過，車子出了點問題停在鎮子外找人修，沒想到會遇到你。”
池煙沒辦法判斷路堯說的是不是真話，這要真的是巧合的話，她也只能說太巧了。
她正打算說自己先回去了，路堯就開口道，“我的車還要一會兒才能修好，陪我坐一坐。”
池煙不是很情愿，但是看在路堯那天幫她擋刀的份上，她也沒辦法太過強硬的拒絕，于是就跟她去了附近的一家茶樓。
“你傷好得怎么樣了？”
路堯可以說是難得的平心靜氣，還有這種平和的關心都讓池煙覺得有些恍惚。從他們鬧掰開始，基本上見面都是劍拔弩張的。
“好得差不多了，謝謝關心。”
池煙沒有開口關心他的傷怎么樣，好在路堯這會兒也不在意。
“我沒想到你還肯跟我坐下來喝茶。”路堯道，“我之前做得很多事情，不奢望你能原諒我，以后能跟你這樣平心靜氣地說話我就挺滿足的了。”
路堯的語氣里透著些許卑微，這讓池煙很不適應。
她也不是很明白，一個人是怎么擁有這么多重性格的，一會兒瘋狂偏激一會又一副無欲無求的樣子。
路堯見她不說話，又問，“你是不是很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