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煙稍稍怔了一下。
她不知道這件事居然擴散得這么快，就連段淮欽都聽說了。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挺正常的。
趙念儀既然要拿褚時意肚子里的孩子做文章，肯定會鬧大。
于是池煙很淡定地回復，“我知道，但那個孩子不是程執的。”
“我知道了。”段淮欽再度沉默幾秒，隨后道，“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幫助的，隨時找我。”
但池煙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不用了，你管好段姚別再來發瘋，就是幫最大的忙了。”
掛了電話，池煙揉了揉臉，坐在沙發上擼貓。
程執抱著電腦在不遠處辦公，冷淡的側臉特別的勾人。
……
褚歡突然跑來找池煙，說是程老太太想要見她。
池煙有點遲疑，沒第一時間跟褚歡走。
實在是先前兩次見到程老太太，過程都不太愉快，這一次程老太太主動提出要見她，在她的理解里，應該又是一場鴻門宴。
褚歡看懂了池煙的想法，說道：“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負擔，老太太之所以讓我過來找你，就沒打算要對你怎么樣的。你也知道，我是誰的人？”
池煙微愣，確實，褚歡是聽命于程執的。
程老太太雖然能叫得動她，但是她怎么做，肯定也會經過程執。
池煙想了想，還是跟著褚歡上了車。
到了程家老宅，褚歡把她領到程老太太住的院子門口，管家吳叔站在門口等著。
吳叔看見池煙，淡淡地笑了一下，“池小姐，老太太在里面等您，您進去吧。”
池煙點了點頭，自己往里走，繞過一座小假山跟小曲橋，就到了程老太太的住處門口。
程老太太坐在里面喝茶，看見她，語氣很溫和，“來了，進來坐。”
池煙走過去，叫了人，然后就在旁邊坐下。
從她坐下起，程老太太就開始打量她，一寸一寸的，從頭到腳。
要是換個人，可能頂不住這種視線上的壓力，會失態。但池煙就很穩得住，任由人看，一點都不打忤，甚至還有閑心去研究掛在客廳墻上的一幅字畫。
不知道哪個朝代的，但會掛在程家老宅里，應該是真品吧？
終于，程老太太開口了，“知道我為什么找你嗎？”
池煙收回視線，笑了笑，見招拆招，“不知道。”
“你之前來老宅，我并沒有過多的關注你。程執年輕，貪慕少艾很正常，我當時想讓他聯姻，自然也就不太喜歡你。”程老太太語氣淡淡的。
池煙道：“看得出來，您現在也不怎么喜歡我。”
程老太太承認得很痛快，“確實。我依舊不怎么喜歡你，但跟你沒什么關系，而是因為程執對待你的態度。他為了你，幾次忤逆我，甚至連自己的安危都不顧，我不希望他感情用事，去步他父親的后塵。想要在程家活下去，理性必須占上風。”
對于程老太太的話，池煙心底是嘲諷的，她垂了垂眼睛，淡淡道：“聽老太太這么說，我突然開始同情程執了。”
程老太太眼神看過來。
池煙繼續道：“雖然說他這個程家的繼承人表面看起來確實挺風光的，但實際上他就是個小可憐。一個被程家培養出來繼承家業的機器而已，周圍還環伺著一群想從他身上咬一塊肉下來的所謂家人，確實是不能有感情的。”
“那你還喜歡他？”程老太太問。
“喜歡啊，為什么不喜歡。”池煙坦蕩道：“你們對他不好，我對他好不就好了。”
程老太太眼神變得銳利起來，直直地射向池煙，“你覺得以你的身份，能嫁進程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