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震，人稱秦爺，曾經在道上很有名，元華地產就是宋平在他的授意下創辦的，為的就是洗白。”
程執道：“之前，秦震為了打通一些關節，曾經做過一批不記名的黑卡，用來送人。”
說得好聽點是送人，說得難聽點就是行惠。
“而我爺爺，也有一張。我懷疑秦震利用程家，替他洗錢。我進公司之后，查過先前的一些項目跟賬目，雖然賬目做得很干凈，但是那些項目多少有些問題存在，起初我以為是下面的人貪，但后來發現沒那么簡單。”
池煙好半天沒說話，今晚的信息量不可謂不大，她多少需要點時間才能消化掉。
程老爺子當年做下的李代桃僵的事情，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被秦震知道了，于是秦震利用這一點，讓程家成為了他銷贓的一個渠道。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程氏集團還真的是臟得可以了。
至于程執的父親，到底是程老爺子這做親爹的下的狠手，還是秦震怕程老爺子當年的事情被翻出來，影響他失去一個很好的合作伙伴，所以替他下的手。
除非從秦震的口中得到答案。
“怪不得趙念儀在程家這么囂張，我之前還以為她是什么孤苦伶仃人設，沒想到背后是有人撐著的。”池煙撇了撇嘴，“不過說起來，她跟她小姨，應該是秦震送給你爺爺的禮物吧？”
程執沒說話，用鼻子哼了一聲，算是回應，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拍著池煙的后背。
“嘖嘖。”池煙語氣幽幽，“拿女人當禮物送人，還挺符合你們大家族錢色交易那一套的哈？”
程執動了動，翻身壓住池煙，眼神里透著危險，“什么叫我們大家族？我是我，程家是程家。”
池煙眨眨眼睛，認慫得特別快，“對不起，我錯了，你是你，程家是程家。”
程執這才重新抱住她，“我以前覺得得到程家，讓程家上下在我的掌控之內，就算是給我爸一個交待了。但現在，我只想毀了程家。”
池煙默了默。
這是今晚程執提起第二次，要毀掉程家。
但她是理解的，程老太爺既然跟秦震私底有著某種關系，那必然不可能只是幫著對方洗錢，甚至于還通過秦震做過別的他不合適出手的事情。
秦震是黑，很合適做那些事情。
一個不干凈的程家，甚至是靠違法而坐穩南城第一把交椅的程家，程執是不會想要的。
他覺得惡心。
這么想，池煙就又開始心疼了。“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可能是她這話里的縱容意味太過濃烈，程執勾著嘴唇笑，“所以你的意思是，就算我去干壞事，你也跟著我？”
池煙捧住他的臉，語氣很認真：“是，就算你要把天都捅出一個窟窿來，我都會陪著你的。”
說完，她又幽幽地補了一句，“我怎么舍得看你一個人，去面對這一切呢。”
程執的心一下子軟得不行，那些陰霾跟污糟一下子全都沖散了，只留下池煙甜甜暖心的話。
“乖乖，跟你在一起，我何等榮幸。”
猝不及防聽到他說這種話，池煙覺得溫馨的同時，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好肉麻啊，趕緊睡吧，你不困我也困了。”她說著打了個哈欠。
程執沒再鬧她，親親她的臉，兩個人抱在一起，很快就睡著了。
到了后半夜，池煙從火熱跟窒息中醒過來，這才發現程執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