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震手底下的人再次聯系池煙，她順勢就答應了下來。
對方跟她約了個時間，表示老板會親自跟她談。掛斷電話，池煙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程執。
“秦震約我見面了，去他的那座老宅。”
程執沉默了一會兒，“讓章齊陪你去，有什么不對的，就立刻給我打電話。”
池煙答應下來。
秦震的私宅位于城南，那里早些年拆遷，不少居民都搬到了開發區，而以前的房子大多都打造成了城市舊影的遺址，用作商用。只有秦震這座私宅被保留了下來，并且還握在他手里。
池煙以前也沒少來這邊逛街，但從來不知道這條街背后的大宅子，居然是歸個人所有的。
車子停在正門，池煙被人領著走進去，穿過前院的天井跟影璧，到了后堂的位置。
秦震依舊穿著很中式，里面是一件立領盤扣的白色唐裝，外面罩了一件黑色綢緞質地的開衫，正站在院子里喂魚。
池煙原本以為缸里養的會是鯉魚之類的，誰知道走近了，正好看見秦震從一旁地上的水桶里撈起幾條鯉魚，丟進水缸。一時間，水缸里的魚開始兇猛廝殺。
很快，缸里的水就被鮮血染紅。
池煙臉色白了白，顯然有點被嚇到。
秦震養的不是什么景觀魚，而是那種兇狠帶尖牙，每次進食都必帶血腥的魚種。
“嚇到了？”秦震轉過頭看見她，笑著問。
池煙控制著臉部表情，“還好，就是有點好奇，秦老您怎么會養這么兇狠的魚。”
秦震接過旁邊人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手，語氣溫和地說道：“商場如戰場，大魚吃小魚，弱肉強食，就跟這養魚是一樣的道理。”
池煙笑了笑，心里反感秦震這種打啞謎的說話方式。
喜歡血腥暴力就直說，沒必要扯些有的沒的。
“阿誠，帶池小姐先去屋里坐，我去換件衣服。”秦震說道。
“是，秦老。”
池煙跟著阿誠進了客廳，很快阿誠就退了出去。沒一會兒，秦震換了一身衣服過來。
池煙單刀直入：“秦老想要找人幫您制香，有很多人選，為什么偏偏挑上我？”
秦震眼神落在她身上，語氣淡淡：“因為你是寧子謙的學生。”
池煙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嚴肅，她沒料到秦震這么直接，隨后就試探著問道，“秦老是不是認識我老師？”
“確實認識，只不過我跟你老師有一些誤會。”秦震一副和藹長輩的樣子，“我之所以找你，是相信你的手藝，畢竟你是寧子謙教出來的，也算是寧家制香業的傳承人。”
池煙沉默了一會兒，“我跟老師學習的時間很短，火候還不到。”
“到不到的，試一試就知道了。”秦震說著站起來，“我這里也有制香室，池小姐可以現場試一試。”
池煙開口想拒絕，但是對上秦震的眼神，忽然就猶豫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竟然在秦震的眼睛里看見了熱切與期待。
太奇怪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