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里，氣氛特別的冷硬。
黎鳶一個人坐一張沙發，她雙手環抱著自己，眼神呆滯，渾身發冷。
寧老一臉失望地看著她，“我給過你機會的，我跟你說人不能總是走錯路。我以為，你這次回來找我，是知道悔過了，卻沒想到你并沒有改。”
黎鳶緩緩抬起頭，對上寧老的視線，“所以老師你根本沒有睡著，你騙我？”
寧老沒說話，池煙替他開口道：“是我告訴老師的，周二下午我不是在四平街上看見的你，我是在秦震的宅子里遇見你，只不過你沒看到我。”
黎鳶張了張嘴，一顆眼淚率先掉了下來。
“我沒有想過要害老師，我藥量下得很輕，老師睡一覺醒來就沒事了的。”黎鳶低聲說。
池煙問：“秦震到底讓你做什么？”
黎鳶看向池煙，語氣定定道：“我要見程執，你讓他過來，我就把一切告訴你們。”
池煙想到起初黎鳶對她態度并不好，是在發現她是程執的女朋友之后，才改變了態度。而這會兒，她又提出要見程執，就讓池煙心情更不好。
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語氣不善：“你有什么秘密就趕緊說，別扯程執，這件事跟他沒關系。”
“程執不過來，我不會說的。”黎鳶是打定了主意，說完這句話，就像是鋸了嘴的葫蘆，不管寧老怎么罵她，都不再開口。
池煙沒辦法，只能打電話把程執叫過來。
半個小時后，程執趕到姚家巷。
他已經從池煙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始末，這會兒眼神冷淡地看著黎鳶，“我人已經來了，你有什么想說的，可以說了。”
黎鳶睫毛顫了顫，有了一點反應。這半個鐘頭，對她來說挺難熬的。
她沒什么焦距的眼睛，也因為程執這一句話，開始回神。
池煙就發現黎鳶整個人的氣質都在這一刻變了變，全身都籠罩著一種頹喪，甚至是死氣。
她沙啞著喉嚨說話，很艱難的樣子，“不管你們信不信，我真的沒有想傷害老師，我做這一切，都是被迫的。”
“老師有句話說得挺對的，人是不能犯錯的，犯了錯就回不了頭。”黎鳶說著，看向寧老，“我就是回不了頭，一錯再錯。”
寧老眼睛里全是痛惜，“到底怎么回事，說清楚。”
黎鳶慘淡一笑，“老師還記得，當年追求我的那個中年富商嗎？”
寧老沉著臉，“我怎么可能忘記，就是因為他你才放棄了你的事業。小小年紀，跟了個大了你十幾歲的男人，我當時說什么你都聽不進去。你現在，不是還跟他在一起嗎？”
黎鳶搖了搖頭，“我早就沒跟他在一起了，我們也就在一起一年左右，他就對我膩了。然后轉手，把我送給了別人，也就是秦震。我從一個大我十幾歲的男人手里，到了一個幾乎能做我爺爺的男人手里。”
“然后我就成了秦震的一件玩物，但是秦震年紀大了，那方面不行，所以就使很多花招折騰我。去參加拍賣會那次，他突然有了興致，就把我叫了過去。所以師妹才會發現我身上有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