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鳶表情很冷淡，完全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
池煙多少對她身上的傷有所猜測，但卻沒想到真相是這么的丑陋，多少有些震驚。
情緒最激動的自然是寧老，他盯著黎鳶，眼神很復雜，聲音更是透著惱火，“你為什么不回來告訴我？這次回來，也不說，你是想瞞到什么時候！”
“因為我沒臉。”黎鳶摳著手指，“當初我跟您吵架，口口聲聲說愛情不分年紀，那個男人會對我好的，我沒臉回來求您幫我。”
“而且，秦震勢力大，我不想連累老師。再加上，秦震手里有我各種不堪入目的照片，我跑不了。”
寧老重重地嘆了口氣，什么話也沒說。
程執道：“雖然你的遭遇很值得人同情，但是這不是你算計你老師的理由。”
黎鳶重新垂下頭，“我知道。”
“秦震這次讓你做什么？你又為什么非要見程執？”池煙盯著黎鳶。
黎鳶深吸一口氣，“秦震讓我從老師那里問出一個叫阿菀的女人埋在哪里，如果我問不到，他就會把我賣到東南亞。”
“我之所以要等程先生過來才說，是因為我知道，能救我的人只有他。”
聽到這個名字，寧老的表情變了變，恨恨道：“他竟然還沒放棄。”
池煙詫異地看了寧老一眼，沒說話。
程執看著黎鳶，“你想讓我幫你擺脫秦震？”
“是，我不想永遠做別人的玩物。他每一次折磨我，我都恨不得立刻去死，可是我沒有那樣的勇氣，我不敢。”
“我知道造成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太懦弱。是我自己一步一步，造成了現在這個局面。”
黎鳶一邊說一邊哭，她哭起來是那種無聲又大顆的，池煙在一旁看著，都覺得難過。
她抽了張紙巾遞過去，黎鳶接了，但是沒擦。她很善于利用自己的優勢，就這么無聲且可憐地看著程執，眼神里帶著祈求。
“你說的這些，稍后我會找人去核實。如果是真的，我會考慮。”程執點了點頭道。
池煙看了程執一眼，知道他這是不會只聽黎鳶一面之辭，但是就算黎鳶說得是真的，他也不一定會出手幫忙。
畢竟，他們跟秦震之間也有糾葛。很難說秦震不是在利用黎鳶來對他們做些什么。
黎鳶愣了一下，求救似的看向寧老。或許是真的就像她自己說的沒臉，最終還是沒有開口求寧老。
“我知道了。”黎鳶聲音輕飄飄的。
一時間，再沒有人說話。
還是池煙想起了一件事，開口道：“你說你問不到阿菀葬在哪里，秦震就會把你弄到東南亞去，那你現在打算怎么辦？”
黎鳶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老師如果愿意告訴我，那等于是救了我一命。如果老師不愿意，也沒關系……”
寧老沉默了很長時間，最終嘆了口氣，“我不會讓秦震知道她埋在哪兒的，他永遠都不配知道。但你是我學生，又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我也沒辦法真的狠下心不管你。”
他說著，起身回了臥室。
隔了一會兒，他拿出來一個盒子，里面是些類似于雜物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