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煙飛快關上門，躲到角落里，緊接著就聽到一記又一記沉悶的聲音響，像是打在什么東西上面發出的聲音。
秦震的聲音響起來，“停手，把人拖過來。”
“我給了你認祖歸宗的機會，讓你能從一個無父無母的小混混，搖身一變成為程家的二少爺，但你居然背叛我。”
裴川被打得渾身是傷，他抬起頭，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眼神冷厲，“你弄死我媽，又想像操控她一樣操控我，讓我去替你吞掉程家，你算盤打得是很好，但我卻不想做你的傀儡。”
“我可不是程霄那個軟骨頭，被你捏了把柄，連你要殺了他的親生兒子，都可以忍下來。”
裴川冷笑著，眼眶充血，帶著徹骨的恨意。
他一直都忘不了，母親死在他面前的那個場景。
他從出生就跟著裴婧東躲西藏，那時候他小，不明白為什么別人都有家，但他跟裴婧卻沒有。
每次他問，裴婧就會抱著他默默地哭。后來等他再大一點，就不敢再問了。而且他也發現，他們似乎在躲什么人，每隔一段時間，裴婧就會帶著他搬家。
每一次，裴婧都會說，搬完這一次就不再搬了。可過不了多久，就又會重復。
他記得那是一個下雨天，裴婧出去買菜，但不到二十分鐘就回來了。她神色匆忙，收拾了一點東西，帶著他就跑。但那些人很快追了上來，倉皇之下，他們被一輛橫沖出來的車給撞了。
裴婧把他推開，自己被卷進了車輪底下。
那些人追上來，強行抱著他離開了車禍現場。他哭喊著，眼睜睜地看著母親死不瞑目。
“如果不是你讓那些人來追，她不會死的。是你殺了她！”
秦震冷淡道：“那是她自己找死。她是我培養出來的棋子，居然敢背著我跑，你怎么可能放過她。她要是聽我的話，乖乖帶著你回來，依舊能過之前的那種日子。”
“趙念儀就比她聰明得多，這二十多年都沒吃過什么苦頭。反倒是她，要靠賣自己的身體換點零錢來養活你，何苦呢。”
裴川死死地盯著秦震，忽然從地上暴起，朝著秦震撲過去。
下一秒，就被秦震的兩個手下死死地按在地上。
他不甘心，拼命地掙扎，換來對方狠狠兩腳。
秦震站起來，走過去，踩住裴川的手掌，用力碾了碾，“想跟我斗，你還嫩了點。”
裴川痛得幾乎要暈過去，卻死死咬著牙沒出聲，等秦震挪開腳，他才吃力地問道：“那池煙呢？你要拿她做什么？”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你現在該想想，自己待會兒會怎么死。”秦震說完，示意底下人把裴川拖出去。
很快，外面沒了聲音。池煙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擔心裴川的安危。
沒一會兒，門被推開，秦震走了進來。
池煙臉上流露出驚慌，剛剛秦震在外面是怎么對付裴川的，她聽得一清二楚。她往四周看了看，目光落在自己左手邊的梳妝臺。
上面放了一個花瓶。
她飛快把花瓶砸碎，捏住一塊碎片，抖著手對準了秦震。
“你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