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震停下腳步，臉上的神情不太高興，“你這是做什么？我沒想過要傷害你。”
“不想傷害我，卻把我綁來，你當我是傻子嗎？”池煙緊張萬分，緊緊地握著瓷片，手掌被割破，鮮血一滴一滴地滴下來。
“你的脾氣倒是跟她挺像的，她也是這樣，看起來很溫柔，但骨子里卻很執拗。”秦震語氣很懷念，但是很快就收起了表情，“我沒想到有生之年，居然還能找到她的孫女，只可惜，是那個男人的種。”
“不過沒關系，你依舊是她留給我的禮物。”
這幾句話透露的信息，讓池煙心生恐懼。
她忽然想到照片上的那個女人，應該就是寧菀。而這里，可能就是當初寧菀被秦震關起來的地方。
但他口中的那個男人又是誰？
照片里的寧菀是懷孕的，寧老之前說過，秦震囚禁了她半年多。也就是說，拍完那張照片沒多久，寧菀就從這里逃走了。
所以，她是生下了這個孩子。可為什么寧老沒提起過這個孩子？
而且，秦震仿佛覺得，她是寧菀的孫女。那段淮欽豈不就是寧菀當初肚子里懷的那個孩子？
這怎么可能！
“你胡說。我爸他姓段。”
“他們不過是替程毓養大了野種而已，真的以為我查不出來嗎？”秦震道。
池煙再次震驚，程毓……那不就是程執爺爺的那個孿生兄弟？
池煙腦海里瞬間串起了一條線，脫口道：“是你找上了程霄，鼓動他弄死自己的親哥哥，然后冒名頂替幾十年。而你就抓著他的這個把柄，一直操控著程家。甚至在程執的父親隱約摸到真相的時候，制造車禍，殺人滅口。”
秦震一點沒有被揭穿的心虛，神情十分平靜，他甚至朝著池煙又走近了兩步。
他聲音透著蒼老遲暮，但同時又陰森可怖。
“程毓他該死。他當初都已經定了親事了，卻還要勾-引大小姐跟他私下往來，甚至還讓她珠胎暗結。”
“還有大小姐，她說過會一輩子對我好的，我為了有朝一日能娶她，離開寧家加入幫派，好幾次險些就死了。可她呢，轉頭卻跟個有婦之夫搞到一起。”
秦震似乎是沉浸在回憶里，表情都帶著扭曲。
池煙忍不住出聲打斷他，“寧菀根本沒有愛上你，她所說的對你好，不過是對弟弟，甚至是對家里養的小貓小狗。是你自己自作多情，以為大小姐會愛上泥腿子。”
秦震蒼老的臉上，表情瞬間僵住。眼睛里迸射出來的怒意，讓池煙覺得他會對她動手。
她下意識地再度握緊了瓷片。
然而，秦震幾個深呼吸，把怒火壓了下去。
“那又如何，程毓死了，進程家祠堂都不配用自己的名字。大小姐也被我帶了回來，要不是她一定要護著肚子里的孽種，等月份大了還要去醫院，也不會讓她逃了。”
“同樣的錯誤，我不會犯第二次。等你要生的時候，我會讓醫生直接過來。”
秦震這是要囚禁她，就跟當初囚禁寧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