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錯小說網 > 桃園風流小神醫 > 第467章 京城亂象
  “蘭家造反了!快救魏大人!”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在場眾人立馬反應過來,魏仁義的運糧兵立馬聚集過來保護魏仁義,蘭俊帶著莊兵護衛想要退回宅子里,卻被一股不明力量給擋住,用力掙扎也無法挪動半步。

  屁股上挨了一箭的魏仁義,當即抬頭對手下的小宦官發令:“速速去城里調兵,捉拿這些叛逆之徒!”

  “哎呦——疼死我了——”

  魏仁義心知此箭定是齊楚的詭計,心中憤慨難平,卻也被這狠辣的手段深深震撼。若此箭是瞄準后頸而非屁股,他早已命喪黃泉。無奈之下,他只得壓下這口惡氣,讓幾個干兒子攙扶著他站起身來。他剛一轉身,便見王文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而蘭俊帶著莊兵正試圖從莊門口逃竄。自己帶來的兵士卻一個個畏縮不前,猶如豬狗一般。

  魏仁義氣的血壓飆升,這群廢物真是令他失望透頂。他深吸一口氣,大聲吼道:“都給我上!捉拿叛逆魁首,抓住蘭俊者,賞金百兩!”

  事實再度證明,人的主觀能動性都是被客觀條件所左右的,前一秒還是畏畏縮縮的運糧兵,下一秒就化身豺狼猛獸,拿起刀槍箭盾就沖了上去。

  蘭俊和他的莊兵還沒弄明自己為啥被定在原地,后背就被人給砍了幾刀,身上的禁錮也同時消失,莊兵們忍著疼痛,立馬回身反擊,展現出極為強悍的戰斗力。

  蘭俊很值錢,倒是沒人砍他,所以也沒受傷,眼看要打起來了,當即大聲呼喊道:“都給我住手!”

  “都是誤會······別打了,這都是誤會······”

  剛才那一箭還可以解釋的話,現在舉起刀子來就根本沒有解釋的機會了,誰來解釋都是謀反,可莊兵再忠誠,也不可能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刻什么都不做,何況莊兵放下武器,不代表魏仁義帶來的兵士也會大發慈悲心。

  本來還有機會沖殺出去的蘭俊,在莊兵被一個個砍死后,也被捉住,帶到了魏仁義面前。

  魏仁義也不食言,從束腰上扯下一塊玉佩扔給捉住蘭俊的帶兵都頭當作信物,回到城里,都頭便可憑借信物就可以領取賞金,都頭喜不自勝,連連表忠心。

  魏仁義微微頷首,然后指著蘭家宅子,對著兵卒們發出命令:“蘭家與知府王文良勾結,密謀顛覆朝廷!聽我號令,殺進去!將這些亂臣賊子一網打盡!”

  手握玉佩的都頭聞令而動,毫不遲疑地揮舞著大刀,率領手下士兵如猛虎下山般沖向蘭家宅子。

  “冤枉啊!這是天大的冤枉!”

  蘭俊奮力掙扎,大呼不平。

  魏仁義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隨意揮揮手,負責看押的兵士便一拳打在蘭俊的嘴上,幾顆帶著血的碎牙掉了出來,蘭俊滿腹冤屈不忿還想辯解,被直接拖了下去。

  有了前面的金子刺激,兵士們很樂意進攻蘭家祖宅,以獲得更多賞賜,何況抄家這樣的美事,本身也是不可多求的,這蘭家老爺可是南疆府出了名的大戶人家,宅子里不知道藏了多少珠寶金銀,隨手拿一點,那也能發大財啊!

  帶著發財夢,兵卒們沖進了蘭家祖宅,在神秘力量的幫助下,他們輕松解決來自莊兵的阻攔,成功搜到了蘭家私藏的兵器鎧甲,和王文良寫給蘭俊的密謀造反書信。

  已經變成野獸的兵卒在蘭家的祖宅里肆虐,打砸搶殺,能拿的都往身上塞,拿不走的就毀了,看中的女人拖進屋里玷污,官兵和賊本來就沒什么兩樣,甚至一些官兵就是土匪招安后換了件衣服罷了······

  而這一切,魏仁義根本不在乎,在搞到證據后,當即就要帶著抓住的人回南疆府,然后將準備好的書信寄送京城,接管整個府衙。

  半路上,撞到了王文良派人叫來的南疆府官兵,領頭的都頭還沒搞清楚情況,魏仁義已經發令了,讓他們去捉拿其他蘭家人,蘭家在南疆府可不止一處莊子,以魏仁義的能力拿下蘭俊和王文良都得靠齊楚幫助,想要掌控整個南疆府,其實也是困難重重。

  就說這伙官兵,直接拒絕了魏仁義的命令,要讓王文良出來現身說話,根本不相信蘭家會和王文良一起造反。

  魏仁義自然不會讓人見到王文良,指著他屁股上還在晃動的箭矢傷口,喝問道:“弓弩鎧甲都搜到了,證據就擺在你眼前,王文良已經死到臨頭了,你休要自誤!”

  “這是栽贓陷害!”

  領兵的都頭反應很快,立馬駁斥道:“王知府年事已高,妻子老小皆住在京城,緣何造反?其中必有隱情,速速釋放王知府,不然我,我······”

  哧——

  話音未落,領兵的都頭頸間已是一道血痕,生命如流水般從斷裂的動脈中噴涌而出,再也無法吐露半個字。他的身體軟綿綿地倒下,如同一棵失去生機的枯樹。

  這人手持血刃,振臂高呼:“此人原是蘭家旁支,竟與王文良等人暗中勾結,圖謀不軌!魏大人乃圣上御賜的特使,豈會妄言中傷朝廷命官?若誰再敢與他為伍,這便是下場!”

  說完,這人立馬轉過身來,逼視那些被帶來的兵卒,一半人都主動走過來聽令,另外一邊里只有一兩個不肯從命,還沒來得及逃跑反抗就被亂刀砍死。

  魏仁義看著這人走來,身體緊繃,極力抑制住想要呼喚護衛的沖動。他硬是擠出一絲笑容,夸贊道:“不愧是忠良之將,我定稟告朝廷,給你請賞!”

  溫逍迅速半跪在地,雙手抱拳行禮,“溫逍唯魏大人馬首是瞻,愿做大人帳下一小卒,任憑差遣!”

  魏仁義眼中閃過一抹深意,上下仔細打量了溫逍一番,然后緩緩開口,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好,好!我便命你領兵,全權指揮南疆府的所有兵士,務必將蘭家的叛逆一網打盡,絕不姑息!”

  溫逍抬頭,聲音洪亮地回應道:“末將得令!”

  ······

  魏仁義動手對付蘭家的消息傳遍南疆府后,頃刻間,李家、劉家、車家就吞下了蘭家倒下來的血肉身軀,吃干抹凈,毫不猶豫。

  這個過程,自然不會太好看,可以說是城內城外,經常傳來喊殺聲,弄得街坊市民一聽到溫逍來了,立馬關上門窗,躲到床底,戰戰兢兢地仿佛末日來臨,溫逍鐵面水鬼的外號,也換成了鐵面閻羅。

  一時間,溫逍的名字在南疆府,仿佛就像是催命符,大人恐嚇小孩都不用狼來叼走你了,而是:你不聽話,溫逍就要來吃了你的心肝!

  李六和梅老三等人也回到了城里,因為魏仁義的特殊照顧,李六直接得到了東城一整條街道的店鋪所有權······當然不是說魏仁義知恩圖報,打算報答齊楚的幫助,而是這些店家主人和伙計都被溫逍殺了,城里商業凋零,民不聊生,除了李家、劉家和車家的人還敢做生意外,其余人根本不敢出錢買這些店鋪,可以說大部分小商賈都跑了,不愿意留下做生意。

  李六撿了個便宜,本打算低價買入,但魏仁義根本沒收錢。

  在沒了人勒索敲詐后,李六的生意很快就做了起來,原本只有三四個伙計,后面慢慢雇了幾十個伙計,讓城外十幾戶漁戶成了專屬供應商和運貨船隊,專做城外那些獵戶逃戶的生意,占據了南疆府的時蔬鮮果、山貨野味買賣的大半江山。

  這些伙計,大多是城外鄉民家撫養不起的孩子,放現代就是標準的童工,雇傭童工不但違法還要被唾棄,但這些鄉民卻很感激李六,要不是李六愿意要這些孩子做工,他們根本養活不起,要么營養不良病死,要么最后也是餓死在家里。

  所以,當李六打算發展丐幫幫眾的時候,這些人順理成章地加入了丐幫,他們完全找不到拒絕的理由,有的或許沒明白加入意味著什么,但就算知道了,也沒有誰退出。

  讓天下窮苦人都吃飽飯,這么簡單的規矩和愿景,丐幫就算是要造反,那又如何?

  一段時間的混亂確實對南疆府的繁榮造成不小的影響,可人還是要吃飯,在蘭家勢力被魏仁義給消滅殆盡后,南疆府還是那個南疆府,一點都不會變,一股新生勢力卻在暗中發芽,慢慢長成參天大樹······

  齊楚此刻已經帶著張順父子三人,跟著車家的船隊,一路北上進京,同行的還有魏仁義的一個干兒子,負責將抄沒蘭家的珍寶金銀送到京城,至于給誰,懂的都懂。

  路上,齊楚一邊觀察沿河社會狀況,一邊讓魏仁義的干兒子幫忙,打聽混沌靈丹探索隊隊員的下落線索。

  齊楚與魏仁義的合作,只有兩個人知道,魏仁義身邊的小宦官們或許能猜到一些,但絕對不知道齊楚的真實身份,只是得到魏仁義一定要好好伺候這位老爺的命令,所以得到吩咐后立馬差遣人去打聽了。

  你還別說,這小宦官干活是真的賣力,很快就送來了線索。

  說是前月南京出現一伙髡發的道士仙人,非常厲害,在南京城鬧出不小的動靜,上天入地,展現了各種神通,不過因為嘴上沒有忌諱,被南京府知府所厭惡,派兵捉拿,結果南京府知府被當場打死,所有官兵有一個算一個都沒逃掉,那叫一個血流成河。

  后來這伙髡發仙人逃走了,有人說去了龍虎山天師府尋仇,說這伙人祖上也是龍虎山的,不過修煉的道法不同被驅逐,這次是北邊的蠻夷皇帝派來踢門的,要是龍虎山天師打不贏,老百姓就完蛋了,要亡國;還有人說這伙人是從海外來的,穿著打扮和常人不同,嘴里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殺人都是被知府給逼的,不想繼續和朝廷作對,才躲起來的;還有人說這伙人手里有寶物,打算去京城面見皇帝,以求官位賞賜······

  各種亂七八糟的說法都有,哪個可信就沒人知道了,因為除了有一群人在南京府打開殺戒把知府都給弄死了之外,其余都是沒有得到驗證的傳聞。

  小宦官也是托人在大運河沿河的大城市打聽得來的情報,沒花錢弄來的,真不真,那就得看你信不信。

  不過這樣就夠了,至少齊楚知道自己并非是一個特例,混沌靈丹探索隊的隊員確實都來到了這個古代王朝世界,而且以這個世界的科學水平和信息傳播速度,其實十天半個月也就好比現代世界的一天時間,陳海軍等人現在恐怕還在了解這個世界呢。

  而他在趕路的同時,已經做了兩手準備,怎么說都比別人更領先一步。

  時間一晃而過,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齊楚總算在入夏前到了京城,沿途的“風光”讓他心情壓抑,越往北走,城市就越凋敝,老百姓就過得越慘。

  他本以為南疆府的鄉民們已經過的是牲口過的日子,可到了北方,才知道牲口至少還有一口吃的,晚上能喘一口氣。

  這邊的老百姓比牲口都不如,純純的草芥,生死全憑運氣,不少人都在往南方逃荒逃難,一打聽才知道北邊的蠻夷又南下了一次,這次直接打到了京城門戶,就差一道關隘就要直接帶著鐵騎沖進京城里來了。

  關隘守得住,可關外的老百姓就慘了,剛播種的糧食在地里被踩死,年邁老人被殺害,婦孺幼童來不及逃跑被擄走當奴隸,逃難的百姓逃離故土來京城乞討求活,搞得關內也人心惶惶,害得京城周邊百姓也拖家帶口南遷。

  這下引起了連鎖反應,富戶大戶都開始從京城往外轉移資產,住在京城附近的豪門勛貴趁機勒索這些人,商賈有錢,可遇到這種情況也不過是待宰的肥豬,而更加低人一等的小民就只有隨波逐流的份了。

  有的賣身給人當仆役,有的賣兒賣女換口糧吃,有的像孤魂野鬼一般游蕩,直到餓死倒斃在路上,被野狗吃掉······

  齊楚一開始救助了幾個難民,可很快他就發現,沒有糧食了,車家的船隊運送著很多糧食貨物,但那都是給皇帝賺錢用的,不是用來吃的,每個人的口糧都有限,路上補給的話,以沿途的狀況不出高價是別想的,有錢都買不到。

  而且這些難民聽說齊楚等人是往北走進京,一個個央求齊楚放他們下船,情愿餓死在南下的路上,都不想再回京城,甚至還勸說齊楚一起南下,北蠻隨時都要打進城,不要枉送了性命。

  就在邊上的小宦官當即變臉,厲聲訓斥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大膽刁民,滿嘴胡言亂語!京城乃是天子腳下的圣地,百萬禁軍日夜鎮守所在,龍虎山天師都說當今皇上乃是真命天子,小小蠻夷,怎么可能打得進來!”

  “······”

  難民們面色麻木,并不反駁。

  齊楚也是個不怕死的,但也沒見過這種完全對生命漠視的眼神,仿佛靈魂被碾壓了無數遍,將對生命的渴望完全給擠出了身體,只留下一副干癟空虛的身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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