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溪也覺得是一場奇跡。
之前聽到凌箏墜崖的時候,她都絕望了。
裴晏舟聯系了警方,很快警察過來錄口供,還找了醫生和現場救援的人調查取證。
一整晚,程溪沒合過眼。
齊浩初也留在醫院里。
上午十點多,陸崇禮風塵仆仆的出現了。
程溪還是頭一次看到他這么一副沒形象的模樣,往日里打理的一絲不茍的發型帶著微亂,眼睛里都是血絲,眼皮下還有黑眼圈,襯衣上帶著褶皺。
“程溪,凌箏怎么樣了?”
“重癥病房觀察。”
程溪看到他這副焦灼的模樣,心里倒是為凌箏安慰了一下。
至少凌箏喜歡的倒也不是個無情無義的渣男。
“好好地為什么會突然掉下懸崖去呢。”
陸崇禮看到坐在旁邊椅子上的齊浩初,漆黑的瞳孔頓時變得凌厲起來,“齊浩初,你帶你公司員工出去團建,連基本的安全保證都做不到嗎,虧我之前還對你印象不錯,陳子黔也還一直在我面前夸你,我真后悔,當初就不該讓陳子黔推薦凌箏去你公司的。”
“很抱歉。”齊浩初面露愧疚,無論如何,凌箏出事,他是需要承擔一定責任的。
裴晏舟站出來,輕輕拍了拍陸崇禮的肩膀,“好啦,誰都不想看到這種情況發生,而且,凌箏很有可能是被人推下去的。”
陸崇禮目光一凜,“報警了嗎?”
裴晏舟點頭。
陸崇禮臉色變得極為難看起來,“凌箏平時性情溫和本份,從不跟人發生爭吵,也不跟人臉紅過,就算別人欺負到她臉上,她都能忍氣吞聲的,究竟是誰要置她于死地,簡直太惡毒了。”
“是啊,我也不敢相信。”程溪也不能理解,她就算遇到賈兆平那種人,對方也不敢堂而皇之的把人弄死。
裴晏舟看了眼面容憤慨的陸崇禮,微微挑眉,“你不是昨天才飛航班到國外嗎,按理說要明天才回來,這是連夜坐飛機回來了?”
陸崇禮清雋臉上閃過抹不自然。
他昨晚接到裴晏舟的電話后,整個人再也冷靜不下來,第一時間便坐了最早的航班回來。
飛機飛行在天上的時候,按照時辰,明明是半夜了,可他就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他甚至害怕,下飛機的時候,聽到的是找到了凌箏的遺體。
他這人平時待人溫和,對誰都頗為照顧。
可是他其實最了解自己,他是個涼薄自私的人。
卻是第一次被一個人狠狠的牽動著心弦。
幸好,他打電話給裴晏舟的時候,裴晏舟說人已經找到了,暫時還活著。
要不然,他剛才見到齊浩初的時候,早就往死里揍了。